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傻他都不傻!”龍池狠狠的瞪了一眼,沒好氣的說:“成國公那傢伙精得和鬼一樣,各族剛起事的時候他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真要是你這一根筋的傢伙恐怕還想不了那麼深遠。”
盤踞西南百年,成國公一脈也與當地各族通婚通商,百年來早已與各族有攀親帶故之誼,而且漢人爲政時他也庇護了不少自己攀親帶故的朋友,當地的官府怎麼樣都要買他這個面子。總的來說沒了兵權的成國公在西南一地人緣不錯面子也很大,起碼在苗土二族裡親戚朋友也是不少。
苗族剛起事的時候,敏感的老狐狸立刻關掉了門下的買賣,將糧草和家當全轉移給了成國公夫人所在的那個苗寨裡。畢竟逢此禍事,他這塊金字招牌再牛B也得預防會被那些楞頭青哄搶,所以不得不未雨綢繆。
按理說以他的人面,這場針對朝廷的禍事只要沒有心人煽動的話是不會引火燒身的,可身爲三公之列的他,又是百年楊家的後人,這時候躲起來做縮頭烏龜的話肯定是不行的。別的不說只要這場禍事平息,到時候朝堂上的言官肯定不會放過他,後續的麻煩纔是真的讓人頭疼。
那些言官都標榜着什麼寧爲玉碎不爲瓦全,忠君之死大於天之類的死理,往往是用道德綁架就能把人勒死。估計事到他們頭上他們也會乖乖的躲在一邊安生,甚至可能會來個什麼忍辱負重之類的賤行,但這事發生在別人的身上少不得這羣瘋狗又會出來咬人。
成國公啊,楊家三公之列啊,這樣的對象不用來筆誅口筏實在太可惜了。楊舉當然不會傻到爲了一時的名聲去送死,就他手裡可憐的那幾百人別說是鎮壓暴亂了,就是殺了給人家當糧草都不夠吃的。
何況他與西南各族交好,在這種形勢下完全沒必要爲了什麼朝廷的臉面去和他們拼命。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在這種關口下他立刻派人四下奔走,聯絡了苗家最大的寨子,龍池他們族系的碧月谷。族裡的長老都對這位成國公有好印象,也不知道楊舉塞了什麼好處給他們。雙方就一拍即合,演了一場好戲出來。
成國公帶人寧死不屈,被苗族人當人質扣在了寨子裡關押!事實上這老狐狸卻是吃喝充足,酒水肉食一點都不缺,帶着一大家人尋了個比較不錯的小寨子進山避暑去了,當然了,對外打的旗號就是鎮壓不成被綁了。
問題是鬼知道這老傢伙有沒有趁亂綁幾個青樓名妓什麼的,這一進山當人質,沒準旁邊還幾個美妞捶腿呢。想想楊存都有火,這Y的帶的小妾什麼的貌似不少,什麼野戰之類的事肯定會幹,實在是喪盡天良啊。
不過這一手確實能堵住那些言官的口,有時候那些瘋狗的歪理殺起人來纔不見血!人成國公不是對朝廷不忠心,人家身爲楊門之後也有忠骨傲血,瞧見沒,這一根筋的缺心眼居然帶幾百人就要爲朝廷盡忠,這樣的高風亮節你還敢挑毛病,難道就不怕楊家的人玩死你。
再說了,你們要的什麼傲骨,人家有啊!問題是眼下成國公沒兵權,有心殺賊無力迴天什麼的,你們這些瘋狗還想怎樣,蒼蠅不盯無縫的蛋,成國公這一手玩得很高。既躲避了戰事保住了家產,又讓這羣臭頭蒼蠅沒下嘴的地方。
人家苗族那邊應該也收了點好處,而這事對他們是百利而無一害。想想啊,造反啊,那可是砍頭的大事啊,真鬧起來的時候誰心裡不忐忑啊,殺了些芝麻綠豆大的官兵算什麼,人家朝廷還在那,京城還沒塌,那幾十萬的大軍還擺着。
這些造反的人,其實不少都是心慌慌,一嗆熱血就跟着大部隊行動,而大部隊無非就是三叔公二伯父之類族內親戚,說到底都是一些族系之間組成的小部隊。說遊兵散勇是好聽點,在朝廷的眼裡根本就是烏合之衆,即使人數再多也成不了什麼事。
原因很是簡單,沒一個上得了檯面的首領,各族之間一直有摩擦也互有不服氣的時候!在沒明確領導權的時候就是一盤散沙,往往是紅紅火火的鬧上一陣就內裡分裂不了了之,這也是爲什麼西南起事一直成不了氣候的原因。
而這次,苗家的人一舉綁了三公之一的成國公一家,那可是楊家的一等國公!消息一出必定是震驚天下,到時候族內的地位高低也會有一個不知不覺的傾斜,各寨之間因爲這事也會人心聚集更可以提高士氣,也難怪那些苗族的老人會同意楊舉的提議。
這個提議對他們來說,無疑是確定了他們寨子領導地位的先行之舉。
“那隻老狐狸!”楊存頓時是哭笑不得,果然是老而不死就成精。在這關口一家人進山避暑去,還把後邊的顧慮先考慮好,既堵住了言官的嘴又保住了自己的名聲,媽的,算算這小子才真撈到了最多的好處。
日,也不知道這小子現在躲在哪山頭,在糟蹋哪家的閨女。
“好了,我想見東宮主事的人。”龍池開口道:“人是你帶走的,現在事情你都知道了,也該帶我去見她了吧。”
“鬼知道她去哪了!”楊存楞了楞,頓時是苦笑無語。
從金剛印的世界裡出來,溫凝若,妖女,趙沁宏一衆人都不見了。眼下自己的人也在四出的尋找他們,楊存哪知道她去哪了。
“氣息在這消失的!”龍池動了動鼻子,很有信心的說:“玉皇山有金剛印的氣息波動,我追過去的時候人已經沒了,延着味道一路找來,那些味道在這沒的。”
“日,你果然是狗妖投胎啊!”楊存無語了,這年頭還沒培訓警犬的意識,難道就是因爲這種賤貨橫行的關係麼?
“錯不了!”龍池得意洋洋,信誓旦旦的說:“那味道里有女人的胭脂味,肯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