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明知道不可能是敵手,但寧月不是那種束手待斃的人。在見到法王的瞬間,氣機將法王鎖定。寧月此刻卻不得不對法王道一聲佩服。聖山離此地相隔八十里,竟然能率先在這裡等候,莫非修爲達到了問道之境,真的可以跨越空間瞬移?
疑惑剛剛升起,寧月的眼神瞬間錯愕,因爲在他的精神感知之中根本沒有感應到法王的存在。如果因爲法王的修爲太高無法感知寧月也認了,但此刻卻連法王的生命氣都感知不到。
生命氣息不同於其他,生命氣息不會因爲修爲的高低而掩蓋。而在確認了目標之後卻感應不到生命氣息那只有一種解釋——死人。
寧月的眼神更加的凝重了,小心的踏出步伐,緩緩的向法王靠近。而躲在寧月身後的芍藥,卻已經發出了不經意的顫抖。從寧月口中瞭解了這一屆的法王實力達到了問道境,要殺死她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行了。
芍藥畢竟只是一個豆蔻年紀的女孩,也沒經歷過生死之間的恐怖。所以對死亡,對強大敵人有着恐懼也是情理之中。
遲疑的探出手掌,緩緩向法王的胸膛按去。如果法王沒死,絕對不會就這麼看着寧月,更不會讓寧月觸碰到自己。
手掌終於碰到了法王的身體,入手的觸感如此的僵硬。寧月的臉上雖然露出了一絲輕鬆,但眼底卻露出了更加的忌憚。這樣的觸感顯然不可能是活人的。但是,法王竟然死了?
如此強大,彷彿神靈一般的法王竟然死了?這讓寧月不可置信也無法相信。芍藥緊緊的抓着寧月的衣袖,擔憂的眼眸中射出一道詢問的目光,“公子,他……”
“死了!”寧月的語氣異常的沉重,眼眸中閃過一道精芒,“法王的武功絕對是問道之境,我在他手中過不了一招。他要殺我,就如同捏死一隻蟲子一般。
但是,法王竟然死了?到底是誰能殺了法王,天下間還有誰有如此強大的實力?要是他纔是導演這一切的幕後黑手,那就太可怕了。”
“不對!”突然寧月的眼睛一亮,輕輕的伸出手掀開法王的頭盔面罩現出了裡面法王蒼老的容顏。法王已經很老了,而是死後的樣子都如此的安詳。
“公子,有什麼不妥麼?”
“我一直有一個疑惑,五十年前,草原的天尊高手皆盡戰死,而法王也是在五十年前大戰之後才突破的武道之境。
按輩分來說,他應該和九州現任的武道高手爲同一輩。就連拳腳無敵,水陸縱橫,刀劍雙絕的諸葛青都沒能跨出那一步,法王如何能成就問道之境的。
當世之中,我所知道的問道高手只有三個。九天玄女不說,誰知道她活了多少歲月。無論是我的師傅不老神仙還是祁連王,都是經過了數十年的沉澱才踏破問道之境。
如果是真的法王,他的修爲應當不會那麼的高。恐怕現在那個竊據長生天宮的,並不是真正的法王,真正的法王應該是這一位。
想不到長生天宮的主宰,竟然早已經被人殺死在了這裡。可悲可嘆,芍藥,看來我們沒必要冒險取出太陽真經了,只要將法王的屍體公諸於世,八大天尊絕對不會饒了他。”
“我們都已經到了這裡,太陽真經和大日金輪還是要取出的,那個竊據者武功這麼高,有大日金輪相助也是一大助力。
更何況,太陽真經乃是上古時期遺留下來的無上秘典,其中還記載着聖女傳承的辛秘。放在摘星樓我也不放心,公子,事不宜遲我們先去摘星樓吧。”寧月聽完默默的點了點頭,也不再管已經死去的法王,身形一閃兩人已經化作清風消失不見。
摘星樓共有十層,每一層都有十丈高,而卻越到上面越是狹小。寧月打量着周圍,更是驚歎於古人的鬼斧神工。整個山體幾乎被掏空,但山體卻依舊堅固穩定,數千年來都屹立不倒。
沒一層,都彷彿一個穩定的三角形形狀,而摘星樓內部的建築設施也多是三角架似的固定結構。無論那些浩瀚的書架,還是支撐的樑柱皆是如此。
兩人來到頂樓,頂樓之上便是一尊模糊的神像。神像身披斗篷,就連半張臉都隱藏在斗篷之中。從上到下渾然一體,看不清五官,也看不清性別。
芍藥緩緩的來到神像面前,恭敬的在神像身前跪下,認真虔誠的磕了八個響頭,“長生天在上,第九十三代聖女芍藥冒昧打攪,強敵竊據長生天宮,弟子不敵特來取出太陽真經和大日金輪。”
說完才緩緩的站起身,眼睛盯着神像手中的一面銅鏡,然後走到神像身前的石臺上,石臺上擺放着一面磨盤大的五行八卦圖,在八卦圖的中間,一個如碗一般的凹槽被打磨的彷彿能印人。
芍藥微微閉上眼睛,擺弄着巨大的五形八卦,石臺旋轉,發出了刺耳的聲音就像磨盤消磨的聲音一樣。過了一會兒,芍藥才放開八卦陣圖,再次擡眼望着神像手中的銅鏡。
“時間還沒到,第一道陽光還沒有照出。”說完,芍藥突然發現寧月正在好奇的打量着神像,就像一個好奇心極重的孩子看到了新奇的玩具一般。頓時啞然失笑,手掌輕捂着嘴巴,“公子在看啥呢?”
“這就是你們所信奉的長生天?原來長這副模樣?但你們爲什麼不將他雕刻的更加清晰一點?整張臉都被裹到了斗篷裡面,別說容貌,就是性別也看不出來吧?”
“公子可知爲何草原上人人信奉長生天,但從來沒見到那個部落之**奉長生天麼?”
“爲何?”
“因爲這一尊,也是是世間唯一一尊長生天的塑像,而且還看不清容貌。長生天就是蒼天,他可以千變萬化,可以無色無相。說他是男也可,說他是女也行,甚至容貌如何純憑世人的想象。長生天,實際上就是我們擡頭仰望的天,他應該沒有樣子的。”
“那這一尊……又是什麼情況?”
“我也不知道!”芍藥淡淡的搖了搖頭,“也許和摘星樓有關吧。”
突然,寧月的眼神一變,眼中迸射出一道殺意。而看着寧月驟然變臉,芍藥的心也不由得加速了跳動。
“芍藥,還有多久?”
“不到一刻鐘,公子,發生了什麼?”
“有人來了,應該是八大黃金部落的人察覺到異常追來了……”寧月靜靜的握了握太始劍,眼中的殺意彷彿溢出的濃霧一般。
“取太陽真經和大日金輪的時候是一件異常小心細緻的事情,決不能有半點打攪。公子替芍藥攔住他們,不要讓他們過來。”
寧月沒有說話,僅僅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正要轉身,芍藥連忙急切的叫住了寧月,“公子,八大黃金部落數千年來一直鎮守摘星樓,從未傷害過中原人士,也從來沒有參加過一次戰爭,還希望公子能手下留情。”
看着芍藥的哀求,寧月眼中的殺意漸漸的散去。芍藥幾乎沒有求過自己什麼,雖然黃金八大部落的確是草原胡虜,但也許他們真的沒有入侵做中原也沒有殺過人。既然如此,手下留情又有何妨?
身形一閃,人已經消失不見。在彎曲的蛇道之中,數百名手持彎刀的胡虜急速的奔走着。每一個臉上都掛滿了焦急,每一個眼中都迸射着炙熱的怒火。
千百年來,摘星樓從來沒被人成功入侵過,他們守衛了摘星樓數千年,竟然到了他們這一代出現了這個先例?那是對他們的侮辱,也是他們的恥辱。不將入侵者斬殺,何以面對長生天的信仰?
所有人的眼中都迸射着兇光,每一個人身上都盪漾起狂暴的氣勢。氣勢狂涌,匯聚成一起,驟然間彷彿在蛇道之中掛起了強烈颶風。
眼前的燭火劇烈的搖曳,但就是沒有熄滅。黃金部落的人還未至,無盡的狂風已經衝破前路。突然間,一道金色的石碑出現在狂風的面前,任由狂風激盪,石碑依舊牢牢的屹立在蛇道之中。
金色的石碑幾近透明,無數的符文彷彿蚯蚓一般在中間蠕動。在這樣的情景之下,陰陽太玄悲最爲適合。以寧月此刻的修爲,就算武道高手也無法打破陰陽太玄悲何況是幾個區區戰神的天人合一之境?
八大部落進擊的腳步頓時頓住,眼神望着遠處的石碑露出了凝重的神光。草原之人,何時見過陰陽太玄悲的神妙?更何況他們這一羣早已脫離了紅塵的黃金八大部落。
在他們看來,眼前的石碑根本不是什麼武功,而是一面像外面符文結界一樣的守護結界。但是,他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這樣的結界,這樣的結界也根本不該出現在這裡。
“難道是長生天的旨意?讓我們不要進入?”一個部落首領有些疑惑的問道。
“這裡原本並沒有符文結界,也不可能有,定然是摘星樓發生了什麼事。管那麼多幹嘛,打碎了再說!”草原胡虜不喜歡動腦子,就算這羣沉澱了數千年的部落也不例外。
話音剛落,他手中的彎刀頓時綻放出耀眼的光芒,彷彿萬道金光射出,在面前匯成一縷。刀光斬落,狠狠的擊中了陰陽太玄悲,但是,陰陽太玄悲上僅僅盪漾起一道瀲漓。而後迅速的迴歸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