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之後,霍虹雙手伸成一字行,單腳獨立,旋即整個人宛如蒲公英般飄向夜空,幾秒之後,竟消失於無形中,不見任何蹤影。
無論是葉凡還是霍霞,都不知道她飄到何方。
“你應該不會把她的話放在心上吧。”待霍虹走遠後,葉凡問道。
“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無論她對我怎麼樣,我都不會恨她,也不管她以後是魔還是妖,在我心裡,她永遠都是我的姐姐,我母親以前對她不夠好,已經苦了她了,我只願她不要再受苦,只要快樂就好,她做什麼都行。”霍霞的目光飄向遠方,凝望着霍虹消失的天際,全盤托出心裡話。
望着霍霞冷靜但又不冰冷的表情,葉凡明白,經歷這次鉅變,霍霞的心已不再有從前的那種快樂,她的心已蒙上一層永遠揮之不去的陰霾,不過她也因此而變得更加成熟。
不過是成熟的霍霞也會,還是可愛天真的霍霞也會,其實都一樣,只不過心態改變了而已,霍霞永遠就是霍霞。
“你能明白她的苦衷,但願她亦能明白你的心。”葉凡不禁長嘆了口氣。
霍霞沒有回答,只是笑了笑,轉身面對葉凡,認真的說道:“謝謝你救了她,若換做是別人,此刻她估計已死在爺爺手上了。”
“你要謝我,那該怎麼報答呢?”葉凡眨眨眼,故意做出流氓樣,想逗霍霞開心,但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霍霞別過臉去,明眸繼續探索向遠方邊際,試圖找出霍虹的居住地,以便能在想念時看看那裡。
葉凡心裡清楚,此刻的霍霞根本無心思理會這些無聊的東西,若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他身上,他估計也是高興不起來,至少目前一段時間不會。
在他看來,霍霞更適合做姐姐,至少她懂得處處爲別人着想,懂得照顧人,至少在地球上,這樣的人大都不是當長兄,就是當姐。
若他知道霍虹心裡真正所想,是否還會這樣看待呢。
“回去吧!”霍霞收回飄蕩在遠方的目光,回過頭,望了葉凡一眼,旋即微低下頭,道:“你真好!”
說着,轉身向她的房間走去。
在霍霞心裡,葉凡的地位顯然又升了一級。
畢竟,葉凡能在自己身陷性命邊緣之時,仍救本來要殺他的霍虹,這種豪舉不僅令霍虹感動不已,更讓霍霞對他另眼相看,何況,他與霍家無親無故,就憑這一點,霍霞鞠贊他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不過葉凡並不這麼認爲,他只是憑良心辦事,只要他覺得值得做的事,他都會義無反顧的去做,即便犧牲掉自己的性命。
殊不知,就因爲他的心地善良,他的憐香惜玉,正讓霍霞對他另眼相看。
霍霞的“你真好”說得葉凡的心彷彿吃了搖頭.丸般不自覺間盪漾了起來,在他看來,能讓一個女孩讚一聲“你真好”,即便還沒到愛慕的那種地步,至少說明她並不討厭你。
忽然間,他感覺,貌似與霍霞相處的時間短了點。
但此刻霍霞竟要回房了,他只好捂着並沒有再流血的脖子,故意以相當悽慘的聲音,哀嚎道:“哎呦,好痛啊,流血了,痛!”
說話間,一雙不是很大卻炯炯有神的俊眼拋向霍霞,覷覦她是否被自己的悽叫而返回來。
果然,霍霞一聽見身後葉凡的哀嚎聲,旋即轉身,奔到葉凡的面前,帶着歉意的關切問道:“對不起啊,我···我剛纔因爲太想我姐姐,所以忘了你的傷勢,現在怎麼樣,到我房間,我給你包紮下。”
葉凡見得逞,便停住了哀嚎,但還是故意做出一副痛苦的表情,跟在霍霞的身邊,向她的閨房走去。
霍霞的閨房不大,兩扇不大的紙質窗戶此刻正敞開,窗戶的背後是一條小道,再往裡便是一堵小山,根本無任何風景可言,所以平時這兩扇窗除了通風,便無它用。
房間不大,但只住着霍霞一個人,就顯得有些過大。
房間的設施相當簡單,不過比葉凡的房間多了些許東西,按理,葉凡的房間以前是霍虹所住的地方,設施應該和霍霞差不多,但霍虹失蹤十年,她的房間早已被改造成其他用途。
這裡除了靠最裡邊的靠牆位置擺了一張雙人牀,旁邊還設有梳妝檯、衣櫃,中間位置則擺放一張四方形小木桌。
小木桌上一盞古銅燈正散發出暗淡的光芒,相對青銅燈的光芒而言,古銅燈的燈光顯得過於暗淡些。
霍霞提着青銅燈,在不到兩米高的衣櫃上,找了幾條白色的絲布,放到桌上,旋即又轉身出去取了半盆水進來。
一切準備妥當,霍霞便坐到葉凡的身邊,取出一條白布在水裡浸泡了會,又拿起,動作麻利自然,一小撮溼布在她那纖細的小手下,竟已幹了大部分,攤開白布後,旋即輕聲道:“現在把頭低下,先擦擦傷口。”
葉凡一直在望着霍霞的一舉一動,此番竟有些不捨的讓霍霞離開自己的視線,但最終還是乖乖的將頭依靠在小木桌上,閉上眼,盡情享受着水月洞天所有弟子都無法享受的待遇。
有絕世美女爲自己療傷,葉凡的心裡自是有難以言敘的欣慰與激動。縱然指甲大的傷口在與清水接觸時,會有暫時的痛感,但他還是強忍着劇痛,不讓自己發出半聲聲響。
在美人面前,縱然是梟雄也會變成英雄,再怎麼柔弱的人亦會變得堅強。
這道理葉凡雖不懂,但他卻明白該如何做。
約莫過了兩分鐘,霍霞已將葉凡脖子上的全部傷口清洗乾淨,旋即嬌小玲瓏的玉手又取來乾白布條,包紮傷口。
整個過程雖較短,但葉凡感覺甚是幸福,他竟有種讓霍虹多掐幾道傷口的想法。
“過兩天應該會好了,這兩天好好休息下吧,等傷好了再去砍竹子。”霍霞果然一夜間成熟了不少,做完一切,既沒有多餘的閒聊,更沒有嬉笑,只是像大人般吩咐完事情,旋即出去洗粘血的白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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