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蘇櫻還是同意了蘇力的說法,兩人在這一天的下午,便悄悄地離開了杜娜城,沒有任何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
兩人的消失,加上使者的突然失蹤,讓剛剛喪子的蘇權瞬間彷彿失去了整個世界一般。
他瘋狂地打砸着周圍的一切,任何人都不敢靠近他半步,蘇家的長老集體出面將其禁錮在了地牢內,暫時的穩定住了他的情緒。
蘇權突然的瘋狂,讓蘇家的那些長老看到了新的希望,他們以蘇權瘋了爲由,立另一外一人暫代族長之職,而事實上,他們纔是這個傀儡族長的背後操縱者,整個蘇家,如願以償的落入了他們的手中,但是他們並不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蘇權的陰謀。
蘇權跑了,從地牢的密道逃跑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就像沒人知道蘇力和蘇櫻去了哪裡一樣,他爲什麼要跑,成爲了所有人猜測的對象。
陳銘在客棧大廳內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只有他知道蘇權爲什麼要跑,因爲不跑的話,他死定了,只有逃跑,纔有一線生機,所以他必須要跑。
蘇權很聰明,在得知自己的二兒子和女兒失蹤後,便意識到了事情的詭異,然後他又發現那位力獸國度的使者也消失了,頓時,他一瞬間明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並且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到了一個脫身的辦法。
開始,他裝瘋,故意讓蘇家的長老將他擒住並且關押在地牢當中,他事先知道地牢的密道。而且他知道那些長老只能將他關押在地牢,因爲蘇家沒有其他的地方是能關押人的。
一切都沒有脫離他的計劃,那些長老傻乎乎的以爲掌控了全局,殊不知,這一切都是蘇權故意讓他們做到的。要不然的話,一個堂堂十一段白銀力士,一個大家族的族長,心理承受能力會那麼脆弱嗎?
蘇權跑了,他能不能活下來,沒人知道。蘇家在找他,蘇家的長老們害怕他回來報復,雖然在陳銘看來,這種擔憂完全是多餘的,因爲蘇權壓根不會再回來了。
力獸國度也會去找他,但是不是現在。他們現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扶持另一個代言人,相信這個代言人會在杜娜城其他的勢力中產生。
蘇權一家子跑的也差不多了,除了他的幾個老婆以外,他的兒子女兒不是死了就是跑了,但是陳銘並不打算放過蘇家。
他從來都不是一個仁慈的人,不知從何時開始。他開始遵循斬草除根的行爲方式。
對於陳銘來說,敵人就是敵人,對敵人,不需要仁慈,仁慈是給自己人的,而不是給敵人的。
也許有些殘忍,但是隻有對敵人殘忍,才能讓你自己和你在乎的人過的幸福,兩個選擇,你只能選擇一個。因爲別人也在面臨着同樣的選擇,你選擇了放過對方,他可不一定會選擇放過你,因爲你的存在,也意味着他的悲慘。
“遊戲。纔剛剛開始。”
利刃穿過了脆弱的軀體,殷紅的鮮血灑下,陳銘的嘴角帶着一抹仁慈的微笑,彷彿那淨化世人的上帝,洗滌着世人的心靈。
彭~!
失去了生命氣息的皮囊倒下,陳銘看也不看他一眼,繼續向前走去。
蘇家,此刻已經成爲了一片人間地獄,地上到處都是屍體,到處都是慘叫聲,到處都有人在逃命。
陳銘只是所有動手的人當中的一個而已,力獸們的動作比他想象的要快的多,就在第二天,蘇家便被一羣神秘人襲擊了,這羣人身穿着黑衣黑袍,臉上帶着金屬面具,而此刻的陳銘,也是這副裝扮,只不過他的這身裝備卻是從別人身上拔下來的。
此刻,他真享受着這種剝奪他人生命的快感,那鋒利的刃口劃開皮膚、肌肉時的美妙感覺,令他差一點迷醉。
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在消失,眼前的人間地獄,卻是他們自己一手造成。
他們無辜嗎?
不!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是真正無辜的,人類每分每秒都在製造着無數的殺戮,無數鮮活的生命倒在人類的屠刀之下,只要你活在這個世界上,那麼便註定了你將滿手沾滿血腥。
這個世界到處都在殺戮,到處都是死亡,如果你改變不了世界,那麼你必須學會適應,學會融入其中,到那時候你就會發現,你已經雙手染血,因爲你扼殺了你自己。
每個人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一刻,你的本我便存在了,他是那麼的純潔,那麼的鮮活,那麼的富有生機,彷彿這天地間最最清新的空氣,無憂無慮。
但是當你融入這個世界,你的本我開始片體鱗傷,每一分每一秒,都有無數把刀子,在他的身上劃啊……劃啊……直到他徹底消失。
陳銘不知道自己的本我是什麼時候消失的,因爲他已經不在乎了。
他享受現在的感覺,他喜歡現在的生活,他渴望得到自己想要的,渴望掌控自己想要掌控的一切。
他是好人嗎?
很多人說他是好人,他愛的人,愛着他的人,將他視作了自己的一切,許許多多的人,崇拜他,敬仰他,甚至供奉他。
但是又有很多的人怨恨他,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
陳銘很早以前就明白了一個道理,縱使你實力再強,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幾個人不喜歡你,總有那麼幾個人會仇視你,你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對你好,你所能做的,便是讓那有限的幾個對你好的人,過得更好。
他一直在這麼做着,所以他不在乎其他人對自己的看法,如果你要來針對他,那麼請做好死亡的準備。
……
這一天,註定了是整個杜娜城歷史記載以來最瘋狂的一天,當然,可能這個記錄將會在不久的將來被打破,但是至少它現在還未被打破。
蘇家,作爲杜娜城屈指可數的幾個頂尖勢力之一,在短短半天的時間內,被屠戮一空,上到太上長老,下到掃廁所的奴僕,無一倖免。
更可怕的是,但凡是跟蘇家沾邊的勢力,也遭受到了那股神秘勢力的攻擊,據不完全統計,這一天杜娜城的死亡人數達到了四位數,短短六個小時左右的時間內,有數千人倒在了血泊之中。
就在整個杜娜城都陷入恐慌當中的時候,一名身穿着黑衣黑袍,臉上帶着金屬面具的人出現在了一條小巷內,只見他伸手摘下了臉上的面具,然後脫下了身上的黑袍,撕掉了裡面的黑色衣物,將這些東西統統收起來後,他又取出了另外一件衣服穿上。
“五百七十六個靈魂,收穫不錯。”
淡淡的聲音響起,陳銘看了眼手中的這把臨時撿來的兵器,一甩手,便將它丟到了一旁,然後轉身離開了巷子。
等到陳銘離開後,時間大約過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這才從牆壁下面的一個狗洞內鑽了出來。
這是一個身材短小的男子,他有着一雙小小的眼睛,兩撇筆直的鬍子,讓他看上去十分的猥瑣。
他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轉着,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興奮的事情,他嘿嘿地笑了幾聲,然後便轉身欲走。
但就在這時,一隻手突然從他背後伸出,一把握住了他的腦袋。
“小老鼠終於捨得出來了。”
去而復返的陳銘,一臉戲謔地看着對方,手上的力道漸漸加重,劇烈地疼痛,開始讓對方慘叫起來。
“說,你是誰派來的?爲什麼一直跟着我?”陳銘冷冷地問道。
“大人,放手!放手啊!要碎了!啊~!”
他伸手想要掰開陳銘的手掌,但是一個區區五段白銀力士,怎麼可能掰的開陳銘的手掌,於是他只能大聲地求饒。
陳銘冷哼了一聲,放鬆了手上的力道,讓對方好受了一些。
“現在可以說了嗎?”
手上微微一用力,瞬間的刺痛讓對方明白了陳銘的意思,頓時苦着臉說道:“大人吶!我只是聽命辦事而已,你可千萬別殺我啊!”
眼神淡淡地看着他,陳銘開口說道:“說實話,我考慮不殺你。”
這人雖然不知道陳銘說的是不是真話,但是他還是選擇了相信陳銘,因爲他壓根就沒得選擇。
“我說,我這就說!”
“是城主,是杜娜城主派我來看看蘇家的情況,剛巧我發現大人你脫離了那些人的隊伍,我便好奇地跟了上來,大人吶!我這可都是實話,你可千萬別殺我啊!”
陳銘一直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眼神告訴陳銘,他沒有說謊。
“算你老實。”
咔嚓~!
一把丟開了這具死不瞑目的屍體,陳銘淡淡地看着他說道:“可惜你看到了我的樣子,註定了留你不得。”
說完,陳銘再次謹慎地放開神識查看了一下四周,確定沒有人後,這才閃身離開了這裡。
寂靜的小巷內,這具腦袋被捏爆的屍體就這麼躺在這裡,直到兩三個小時後,纔有人經過,發現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