看到這一幕,寧月瞬間想到了神聖騎士團。雖然眼前的攻擊要比神聖騎士團的不知道強了多少,但寧月還是一眼就認出這是神聖騎士團用的魔法陣。
寧月此刻的心情正在暴怒爆炸的邊緣,一瞬間,雙眼充血瞳孔發紅的盯着眼前不斷轟擊的魔法陣。而在自己被爆炸餘波轟出去的時候,千暮雪還留在走廊之中。
方纔背後偷襲之人的實力極其強勁,只留千暮雪一人,說不準會有什麼危險。這個念頭流過,寧月根本來不及顧及自己的安危。
身形激射,彷彿流光一般向魔法陣衝去,手掌翻飛,無量六陽掌瞬間發動抵禦着炮火的轟炸。這些激射出來的白光,有着極其炙熱的溫度,換做尋常的武道之境很難抵禦。
但這一刻,寧月彷彿踏入了一種神明的境界,神識脫離的肉體,幾乎在絕對冷靜又絕對瘋狂的狀態下進行的造作。
每一個細微的動作都能精確到位,甚至在寧月衝到魔法陣邊上的時候,寧月都沒有正面承受過魔法陣的一次轟擊。
“去死——”寧月口中發出了瘋狂的咆哮,手指結印,一道青蓮劍氣突然間成型。在成型的瞬間,絲毫沒有停頓的狠狠的向魔法陣轟擊而去。
寧月不知道魔法陣的強度如何,但是他卻知道,自己一定要成功擊破魔法陣,無論魔法陣的結界有多強,都必須一擊擊破。
“轟——”這一斬下,寧月的整個頭皮都在發麻。在寧月的心底,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告訴寧月,這一刻,你就是無敵的神,沒有什麼可以抵擋你的一劍,就算神也不行。
“咔——”一聲翠響,魔方陣的防護結界之上出現了一道裂紋。裂紋出現的速度極快,彷彿出現的瞬間已經蔓延到了整個防護結界。
“轟——”幾乎在瞬息之間,魔法陣被寧月一劍斬破,就連裡面的權杖,都在寧月的這一劍之下飛灰湮滅。
魔法陣化作滿天的星辰碎裂,無數的星辰在寧月的周邊盪漾。無情的劍氣,趨勢不改的狠狠斬上天頂之上的符文。
原本就連全力一擊都無法損害半分的符文,在寧月的這一道劍氣之下竟然出現了碎裂。天空之中的符文一閃一閃的,終於彷彿斷了電的電燈一般陷入了黑暗。
寧月的肩膀劇烈的抖動,一滴滴汗水沿着臉頰緩緩的滴落。喘息着胸膛,彷彿風箱一般,通紅的眼孔之中盡是瘋狂。
短暫的定格之後,寧月瞬間回神,連忙抱着芍藥彷彿流光一般衝入走廊。而此刻的千暮雪,正拄着劍艱難的半跪在地上。在左手的肩膀處,一個血洞在滴着鮮血。
寧月抱着芍藥離開也僅僅數息之間,但卻這短暫的時間中,千暮雪竟然也受了傷?頓時,寧月發狂了。原本通紅的眼睛,瞬間化成了嗜血的猛獸。
“出來啊,你給我出來——”寧月咆哮的聲音,化作狂暴的聲浪向着走廊的盡頭沖刷而去。但是,無論寧月如何嘶嚎,盡頭的走廊之中都沒有半點回應。
“夫君,不要喊了,他已經走了!”千暮雪閉目調息了一會兒緩緩的睜開眼。
“暮雪,你沒事吧?你怎麼樣?是夫君不好,是我沒有保護好你……”寧月在千暮雪的呼喚下瞬間恢復理智,連忙來到千暮雪的身邊將她扶起,眼中中的哀痛,彷彿化不去的連綿陰雲。
看着寧月如此的緊張,千暮雪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微笑,“都是皮外傷,不打緊的,倒是芍藥……”
“我沒什麼事!”一邊的芍藥有些虛弱的說到,微微的低着頭,讓長長的劉海遮住了眼簾。芍藥生怕被千暮雪看見自己的眼神,那種羨慕的眼神。
寧月的癡情,在此刻卻清晰的展露在兩女的面前。同樣是受了傷,寧月心底最關心的還是千暮雪。雖然因爲自己的受傷,寧月也會激動的發狂。
在看到寧月通紅的雙眼的時候,芍藥的心底如吃了蜜一般的甜。因爲寧月的瘋狂足以證明在寧月的心底,有自己的存在。
但剛纔的一幕卻讓芍藥的心體味到了那種想哭的酸楚。在千暮雪受傷之後,寧月最先關心的還是千暮雪。但是,芍藥雖然羨慕但心底卻一直不怨什麼。因爲,從始至終,自己只是一個癡心妄想的第三者。
寧月是對的,他如果關心自己更甚於千暮雪的時候,他就不是自己深愛的寧公子。如果不是看到了寧公子的癡,芍藥又怎麼可能無可救藥的愛上寧月?
寧月輕輕的來到芍藥面前,溫柔的抓起芍藥的手臂,溫暖的內力彷彿流淌的溫水一般流進芍藥的身體,驅走了她心底的冰寒。
寧月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凝重,芍藥體內的傷勢不容樂觀。雖然的確如芍藥所說的不是太嚴重,但芍藥卻也不能再動手了。傷了肺脈,需要靜養,如果動手使傷勢加重,那就後果難料了。好在芍藥有豐谷盤,某種意義上來說,豐谷盤屬於療傷神器。
“芍藥,那個背後偷襲的是誰?”寧月緩緩的鬆開芍藥的手腕,眼神冰冷的淡淡問道。
“不知道,那人的武功好奇怪,明明可以攻擊到我,但我卻連他在哪裡都察覺不到。但想來,應該是仙宮之中的某一位吧。”
“能夠一擊將你擊傷,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將暮雪擊傷,出了那三個之外也沒有誰了。無論是誰,我寧月定然饒不了他!”寧月冷冽的聲音,彷彿臘月北風一般凍徹心扉。
冰冷的眼眸再一次回頭,視野的盡頭依舊是那望不到頭的走廊。但寧月知道,那個躲在暗中的人一直就隱蔽之中看着自己,也定然看到了自己的眼神。
再一次上路,寧月也異常的小心。但這樣,對寧月的精神力透支也是極其強勁的。不僅要擔心沿途的陷阱,更要提防身後的偷襲。
而這些還不是寧月最爲擔心的,寧月最爲擔心的是最初進去的道路,已經開始重疊了。也就是說,再往前走,寧月等人很有可能遇到更多的仙宮之人。
背後的哪一個及其的謹慎。之所以沒有光明正大的出現而是使用那些偷襲的卑鄙伎倆就是因爲他沒有十足的把握拿下自己。如果在遇到哪怕一個仙宮之人,背後偷襲的那一個很有可能直接出手。
後面的幾個陷阱雖然狠辣陰險,但憑着寧月的聰明才智成功的度過。但是身後的尾巴,卻成了寧月此刻的心結。
不將身後的尾巴解決,寧月根本不敢全身心的投入到後面的闖關之中。而且,越是到中心,裡面的陷阱關卡就越是兇險。
但是,那個躲在身後的敵人,卻異常的狡猾。之前闖的幾處關卡,他也就出手過一次。而在得知寧月三人時刻都在提防着他的時候,背後的那個人就再也沒有出手過。
世間最大的威脅,永遠不是一個可怕的拳頭,而是一隻已經收縮,隱藏着的拳頭。因爲誰也不知道,這隻拳頭在擊出去的時候有多麼可怕的力量。
不知道過了多久,寧月三人終於來到了另一個廣闊的空間。空間之中,沒有天羅地網一般的陷阱,也沒有設麼可怕的攻擊。
轟隆隆的水流聲,在腳下奔騰。這裡是一個天台,更像是後世的跳水臺。天台呈大約十米的圓臺,而在周圍卻空無一物。
圓臺立於差不多三十丈的高處,在圓臺之下便是不斷奔騰又時刻冒着氣泡的河流。從河流的樣子來看,着河水定然是兇險無比。
甚至寧月都能想象底下流淌的河水說不準是那種可以融化所有東西的王水這類東西。想到此處,寧月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在圓臺的前方,有着五個繩索橋,每一個繩索橋連接的都是一個走廊的入口。顯然,着五條路前往的是不同的地方,目的地未知,兇險也是未知。
寧月輕輕的來到繩索橋前,默默的頓住了腳步。緩緩的回頭,看着依舊空無一物的走廊。眼中精芒閃爍,嘴角微微勾起一絲淡淡的詭異的笑。
“我知道你能聽到我說的話,我勸你還是出來。你要是不出來,我們探查太古禁地的路就止步於此。別說走回頭路,從我們踏進太古禁地之後,我們就沒法回頭了。”
寧月彷彿是在自言自語,無論他說了多少話,對面的走廊之中一片死寂。空曠的空間之中,連回聲都沒有,寧月的話彷彿是在對空氣說。
千暮雪緊緊的握着劍,眼神犀利的盯着走廊之中警戒着。而芍藥雖然閉着眼睛,但氣機已經將走廊出口完全的鎖定。
寧月看着對方沒有反應,臉上掛着一絲冷笑,突然手中的青銅劍閃出一道劍光。犀利的劍氣激射而出,那一剎那,就是千暮雪的心也頓時停頓了半拍。
在寧月面前的繩索橋突然間應聲而斷,從中間斷截,垂掛在兩頭。着五座橋,誰也不知道哪一座是生路那一條是死路。但是,寧月就這麼幹脆的,狠辣的斬斷了其中一根。
“你還是不出來麼?”寧月眼神中的戲虐更加的瘋狂了,緩緩的來到了第二根繩索橋面前。而這一刻,就連千暮雪的心都提到了半空中。
“公子……你?”芍藥眼中中流露出濃濃的不解,但是對寧月的信任又覺得寧月這麼做一定有道理的。可是,自絕生路,這算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