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溫凝若的臉騰的一下就紅了,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時心裡卻莫名的有些竊喜。因爲高憐心的表現太過明顯了,她很明顯是在嫉妒,而且嫉妒得是滿心的幽怨,那語氣酸得讓人都要掉牙了。
這一點很是奇妙的滿足了溫凝若身爲女人的一點虛榮心,尤其嫉妒自己的是如此曼妙的一個佳人,這更大程度上的讓溫凝若體會到莫名其妙的一陣得意。
“娘娘,脈像尚算平穩。”高憐心號完脈後表現得有些低落,說起話來都是有氣無力的。
溫凝若的猜想不假,她就是活生生的嫉妒了。爲什麼這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人就懷了他的孩子,而自己與他**無數卻是有落雷無聲出,高憐心鬱悶之餘甚至恨起了自己平坦的肚皮,怎麼就這麼不爭氣呢。
高憐心的情緒有些惆悵,即使此時自己的腰身是何等的婀娜,但她寧可是頂着個大肚子爲自己所愛的男人生兒育女,孕育着愛情的結晶等着他呱呱落地,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還得千里迢迢的來羨慕人家。
“尚算?”這話一出,溫凝若也沒心思得意了,立刻慌張的問道:“高姑娘,我的脈像到底怎麼了?難道是孩子的情況不好麼?”
“娘娘,您懷孕以後一直不敢找大夫對吧。”高憐心儘管吃着醋,但一想到這是他的孩子還是讓自己趕緊心平氣和下來,關切的說:“您這頭月的時候沒有好好調理身子不說,娘娘整日擔驚受怕很是傷神,您肯定是夜不能昧以致脈像虛弱,再加上沒適當的食補而讓母體的脈相有幾分的虛下。”
“高姑娘,你覺得我敢和別人說麼?”溫凝若幽怨的苦笑着,這個苦只有自己知道,即使身體不適但也不敢和旁人說起,還得小心翼翼的遮掩着以防被人看出破綻。
溫凝若感覺自己實在太孤獨了,孤獨得連在這時候都不敢找人乞求一絲的安慰,因爲這做母親,做女人的幸福在其他人的眼裡那絕對是足以殺身的驚天大禍。一但這事露出馬腳的話,自己性命不保不說,更會牽連到那個混帳東西和自己肚子裡的孩子。
所以直到現在,溫凝若不敢找大夫爲自己診脈,哪怕是秘密行事也不敢。原因很是簡單,宮裡的太醫醫術雖是高超,但卻沒辦法爲她保守這個秘密,悄悄找宮外的大夫溫凝若又怕他們醫術不夠精湛,所以這事一拖再拖直到現在溫凝若還不敢讓人爲自己請脈。
“您的顧慮也是無可厚非,娘娘您放心吧,是他的孩子我會盡心照顧的。”高憐心一臉的肅色,儘管面對的是當朝太后,但她還是忍不住脫口道:“雖然我確實是嫉妒您懷上了他的孩子,不過這一點您不用擔心,我照顧的是他的孩子,而至於您的身體我也會調理好,因爲我知道他這次真的慌了神。”
“謝謝。”溫凝若一臉的感激之色,不自覺的撫了一下肚皮,臉上浮現了一種爲人母者的幸福之色。
高憐心看着感覺心裡黯然,幽怨之餘也勸告自己不要多想。
接下來高憐心大筆一揮開出了長長的單子,有近日的菜單也有不少的滋補之物和必用的藥材,以防被懂醫理的人看出貓膩高憐心還煞費苦心的掩飾一番,等到單子寫完的時候天已經見黑,這段時間溫凝若在旁一直不敢打擾。
寫好了單子,溫凝若立刻命羅計出宮去採辦,並且嚴命必須保密。倒不是說信不過高憐心,只是身居深宮如履薄冰,溫凝若也被在宮內置辦的話會被人看出貓膩,所以還是得謹慎而行不敢有半分大意。
“高姑娘,真的謝謝你。”忙完了這些,溫凝若感激的看着高憐心,因爲高憐心的到來對於她來說無異於雪中送碳不說,在她眼裡更是唯一可傾述之人。
即使溫凝若心裡有嫉妒,但她也清楚這年頭的男子誰不是三妻四妾,更何況她從不曾指望過自己有明媒正娶的時候。所以站在母親的角度上而言,此時的高憐心無異於是她的恩人,是帶給她驚喜的恩人。
“娘娘,晚上我們一起沐浴吧。”高憐心一臉的肅色:“您勞神過度極是傷脈,晚上須浸泡可安神定中的藥湯。”
“哦,好。”溫凝若猶豫了一下,雖然想過自己的位份但畢竟大家都是女子之身她也沒多想,馬上就命人去準備兩副沐浴用具。
太后的寢宮何等的奢華富麗,寢宮內就有自己的一處湯泉。引的是後山那眼清澈的泉水,數十太監在外頭用柴火不間斷的燒着,池子裡的水始終保持着滾燙的溫度,室內水蒸氣繚繞如是仙境一般極是唯美。
羅計的人先出宮將高憐心帶來的東西送了進來,這一趟高憐心帶的不少都是小小的藥罐子,其中不少都是來自於菩提鼎世界的天材地寶,可謂是世上難尋的一大靈藥。
畢竟是事關重大,溫凝若怕二人間談笑時會說露嘴所以沒叫丫鬟伺候,若大的湯藥池內只有二人在。溫凝若一時有些扭捏,看着高憐心忍不住問:“他,你來的時候他有和你說什麼麼?”
“有,他說玉佩是他偷來的。”高憐心忍不住婉爾一笑,饒有深意的說:“他本來是想偷件你的貼身之物做個念想,只不過他後來一直懷疑自己是不是偷錯了,因爲那塊雜玉怎麼看都不像是你的東西。”
“這壞坯子。”溫凝若俏面一紅忍不住呸了一聲,原來那塊玉佩不是自己大意丟失的,而是他順手牽羊拿走的。
日防夜防,家賊難防,溫凝若腦子一個恍惚,想起這詞的時候臉色更是紅得要滴血。回宮之後一直強迫自己要忘掉這段荒唐的孽緣,可當發現自己珠胎暗結的時候她心裡徹底的亂了,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向他求助。
而當羅計從江南迴來的時候溫凝若的心境大起大落間變化得自己都難以相信,不知不覺間自己竟然不恨他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希望有所依靠的柔弱,這種柔弱是之前自己不該有也不曾有過的東西。
現在的溫凝若誰都不敢相信,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楊存,而在這時她才體會到一個當女人的感覺。不再是爲了護嗣而嫁入東宮的太后,不再是父親眼裡憾爲女兒身的智者,彷徨,擔憂,心慌,這些感覺的出現讓她不安而又體會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感覺。
高憐心仔細的斟酌着藥量,將一些藥瓶裡提取出來的靈物精華還有一些風乾的花瓣都倒入溫湯之內,聞了聞水蒸氣散發的味道後柔聲的笑道:“好了,這湯浴你最近每天都必須泡一次,可以儘量把你勞損過度的心神調節回來。”
“謝謝你了。”溫凝若滿心的歡喜,忍不住一個勁的道謝。
“太后娘娘,您還是別這麼客氣了。”高憐心忍不住咯咯一樂,學着楊存的模樣擠眉弄眼說:“您雖然母儀天下不過說到底我們還是姐妹相稱比較好,只不過我沒想到那壞蛋色膽那麼大,居然找了這麼大一個麻煩給我。”
“妹妹你就別取笑我了。”溫凝若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在世人的眼裡她是有夫之婦,即使這是冥婚但她也得克守三從四德,這段孽緣往難聽點說是不貞無節也不爲過。
“我不是取笑你,我是羨慕你。”高憐心搖了搖頭,由衷的說:“雖然你現在的情況很危險,不過你敢冒天下之大不諱保住這個孩子,你比我勇敢多了。如果這樣的情況換作是我,恐怕會爲了名節或者爲了他的安全而選擇自盡。”
“我不會。”溫凝若一臉正色:“這樣做的話不僅對不住我的孩子,對他也沒半分的好處。妹妹你在他身邊那麼久,難道就不知道那人的脾性麼?他可不是什麼循規蹈矩之人。”
“也對,公爺在外的名聲可是一點都不正經。”高憐心頑皮的吐了吐舌。
少了一開始見面時的陌生和對彼此的堤防,此時只有兩人獨處反而輕鬆多了,女人一向是自來熟的物種。即使彼此都有點秘密不會和對方說,但此時有個傾述的對象是相談甚歡,短短的半日時間已經沒了之前的陌生感,但親熱得像多少年沒見的姐妹一樣。
輕紗落盡,短暫的扭捏後二女赤身相見,彼此玉體橫陳擺出一副輕鬆自在的模樣。不過目光都忍不住在對方的身子上掃來掃去,聊得是開心不假,但要兩個漂亮的女人湊在一起不做比較是不可能的。
入池的時候高憐心和她已經親熱的手挽着手,不過彼此都有點鬱悶,那就是容貌上的一拼不相上下。這身段上也是各有千秋,還真是找不出任何的優越感,唯一可恨的是如此絕佳的女子怎麼會看上那個混帳東西。
藥湯的浸泡之下,安神而又定中,一直緊張的情緒瞬間緩解下來。享受着身體難得的放鬆和愜意,溫凝若陶醉的呻吟了一聲,靠在了池邊輕聲的說:“妹妹,你這靈還真是神效,我好久沒這麼舒服過了。”
“那是因爲你之前太壓抑了。”高憐心取來了一方柔嫩的絲巾一邊爲她擦拭着潔白如玉的香肩,一邊關心的說:“之前你心鬱氣淤,身子的底子有些不好,這段時間還須好好的調理一下。最好是最近什麼都不要想了,你就養好自己然後等着生個白白胖胖的寶寶就好。”
“哎。”溫凝若感動的點了點頭,但想想現在的處境還是忍不住嘆息了一聲:“你不懂的,一入宮門深似海,做什麼事說什麼話都如屢薄冰,我沒辦法活得那麼自在。”
高憐心明白她心裡的惆悵,在輕輕擦拭的時候突然狡黠的一笑猛的對她上下齊手,咯咯的笑道:“溫姐姐,你的身材真好,冰肌玉膚嫩得都要掐出水來了,難怪公爺對您戀戀不忘。”
“討厭,你怎麼也和他一樣啊。”溫凝若被這一騷擾,一邊躲着高憐心的色手一邊求着饒,嬉鬧之間也沒心思去多愁善感了。
簡單的嬉鬧,與姐姐在時一樣的隨意自在,這等感覺讓溫凝若心裡一暖,從心底裡開始喜歡這個開朗迷人的女子。浴室內一時春光漣漪,兩個絕色佳人的戲水可謂是美妙而不可言之,雪白的肌膚和曼妙的身段若隱若現間充滿了無盡的誘惑。
楊存看不到,看到的話這會連噴鼻血的步驟都省了,絕對是褲子一脫一往無前,不將她們好好的雙飛一次都對不起自己八輩祖宗。
春光無盡的嬉鬧之後,溫凝若立刻和貼身的宮女們吩咐了一聲,言語間就說了一聲是相談甚歡所以想留她在身邊也算搪塞過去了。畢竟是太后之尊,哪個找不自在的敢多問一句,更何況宮女別的不多女人多,即使高憐心再貌美但在麻木的她們眼裡也沒過多可問之處。
是夜,滿是女兒香的鳳牀之上。溫凝若一身的素衣,滿面輕鬆的哼着小曲,難掩欣喜的說:“高姑娘,深宮長夜有你爲伴真的很開心,若沒有你的話恐怕我都要瘋了。”
“姐姐,您就不要憂慮了。”高憐心只穿着貼身的褻衣,肚兜勾勒着完美的曲線又露出了肌膚的雪白,輕柔一笑坐在了她的身旁,很是羨慕的說:“您現在肚子裡都有了他的孩子,我只想若有一天我們都在一起的話,那日子該是何等的美妙。”
“那是不可能的。”溫凝若難掩心動,但心裡也清楚自己的身份,自然是無奈的嘆息一聲。
“世事無常,誰知道呢?”高憐心拉着被子睡在了她的旁邊,親切的笑着:“姐姐,您確實是天人之姿,我來之前都在想是誰將他迷得那般的神魂顛倒。您沒辜負我的期望,不管這樣子還是這身段,我要是男人的話肯定也會喜歡上你。”
“不許打趣人。”溫凝若嬌羞的一笑,明顯心裡也是開心:“妹妹天姿國色怎麼就不誇自己了,真是的,和你一看我都人老珠黃了,你可不要再刺激我了。”
二人嬉笑玩鬧之間也聊了很多的話,越聊越深雖然沒到無所不談的地步,但聽聞楊存在江南那麼老實的時候溫凝若還是楞了一下,有些驚訝的說:“我還以爲他是酒色之徒呢,不過雖沒成婚但卻沒有外室或者妾室,這倒滿是罕見的。”
“是啊,所以憐心有時候想嫉都嫉不起來。”高憐心心裡雖然酸,但更多的卻是開心:“他看似放浪形骸但卻是真情男子,所謂女色他也喜歡,不過憐心跟在他身邊那麼久,還真沒見過他爲了一時之歡而貪戀****之時。”
這話一出,溫凝若面色一時是陰晴不定,明顯高憐心的盛讚已經顛覆了她之前對於楊存是絕世色狼的看法,甚至按耐不住幻想着這位當世的好男人到底是在什麼時候看上自己了,他嬉皮笑臉的背後難道真是自己不敢想的一往情深麼?
兩個絕美的女人都是聰明的女人,不過這時的話題變得有些不順暢了,聊到了共同的男人身上時也不知道是羞澀作祟還是心裡的酸意在翻滾,聊天的內容變得扭捏又偶爾忍不住想炫耀一下,變得隱晦而又不自然。
說着說着,話題又牽扯到了女人的身上,或許是這年頭男人三妻四妾太過正常了。即使二女都已經沉浸在了那唯美而又浪漫的情素上,但不約而同的又聊到了他是不是有別的女人這一方面上,話題一展開兩人對視了一眼,瞬間從彼此的眼裡看出了驚訝無比的知己二字。
很顯然,沒別的女人可以討論,當一開口不約而同的聊到那妖嬈而又嫵媚的魔女時,兩人都是滿面的詫異但隨即又控制不住的議論起來。
“該死的妖女。”高憐心俏面忍不住一紅,想起了她曾窺視自己在菩提鼎世界的香豔之事,妖女雖然也是人間絕色,但不知道爲什麼和她一碰面就感覺是水火不融一樣。
“確實,那妖媚子很是可惡。”溫凝若也有些不自在,第一個想起的就是在南壇之時與楊存的恩愛纏綿,想來以那媚子的心計和不知廉恥,恐怕她一直在旁偷窺着。
說到這女人的時候,兩人雖然說不上嫌棄但就有種格格不入的感覺,相互間微微的楞了一下瞬間就都笑了,雖然相認不久但那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還真是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