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的,從石洞裡出來的魔門賊人越來越多,彷彿流水一般的數之不盡!無數的火把和大刀的寒光把昏暗的地牢照得亮如白晝,原來還稍占上風的順天府捕快頓時是敗退下來,被他們羣起而攻有些狼狽不堪。
似乎,是被這喧囂驚醒了美夢,不過這醒來的人也太多了!
“公子!”韓巨剛揮刀擋退了數人的圍攻,回頭一看趙沁宏帶着人來了,立刻驚喜的喊了一聲。
“別大意!”趙沁宏眉頭微微的皺起,似是有些不滿。
圍攻的魔門賊人身手越來越好,韓巨眼下以一敵五,已經被這些二丹在身的高手打得是節節敗退。這樣的節眼上他居然還敢分神,若不是順天府的人已經聚到一起互相招架照應着,恐怕只是這一眨眼的分神就足夠要了他的命。
四周的閣梯,石洞裡出來的人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幾乎佔據了所有的角落!這一看眼下竟然是有近千之衆,人數之多別說韓巨是傻了眼,就連趙沁宏和張覺都是始料未及,倒抽了一口涼氣。
漸漸的,魔門的人數佔了一邊倒的優勢!雖然有張覺的手下趕來匯合,但人數上的差距還是巨大的,韓巨的人也是抵不住這潮水般的攻擊慢慢的後退着與趙沁宏匯合起來,無奈而又驚訝的與魔門的人對峙着。
“什麼玩意啊這些人!”魔門仗着人多勢衆,頓時不滿的叫囂起來。
“殺了他們,媽的,剛纔砍死我們那麼多人!”其他人也是紛紛的起鬨,這時雖然械鬥暫時停止了!可剛纔韓巨初殺進來時如入羊羣的猛虎,此時地上數十魔門弟子的橫屍也是激起了一陣的羣憤。
這時,幾十個機靈的賊人立刻饒到了他們的身後!堵住了那下來的小樓梯,也截住了趙沁宏一干人唯一的退路。
“公子,怎麼辦?”韓巨眼看着他們已經成了包圍之勢,額頭上的冷汗頓時控制不住的往下滴。
“主事的人在哪?”張覺面色陰沉無比,卻是一點都不忐忑,邁前一步後大聲的喝道:“容王爺的公子駕到,還不出來相迎!”
“這?”韓巨一時雲裡霧裡的,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了。
即使是剿滅逆賊,也不能這樣的大宣名號,若是失敗的話那該多丟人啊!何況這些人能綁趙沁華這個世子,對所謂的公子又有什麼在意的。出乎他意料的是,對與張覺的鹵莽之舉,趙沁宏沉吟着似是默許,眼裡的亮光一閃感覺隱隱有所期待一樣。
魔門幾個首領模樣的人一聽頓時楞了一下,互相的嘀咕了幾句後放聲問道:“你們是順天府的人?來我們南壇做甚?”
擦,這還是小據點!魔門雖是個龐大無比的邪教組織,但內裡也有爭鬥,數十年前已經分成了南北二支,眼下這小祠堂是他們的南壇,難怪會有這麼多的人馬潛伏在這,這根本就是他們的南壇大本營啊。
“公子,看來情報有誤了!”張覺面色一時有些發青。
“韓巨!”趙沁宏也是眉頭一皺,眼看魔門賊人已聚集近千之衆,頓時惱怒的喝了一聲,而這情報是韓巨帶來的。
“屬下也不知啊!”韓巨頓時是滿身的冷汗,雖然他們是官兵,眼前的這些不過是江湖賊寇而已!可這可是冷兵器時代,魔門雖爲邪教但也是人多勢衆,沒特殊情況的話誰都不願招惹這樣的一個對手。
南壇,魔門南壇。趙沁宏和張覺互視了一下,即使眼裡都有些惱怒,卻看不出半點的驚慌。
“門主!”就在順天府衆人一楞神的時候,突然魔門的教衆一臉的虔誠,雙膝跪地行了個伏首大禮。
順天府的人一時錯愕,立刻順着魔門教衆的視線擡頭看去!
在所有的石洞之中,一條十分平整的石階蜿蜒而上,上邊是一座修繕很是精緻的亭臺!此時亭臺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婀娜的倩影,正冷冷的注視着他們。
一襲紫色的輕紗長裙,襯托着那種嫵媚中說不出的大方,火辣的身段在這朦朧的包裹下越發的妖嬈動人。長長的青絲隨着風在靈動的搖曳着,隱隱散發着一股說不出的誘惑,美豔不可方物,叫人邪欲心生想要褻瀆,卻又不忍去破壞這佳韻天成的美妙。
面紗遮擋住了絕世的容顏,雖看不清花容月貌,但只是那雙如星海般深邃的眼眸!輕鴻一瞥就攝人心瓢魄,足以勾去你的靈魂。媚氣橫生,卻又神聖讓人不忍褻瀆,兩種飄渺之極的誘惑融合在這一雙眼眸之中,叫人失魂落魄,深陷其中難已自拔。
“趙沁宏麼?”女子的聲線雖是柔媚異常,但卻不帶任何的情緒:“深夜,你帶着這麼多人擅闖我魔門南壇,殺我諸多弟子,看來你是想與我魔門爲難啊。”
“魔門?門主?”趙沁宏微微的楞了一下,或許是沒想到魔門南壇的門主竟然是如此傾國傾城的佳人,一時沒反應過來。
“胡鬧!”這時,一聲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一個錦衣華服的公子氣沖沖的撥開了人羣跑了過來,看着這一地的橫屍,沒好氣的罵道:“沁宏,你怎麼如此胡來。”
“世子?”順天府衆高手一看,頓時驚得眼珠都掉出來了!
“兄長別來無恙吧!”出乎意料,張覺衆人似乎都不驚訝,趙沁宏更是氣定神閒的看着氣急敗壞的哥哥,對於他突然的出現似乎一點都不意外。
“門主,愚弟不是有意冒犯的,還請您不要見怪!”趙沁華面色發青,回頭看向了那妖女!眼裡一時有所癡醉,但還是趕緊抱着拳道歉着。
“世子,此事你須給我個交代!”妖女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一語不發轉身就走了。
其他魔門的教衆一看,雖然眼裡帶着恨卻也不多言,按部就班的各回石洞中去!也不知道這連綿不絕的石洞到底延伸到哪去,內裡的乾坤有多大,竟然能容納得下這近千的魔門徒衆。
“世子,您,您不是被綁了麼?”韓巨已經是驚得目瞪口呆了,眼前的趙沁華一身的華服,明顯是過着錦衣玉食的生活!而且比起之前還胖了幾分,怎麼看都不像是輪爲階下囚的人。
“你們,哎!”趙沁華面色鐵青,轉過頭來不客氣的罵了起來:“沁宏,我早就說你了,做事能不能有點腦子啊!這一進來就大打出手的,看看現在都鬧的什麼事啊。”
韓巨現在只感覺整個腦子一片的空白,世子你被賊人綁了。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線索前來解救,這裡可是人家的賊窩啊,一進來不大打出手的。難道擺上幾桌喝幾杯不成,這都什麼邏輯啊!
“兄長看起來過得不錯啊!”趙沁宏被他罵得狗血淋頭似乎不惱,突然陰陽怪氣的冷笑了一下。
“你,哎!”趙沁華氣氛之餘轉身看了一眼韓巨,眉頭一皺更是惱火的罵道:“你怎麼把他也給帶來了,你腦子裡到底記的是什麼東西啊。事關重大你卻如此無輕無重,太過於輕浮了!”
就在他如馬景濤般的咆哮之時,突然後邊沙塵直落,轟隆的一聲巨響!一塊高一丈寬起碼五尺有餘的斷龍石緩緩的落下,硬生生的阻斷了唯一能出去的小樓梯。看質地是青石所鑿,那樣的厚度又那麼的堅硬,恐怕大炮都難以轟開。
這意思很明顯了,不給個交代,沒那麼容易離開。
趙沁華面色更難看了,咬着牙沒好氣的咆哮着:“你看看,怎麼就做了這樣的糊塗事,看來都惹惱南壇門主了!都不知道你腦子是怎麼長的,和你那個晦氣的娘一樣,惹人討厭。”
“是,請兄長海涵!”趙沁宏面色一時殺氣如炬,不陰不陽的哼了一聲。
趙沁華咆哮的時候,其他人都是捏了一把冷汗。趙沁華是嫡出長子,是容王妃所生不假!趙沁宏的生母出生卑微,卻是容王爺最是喜歡的女人,雖是紅顏命薄,產下趙沁宏不久就撒手人寰!但王爺悼念舊情,對於次子也是疼愛有加,而母親之死也是趙沁宏的一塊心病,在府裡可沒人敢提起這個茬。
“你們,哎,氣死我了。”趙沁華似乎從不考慮弟弟的感受,好一陣的辱罵,罵累了之後才稍微的喘了口氣休息一下。
“父王派你們來,有什麼事?”或許是罵累了,趙沁華狠狠的瞪了弟弟一眼,這纔沒好氣的問了一聲。
“父王有密令,要我與兄長秘談!”趙沁宏自始至終面色都不好看,但說起話來還算是翩翩有禮。
韓巨在一旁戰戰兢兢的,因爲有一個現象特別的奇怪!一是,次子趙沁宏似乎早知了會出現這個情況,還那麼明目張膽的攻打進來。二是身後的張覺衆人,對於世子似乎沒那麼的尊敬,自從趙沁華出現他們沒一個請禮問安,也沒一人直視他一眼,那可是未來的王爺啊。
而最讓他冷汗直流的是,爲什麼世子在此,卻是一點都不像囚犯。魔門對他的態度似乎很是縱容,感覺根本不像是一個人質!
“跟我來吧!”趙沁華惱怒的哼了一下,轉身朝一個石洞走去。
“韓巨,張覺,你們都隨我來吧!”趙沁宏面沉如水,也不言語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