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殺過人嗎?”
在去江蘇蘇州的路上,傅靈水的師弟無極道這樣問周餘弦跟任竹。
周任二人一愕,不知道無極道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周餘弦道:“算是殺過吧,情急拼命,總有下重手的時候,在非洲沙漠,我確確實實有殺過。”
任竹冥思片刻,卻道:“我不知道,應該沒有,打傷過人倒有。”
無極道臉上飄過一絲冷酷:“不,你們那個都不算嚴格意義上的殺人,真正的殺人,是有預謀、有耐心、有目的的去殺。”
周任二人怔住了。
“這次我們去蘇州,既然是剷除鬼宗成員,你們應該懂‘剷除’是什麼意思吧?”無極道嘿笑道。
這個問題,周餘弦跟任竹之前卻沒想過,現在深思,似乎又覺不妥……在這現代文明社會故意殺人?那是絕對觸犯刑法的!即便對方十惡不赦,也應該交給法律來懲治,他們現在這樣如果真的去殺人,不是犯罪是什麼?
這次行動,逸然派出動了十四組人馬,奔赴全國各地,各有不同的人物,而周任二人跟隨無極道,以及逸然派另一個算是周餘弦師兄的弟子唐發,四人一組,根據線報,前往蘇州,清除三個鬼組織成員。
“餘弦、小竹,這是你們第一次參與五派與鬼宗的直接對抗中,你們當以大局爲重,一切聽無極師叔的指揮,不能因爲仇恨,意氣用事,壞了大事。”臨行前,傅靈水對周餘弦、任竹兩人囑咐了兩次。
然而,一直到蘇州,周任二人心中仍處於糾結邊緣,很難說服自己,放心大膽地去地謀殺一個人,此時,無極道跟唐發已經開始行動了。
江南大學的某條街上,無極道帶着三人跟在一輛在等紅燈的白色桑塔納後邊,低聲道:“殺人第一步,就是要不讓被殺者看起來是被謀殺而死的,起碼不能讓警方簡單地看出來……看好,我要動手了。”
在來之前,周任二人已經瞭解到車裡坐着的是江南大學的梅教授,在食品科學研究方向是國內頂尖級的學者,但根據五派的情報,他是鬼組織資深成員,民以食爲天,他對國民的安全威脅是巨大的。
只見無極道抱着雙臂,吹着口哨,如同一個遊手好閒,
跟其他行人沒半分區別的樣子從白色桑塔納旁邊走過。
車裡那年過半百,剛纔還直着頭,敲着方向盤作一副焦急狀等紅燈的男人,突然脖子一硬,仰着頭張大了嘴,像是無法呼吸,他想掙扎,但身上繫着安全帶,慌亂中,他搞忘了去解,就原地抽動了幾下,不到半分鐘,頭垂下倒在方向盤上,就此死了。
周任二人瞠目結舌,在紅燈監控下,不知無極道是如何做到的,但衆目睽睽下,他們不敢太多去關注車裡的人,忙低頭跟在無極道跟唐發身後。
“剛纔我路過的一瞬間,用彈指將一滴特製藥水,透過車窗開出的一道縫彈進去,穿入梅教授耳中,可馬上導致他的大腦麻痹,心臟驟停,從而不能呼吸,只需要持續一分鐘,就算是殺人於無形了。藥水由無我派巫教研製提供,但並不算真正的毒藥,藥性持續到三分鐘後會散去,等到法醫檢查,幾乎不可能發現,只會認定爲猝死。”
無極道用獨特的內功傳音之術,對周任二人兩個“雛兒”解釋道,說話間,已經走遠,只聽身後喇叭四起。周餘弦回頭去看,見紅綠燈路口亂成一片,因爲梅教授的車沒動,大家都在催他,已經有人發現了他倒在車裡。
周餘弦不敢再看,有點“做賊心虛”……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那樣死了?
“師弟呀,你必須要學會淡定,這不過是個開始。不然你以爲五派跟鬼宗的千年黑暗戰役是怎樣的?靠脣槍舌戰嗎?”連唐發都看不下去了,說道。
第二個目標人物王凱,國內知名企業家,旗下主要產業便是食品方面,三年前加入鬼組織,並資助了鬼組織在中國東南一帶活動。王凱不是蘇州人,但是今天會來蘇州與梅教授見面接頭,就在半個小時後,蘇州機場外的HC咖啡廳。
“梅教授死了,如果王凱也死了,原本他兩人打算在今天會面,都蹊蹺的死亡,警方將他們的死聯繫在一起,就會有所懷疑有人蓄意謀殺。在原則上,五派以往不會這樣行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現在是非常時候,所以拋開這些小節。”
四人已經來到了蘇州機場的HC咖啡廳對面的長椅上坐下,無極道像個沉靜冷酷的獵手,解說着“狩獵”規則,雖然他現在帶着金絲框眼鏡,穿
着老式夾克,像個教書先生。
“鬼宗會以同樣的暗殺方式,反擊我們嗎?”任竹問道。
“不,五派會武的弟子數量遠在鬼宗之上,他們一個一個暗殺,那是蝕本買賣,他們會選擇更直接的方式,比如集結高手偷襲五派某個分支點,利用成員的權利或者行業優勢危及社會,傷害無辜平民,間接向五派施壓。偶爾也有意外,五老之一的天河,就曾在一夜間連暗殺了十字派兩位長老一位執事,摧毀基督教堂兩座……”
無極道說着,慢慢地閉口不言,眼睛卻定在了旁邊便利店的電視顯示屏上,那裡正播放着新聞簡訊,周餘弦等三人也扭頭去看那新聞,卻見是有關股市的。
從昨天截止到今天開盤爲止,美股率先暴跌超過百分之三十,歐洲、中國等股票亦跌幅超過最低百分之十三,毫無徵兆的,這場股票風波讓萬千股民瞬間傾家蕩產,各國證券局表態懷疑是黑客入侵,使得證券顯示異常,目前相關機構已經開始徹查,暫時停牌凍結了股市。
“是鬼組織的手筆!暴風雨要來了,這只是個開始……”無極道眼睛眯成了一道縫,冷然道。
這時,有關股市的短訊結束,女主播表示插播一條即時新聞:
“本臺發稿1小時前,法國巴黎聖母院發生了一場駭人聽聞,超自然的力量搏鬥事件。可以看到畫面中八名修道士飛檐走壁,以拳腳開碑裂石,憑空引爆空氣等不可思議的動作,跟兩名男子在聖母院廣場上追逐激鬥。過程中,有三名民衆喪生、十餘名受不同程度的傷。
當警方武力趕至時,打鬥的雙方十人已不知去向,消失在了巴黎聖母院內,有人指出,修道士們極有可能是聖母院裡的工作教徒。關於超自然的力量,引起了民衆恐慌,網友錄製的現場視頻迅速經網絡上傳遍了全世界。人體超自然力量一說,多年來在全球的傳聞從未停止過,此次事件視頻成爲了最直接有力的證據,目前法國官方尚未給出合理的解釋……”
唐發看到這裡,已是駭然色變,驚道:“十字派是怎麼回事?不得在大庭廣衆下使用武功魔力,是連鬼宗都會遵守的規則,他們竟敢在巴黎聖母院這種大人流聚集地公然施展?會連累全世界的奇術者暴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