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末,周餘弦跟其他同學一樣,臨時抱佛腳,在圖書館準備迎戰下個星期的期末考試,忽然收到宗尚打來的電話:“小娃兒,你不是想看你公的東西嗎?我找到了,我可以給你看,但你要告訴我一些關於你會那些武功的事,不用太多,解解我好奇的饞心就行。”
周餘弦眼睛一轉,心想管他三七二十一,到時隨便編點故事就忽悠過去了,便答應了下來。
十幾分鍾後,宗尚竟然就親自開了車在南校門口等周餘弦,周餘弦上了車,宗尚便徑自開車驅向了他的家。
“你最近是不是跟我們的樑慕雪同學扯皮了?整日無精打采,要死不活的。”宗尚通過中視鏡看了眼低頭玩手機的周餘弦,問道。
“嗯?”周餘弦沒想到宗尚會問這個問題,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
宗尚一看周餘弦臉色,就知道自己猜對了,語重心長的道:“小年輕,吵吵嘴也正常,不要太要強了,我看你都有半個多月沒來七班找過慕雪了吧?”
周餘弦苦笑,忍不住酸溜溜的說道:“教授,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從來都不是什麼男女朋友,她現在跟你的另一個得意門生喬昂同學在交往了,我不理所當然的該退避一點嗎?”
“是嗎?她跟喬昂在交往?我還不曉得……”宗尚一大把年紀了,當然聽得出周餘弦話裡有話,也覺得有些尷尬。
兩人沉默了一陣,宗尚又道:“你娃兒長得也不差,還跳得那麼好的街舞,那晚在九頂山你表演後,我發現很多女同學看你的眼光都亮了,想耍朋友也不是什麼難事,你說是不是?”
周餘弦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從第一次見面就刁難他的宗尚,此時竟然安慰起他來了,敷衍的笑了兩聲,不願再繼續這個話題。
沒多久,宗尚的家已經到了。這是個別墅小區,雖然看着有些年歲了,但也比周幾那老房子小區高檔多了。宗尚住在別墅後園區的小獨棟裡,他早年喪偶,一人獨居。
周餘弦進了屋,見屋內竟然裝得是很現代的灰色基調,完全並非他想象的那種古樸,看得出,宗尚還是一個很懂享受生活的人。
周餘弦在樓下等了幾分鐘,宗尚拿着一個土黃色的文件夾丟到了他面前的桌上,道:“吶,都在這裡了,你看了裡面的內容莫嚇到了……說實話,現在我都沒搞明白爲什麼周幾這老傢伙要寄他手記給我,說不定是故意寫些莫名其妙的事
情,來捉弄我老頭子。”
“這是我爺爺的手記?”周餘弦又驚又喜,要去拆文件袋,宗尚卻“啪”的在他手上拍了一下,道:“你娃兒莫慌!不是說了回答我的問題,才能看?”
“你問,你老人家只管問就是了。”周餘弦嬉笑着,打算不管宗尚問什麼,都給他來個胡謅。
宗尚想了想,道:“你放心,我不會問教你武功的人是誰,那天龍局問你你都不說,我自然也不會強人所難。我只是想不明白,人怎麼可能做到這樣超乎自然的力量,這到底是個什麼原理?還是你的身體變異了?你也是個大學生了,我不信你就沒想過!”
周餘弦心下暗喜:“原來就這麼個問題啊?”便將王啞巴給他說過的那套關於武學的科學理論,拿出來原封不動的給宗尚講了一遍。
聽得宗尚連連點頭,大叫有道理、有見解,但宗尚聽完了還是問出了那個跟周餘弦一樣疑惑的問題:“武功是誰發明創造的?他又是怎麼發現這些操控物理力學,改變能量的方式的?”
“這恐怕就是天機了,據我所知,現在還沒人知道。”周餘弦故作沉重,嚴肅的說道。
宗尚由此陷入了沉思。周餘弦也不再“客氣”,又迫不及待地去拆文件袋,宗尚突然一把奪過了文件夾,道:“別慌!我還有一個問題問你。”
“啊?關於武功原理的事,我知道的也就這些,你還要問什麼?”周餘弦鬱悶不已,就知道不會如此簡單。
宗尚卻換過一副嘴臉,臉上竟露出了一絲羞色,只見他舔了舔嘴脣,有幾分好意思的說道:“那、那個,我還想問問看,你奶奶葬在哪裡呀?我二十多年前跟她一別,就再也沒見過她,如今故人雖已不在,但情意還在,我想去看看她。”
“呵,這怕纔是你叫我來的真正目的吧?”周餘弦心道,但聽宗尚言辭誠懇中又帶着無限哀傷,也有些感動,便道:“奶奶去世後,被送回了成都,跟我爺爺葬在了一起,雖然爺爺那個墓裡是空的,就在小錦墓園。”
宗尚“哦”了一聲,有些失落,將文件袋遞給周餘弦,沒再多言。
周餘弦拿着文件袋,心中充滿了激動、喜悅,拆文件袋的手竟也微微的有些顫抖。
拆開後,他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紙條、一本黑色皮革的高檔筆記本。紙條已然陳舊的泛黃,上面寫着“宗哥,暑假我要出國工作一段時間,但近來心裡總覺
得不踏實,這本十多年來的心血手記無處安放,便懇請宗兄代我保管一段時間。請勿外傳,包括我的子女。周幾致謝。”,很簡短的一段話。
周餘弦禁不住奇道:“我爺爺爲什麼要將這本手記寄給教授你,甚至都不讓我爸知道……”
“你問我啊?我還想問你呢?反正他說不能給他兒子看,我那我給孫子看總不算違背啥子了……”宗尚又恢復了平時的精神頭,眼睛中閃着像小孩子惡作劇一樣狡黠的目光,他起了身,“喝茶嗎?不過不喝也沒辦法,我這隻有茶喝。”
周餘弦隨口應了聲,解開筆記本的小皮扣,翻開了封皮,映入眼簾便是“周幾隨手記”五個勁骨豐肌的鋼筆大字。
翻過扉頁,便是一篇日記:
“一九八二年,十月十二日,晴。
秦嶺考古項目是跟三喬公司老總喬下彬的第一次合作,就有了驚人的發現,這甚至是我迄今爲止的考古生涯以來,最大、最具價值的一次發現!
我們在秦朝一個不知名的王侯墓穴裡,發現了一本名叫《風凌御行術》的書,初時,我還只道是古代封建的迷信之術,沒有多假理會,後來無意間依書施爲了片刻,竟然感覺自己身子恍惚輕了許多!
我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將這件怪事告訴了小何跟喬總,他二人也依法練了一段,卻也是同樣的感受。我們不得不重新審視這本書,發現它是一本類似於輕功的武學秘籍,這已經嚴重影響了我對中國武術的科學認識!”
周餘弦看完這第一篇日記,完全驚訝得合不攏了嘴了:原來他爺爺許多年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世界存在真正的武學!
宗尚端着兩杯茶走了過來,看到周餘弦的表情,道:“你這麼吃驚幹什麼?不瞞你說,我看完了你公的手記又看到你的武功,自然而然想到了是你家傳的,所以兩個月前,還旁敲側擊的問你,周幾那老傢伙給你們留下什麼東西沒有,但現在看你這副模樣,恐怕不是這麼簡單了。”
周餘弦接過茶,滿腹疑竇:“怎麼可能家傳?我爸只是個老實巴交的玩泥巴的農民,更何況我爺爺都寫了,這手記只能讓教授你一個人看,說明我爸都不知道這些事情。”
“你說的有道理。你慢慢看,我去弄點吃的。後面讓人吃驚的事還多得很!莫怪我沒提醒你。不過有的太玄乎了,可不可信,我還持保留意見。”宗尚撂下這句話,又忙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