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信的回來,的確在安家母女四人裡掀起了一股大風浪。“姐,我們爲什麼要走,爸爸說他不記得我們了,失憶了,但他一真沒有放棄尋找我們,他多可憐,姐,你也是失憶的人,你應該能理解爸爸身上的這種痛苦的。”小南不能理解姐姐爲什麼不想讓她們相認
。
她可以肯定,那就是爸爸沒有錯。
“你能不能少說兩句,如果我們爸爸, 遲一天相認早一天相認又有什麼關係。”
小南不語了。
她覺得不單純不是這個原因,但到底是什麼又說不上來。
因爲安德信的回來,小北上班都有些心不在焉。
一箇中午差點犯了好幾個不該犯的錯。“小北,你怎麼回事,這麼簡單的事情都能出錯,是不是家裡出事了,要是出事了可以請假回去看看,好在我及時發現,要是就這樣交上去,總經理那裡肯定會大發雷霆的。”意姐見她狀態不好,好心的提
醒。
小北不好意思的笑笑:“沒事,可能是昨晚沒睡好,對不起,我馬上改過來。”
意姐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張姨帶着孩子出去曬太陽了,秦蘭一個人在家幫蘇果織着毛衣。
門鈴聲響起,秦蘭以爲張姨回來了,高興的去開門,邊開門嘴裡高興的喊着:“小果果,你回來了啊,來看看外婆給你織的毛衣,是不是特別有……”
範字卡在喉嚨,秦蘭高興看着眼前的男人,興奮的大叫:“馬拉先生,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你是不是想果果了,特地來看他的。”
馬拉這個人在莊園的時候待她挺好的,看見她,秦蘭就像是看見一個老朋友。
事實上,她真的很高興,她知道自己有病,就是腦子不太好,所以出去外面都不太敢跟人交流,沒有交流自然就沒有朋友,現在看見一個她認識的老朋友過來,她肯定是高興的。
“秦蘭,你好。”馬拉再次看見她時,心裡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他以前感覺空白的地方,感覺有什麼東西填滿了一般。
“進來坐,進來坐。”秦蘭趕緊把人請進屋,一邊走臉上浮現出不好意思:“孩子們都不在家,就我一人在家,你喝點什麼,開水還是茶水。”
安德信看着她熟練的用着假肢,像個正常人一樣的行走,心裡閃過內疚。
他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他的妻子。
秦蘭倒了一杯開水過來:“你怎麼過來了,這邊有業務?”
“我之前就是這裡的人,因爲之前出過車禍 ,忘記了很多人很多事,這次回來是爲找親人朋友的。”安德信輕輕的開口。
“原來是這樣啊,那還真是巧了,那你都不記得他們了,你要怎麼找,那不是很難找。”秦蘭想了想,覺得馬拉的這個願望恐怕不好實現。
“已經有些頭緒了,就是太多年沒在她們身邊,感覺有些對不住她們。”“你也說了,你也是失憶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小北這孩子你也是知道的,這孩子好端端的也記不起好多事情了,好在我女婿人不錯,幫她找到了她弟弟妹妹,馬先生你這麼好,你一定可以找到你的
家人的。”秦蘭這段時間心情好,兒子都在身邊,身邊又有小外孫相伴,整個人的精神面貌很是正常,言詞什麼的也沒有什麼不妥。
這樣的秦蘭,看着就是個正常的媽媽。
安德信點點頭,臉上的表情欲言又止。
“怎麼了,想說什麼就說,我們也算是老朋友了,如果想跟我聊天什麼的話,我隨時歡迎。”秦蘭感覺馬先生有心事,因爲他的表情看上去並不開心。
“你真的想聽嗎?”
“你如果願意說,我倒是願意聽下的。”秦蘭點點頭,心裡感覺真好,她終於也可以像以前一樣當個正常人了。
安德信的雙手先是無措的不知道往哪裡放,接着站了起來:“不好意思,我先去趟洗手間。”
秦蘭笑了,這馬先生怎麼跟個孩子似的,講個話還會緊張,他好歹也是大人物了,還會緊張,真的是。
秦蘭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心裡直偷笑。
安德信從洗手間出來又喝了口水,雙眼急切的看着秦蘭:“秦蘭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馬先生,你突然這麼嚴肅讓我有些不適應,有什麼話你講就是,我們也算是朋友了是不是?”秦蘭下意識的往邊上挪了一步,不想離他那麼近。
她總感覺今天的馬先生有些不一樣,到底是哪裡不一樣,她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來。安德信意識到自己太緊張了些,他先是苦笑隨即不好意思的開口:“你不要緊張,我就是想問問你,如果你的老公突然有一天你發現他沒有死,他突然就站在你的面前了,你會怎麼樣?我之前也是有妻女的
,她們都以爲我死了,你說我這樣直接出現在她們的跟前,她們會不會覺得奇怪,會不會覺得有些事情本身就是個陰謀。”安德信就那樣看着秦蘭,認真的看着她的表情,深怕錯過她臉上的每一個表情。
秦蘭的臉先是皺了一下,隨後嗨了一聲:“這有什麼啊,人沒有死這不是大好事嗎?你有什麼好擔心,不過也是有個問題,你之前的妻子有沒有再嫁,如果再嫁的話,你這樣突然出現的確是有些尷尬的。”
安德信沒有想到秦蘭會想到這一層。
“這個我倒沒有想過,應該是沒有吧。”“如果是沒有,那不正好嘛,你沒有死,你重新回來了,你的家人怎麼會怪你,只怕高興都來不及呢。”隨即秦蘭又不高興道:“你剛剛的比方打的不是太好,我老公什麼事都沒有,你可別詛咒他,他好的很
,不過是出國了,好像是去國外洽談什麼業務了。”
安德信的神情一怔:“你老公出國了?”秦蘭認真的點點頭:“是啊,最近公司擴展,他忙的很,基本都沒有時間着家,跟你說句實話,我都快一年多沒有看見他了。”想到一種不好的可能,緊張的看着安德信:“馬先生,你說我老公不會出什麼事吧,他離開家的時間是不是太久了些,還是說,他在外面有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