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殿之上,大氣磅礴,依舊是威嚴異常叫人難以喘息!本以爲龍體安康,誰知老皇帝上朝了沒幾天又病了,時不時的休朝代政叫百官們是議論紛紛!當然龍御何時歸天的話題沒人敢說,不過這皇太孫主政的期間,對朝務的處理卻也是讓百官紛紛搖頭,除了嘆息之外也不知道有沒有背後嘲笑。
儲君之袍似乎更是鮮亮了,也不知道何時君臨天下變成龍袍!趙沁禮坐在儲案上,看着底下熙熙攘攘的大臣,難掩興奮的一揮手說:“好了各位大人,皇爺爺今天休朝由本太孫代政,有何本來快奏!”
也不知他是不是輕浮慣了,身體的動作很大!手一揮立刻把案几上堆積的奏摺打落在地,進良在旁一看忙叫不好,立刻蹲下去一一的整理,仔細的把這些掉落的奏摺放回了案子上。
此時皇太孫雖然顯得是意氣風發,不過百官卻都是沉默的一片各自心驚!比起現在還孟‘浪’無禮的皇太孫,眼前朝堂上站着的那三人面‘色’都‘陰’得極是恐怖!一個個看似閉目養神,但那分壓抑之極的沉默,卻是叫朝堂上的百官緊張得大氣都不敢出。
朝堂上每日的瑣事之多,雖有六部主理,但大事還是得請裁聖意!皇太孫在這可算是過夠了癮,原本往日三王即使不言不語,但六部尚書都會恭敬的上呈奏摺!眼下突然安靜的一片,就連叫得最響的御史都不敢坑聲,叫他一時是有些惱火。
“是不是今天舉國無事啊,怎麼不開口了。”趙沁禮一急之下,有些不爽的說:“平日裡不是一個個能說會道的,皇爺爺在你們就話一大堆,怎麼今天我主朝了就不開口了。”
“太孫殿下!”進良一聽,冷汗都下來了,趕忙在旁輕輕的搖了一下頭。
“怎麼了,不是麼?”趙沁雲似乎滿心不爽,還氣呼呼的拍了一下桌子,也不知道腦子是怎麼想,突然朝楊術問道:“鎮王爺,你也好幾日沒請奏了!前段時間不是和皇爺爺說要摔軍征戰沙場麼,怎麼今天不提了。”
“楊術,靜侯聖旨!”楊術眉頭微微一皺,但還是恢復那‘波’瀾不驚的模樣。
“沒趣!”趙沁禮嘀咕了一聲,馬上又朝容王爺興致勃勃的問:“容王叔,聽聞你前陣派遣順天府麾下高手緝拿天下。有何進展了,還是說有什麼變故,難道就沒什麼說說的麼?”
“待到鐵證如山,自當秉明刑部!”容王趙元清神‘色’略是憔悴,這幾日更是消瘦了不少!曾經的親切隨和雖然還在,但明眼人誰看不出他現在就和壓抑的炸‘藥’庫一樣,很容易一點就爆炸。
能在朝爲官,哪個沒一點的眼線!三王之中臉‘色’最是難看的是定王,即使這時他不開口說話,但很多人已經知道了江南那邊的傳聞,驚詫之餘也紛紛議論。只是這皇太孫未免太不會說話了,一開口短短兩句簡直是在揭人傷疤刺人痛處,難道他就不顧及一下此時鎮王和容王的感受。
“太孫,聖上要您中午去他那用膳!”進良在旁也是聽得一頭冷汗,慌忙的在旁提醒了一聲。
“哦,知道了!”趙沁禮似乎意猶未盡,但還是無趣的哼了一下,站起來大大咧咧的說:“既然今天沒要政要議,我就先去陪皇爺爺了!其他各司的小事‘交’由小書房,退朝得了,真沒勁!”
“是!”百官只感覺可氣又可笑,沒勁,那是您真沒看出這朝堂上的火‘藥’味濃成什麼程度。
說起來這皇太孫還真不知是怎麼想的,三位王爺今天明顯心情欠佳!但他卻是在那說着沒有輕重的話,即使有儲君之名來日有望登基九五。但眼下朝堂上這三個爺的勢力之大,可不是你這含着金鑰匙出世的傢伙能比的!
散了朝,所有的官員全都老實的回了自己的衙‘門’裡處理起公務來!原本散朝之後是彼此攀附結‘交’的好時候,但稍微有點想法的老狐狸誰聞不出今天的火‘藥’味來,眼下最重要的事還是明哲保身爲上,敬而遠之,上上策也。
兩輛豪華之極的馬車幾乎一起出了宮‘門’,百姓看見趕忙避讓!一輛車板上刻着四爪之蟒,赫然是當今王爺的坐駕!而另一輛雖沒那麼高的規格,顯得有些低調,但馬車上那滄筆勁書的楊字,也是沒人敢蔑視。
車子緩緩的開出宮‘門’沒多久,突然後邊一隊勁馬疾馳而來!馬上的大多是身體高大的壯年,雖然都是一身的便服但都是殺氣凜然叫人不敢直視!在最前邊的赫然的蟒袍加身的定王,他策馬而來,一下就攔在了兩輛車駕之前,停下後馬上抱了抱拳說:“容王兄,鎮王爺,小弟叨擾了。”
“王弟有何事!”容王立刻從車內出來了,儘管是心情不好,但以他的作風倒也不至於怠慢何人。
“明夜府前設宴,請兩位前來相聚!”定王沉‘吟’了一下,還是開口道:“近日朝堂上紛紛擾擾,我們三人也久未相聚,何不找個時間聊趣飲酒,相進一下感情。”
“鎮王怎麼看?”容王沉默着,卻是詢問向了楊術。
“一切,待由容王兄安排。”車內的楊術沒‘露’面,說出的話更是‘摸’棱兩可!是定王的邀約,卻由容王來安排,頗有點諷刺的味道。
“王弟,過幾日吧!”容王猶豫了一下,馬上抱着拳抱歉的說:“愚兄近幾日公務繁忙,實在是‘抽’不出那個空!等公務梳理好了,愚兄再擺酒賠罪,我們兄弟好好的喝一杯,如此?”
“這樣!”定王頓時有點語塞,倒也不至於因爲失了面子惱火,立刻點了點頭:“畢竟是公務要緊,那愚弟就恭候王兄了。”
“鎮王爺,那元明先告辭了!”定王看了一眼楊術的馬車,語氣一轉很是期待的說:“待王兄得下閒來,元明定與鎮王爺好好的痛飲一番!”
“恩,楊術在這候着!”楊術聞聲不見其人,話音不冷不熱,依舊那麼的平淡。
話一說完,定王告了辭立刻帶着麾下兵馬離去!在這京城之地,敢於如此策馬而行的絕對沒幾個,而以他定王的身份倒也不顯得跋扈。車內的楊術沉‘吟’了一下,略有諷刺的說:“定王行事,依舊如此風行雷厲!”
“王弟說過!”容王似乎充耳未聞,自言自語般的呢喃道:“這車馬之事只適文官,他是馬背上的王爺!身有皇家的血脈,更要做天下軍士之表率!閒逸之行只會讓人安於現狀,唯有坐於那馬背上,他才能時刻提醒自己是個軍人,是個戎馬殺敵的軍人。”
一時沉‘吟’,兩人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這時,容王的一個心腹上來一陣的語耳,容王頓時是‘精’神一振,略有‘激’動的說:“王弟,順天府那邊有了新的消息,你要不要隨我一同去?”
“不打擾王兄公務了。”楊術立刻拒絕了:“眼下府內還有事未處理,楊術暫且告退,這幾日得空纔去叨擾王兄。”
辭別了一番,容王立刻快馬加鞭的回了順天府。
順天府內,因爲蕭九之事戒備十分的森嚴!儘管派出了大量的高手緝拿天下,但網絡了那麼多高手的順天府依舊是人才濟濟!何況接二連三的出了丟面子的大事,容王更是怒火中燒,幾乎是傾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似乎是在向天下人展示一向和藹的他也有如此犀利的一面。
“人呢!”容王一進府衙主堂,立刻着急的問道。
此時的府衙前,一個‘混’身沒好皮‘肉’的男人被綁得和糉子一樣,上氣不接下氣的在地上‘抽’搐着!而跪在他旁邊的人,穿着順天府的公服顯得很是疲憊,一看容王進來頓時是‘精’神一振:“屬下韓巨,拜見王爺。”
“洛哼?”容王進來一看,頓時驚叫了一聲!眼前這個倍受折磨的竟然是順天府成名已久的高手,自己麾下的一大強人。
“王爺,確實是洛哼!”韓巨神‘色’一肅,眼看容王震驚無比!立刻將杭州城內的事徐徐道來,兩次刺殺敬國公,洛哼控制暗線‘亂’通消息之事,事無鉅細的一一秉報。
“洛哼!”容王一聽,頓時眉頭皺成了川字:“我此次調遣所有人手緝拿天下,眼下已經鬧得到處‘雞’犬不寧了!而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找敬國公的麻煩。你在本王手下甚久,本王知道你非是那喜歡惹事生非之人,那背後指使之人到底是誰?”
“王爺,冤枉啊!”洛哼在地上連喘息都很是微弱,不過還是倔強的搖了搖頭。
“韓巨,你所說的事,可有憑據?”容王一時也心軟了,畢竟是跟隨自己那麼多年的老下屬!如果說洛哼效忠的另有他人,他寧可不相信這樣的事實。
“最快明日,最慢不過三日。”韓巨眼神一冷,立刻信誓旦旦的說:“敬國公就會有奏摺呈上,杭州知府白永望也會同時上奏,澄清事情的原因!當然了,在奏摺上這洛哼會是死人一個,因爲誤襲敬國公,而被殺!”
“帶下去治療!”容王沉‘吟’了一下,揹着手來回的走了幾步,囑咐一聲立刻就有人上來,將奄奄一息的洛哼架了下去。
“王爺,如此不忠之人,爲何還要留他?”韓巨說起話的時候是殺氣騰騰,畢竟被洛哼利用後受過那牢獄之災,心裡的不快可想而知。
“治好了,才受得住刑!”容王搖了搖頭,說話間隱隱有所‘陰’霾:“洛哼受何人指示,我暫且不論!倘若他真不忠於我順天府,本王自會處理,敬國公的奏摺沒到京之前我不能信你一面之辭。”
“王爺,請看!”韓巨也不敢多言,馬上從懷捏掏出了一封密信,‘交’給了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