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諒桀面對小東西和孩子們不高興的眼神,最後乖乖妥協。當着他們的面躺到沙發上,遠遠的,擺明保持距離。
周西西哄睡了兩個孩子,還好威廉被打的地方只是有些紅腫,不過這樣也足夠讓她傷心難過。
顧諒桀完全一點睡意都沒有,他聽到周西西哄孩子的話,時不時兩個孩子都會冒出一句童言,即使他不能靠近,心還是暖暖的。當他以爲周西西和孩子們都睡着的時候,猛然聽到小東西壓抑的抽泣,他心痛得後悔打了孩子。
房間裡面還亮着燈,顧諒桀無聲地起來。
周西西知道顧諒桀在身後,可她卻打心裡的不想理會他。
她從來都沒有打過孩子,偶爾做個樣子嚇唬一下,過後還要一邊心疼一邊哄孩子。這回是真真實實地打了,哪怕不是她下的手,她都覺得是自己的錯,沒有及時阻止顧諒桀。
顧諒桀單膝跪在牀邊,他伸手摟住周西西。感覺到她一時間的僵硬,連呼吸都痛了。
兩個人默默地承受着痛楚,顧諒桀把頭埋在了周西西的背後。
時間過了很久,周西西停止了哭泣。她看了看孩子們熟睡的小臉,平復了情緒後覺得要和顧諒桀說清楚。
周西西轉過來的身子面對着顧諒桀,在他的臉上,她看到了兩道淚痕。
原來不只有她一個人在哭,他同樣哭了。
“你有什麼好哭的?”
周西西不敢大聲地說話,她擔心會吵醒孩子。壓抑過後的聲音有些沙啞,她努力不讓自己心軟,到底還是看着顧諒桀的雙眼出現了心牆瓦解的情況。
“對不起。”顧諒桀傷感地開口,他心疼孩子,也心疼周西西。
“你不該和我說對不起,你又沒打我。”周西西說道,她的手指尖觸碰到顧諒桀的臉,“你以爲你是孩子,我不喜歡你哭。”
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周西西知道自己心軟了。
顧諒桀抓住周西西的手,“我衝動了,我不該對孩子下手,我以後會好好對他們的,相信我。小東西,不要離開我,答應我不要因爲這件事離開,我會受不了的。”
深怕因爲打孩子的事情把人嚇走,顧諒桀真心悔過。
“知道錯誤好好改正,誰都有犯錯誤的時候。我不怪你,是我沒教好他們。”
“你把他們教得很好,一切都是我的錯。”
顧諒桀把當年周西西離開的事情歸根爲自己不夠好,如果一個男人能留住心愛的女人,說明他讓她感覺到了依靠。身邊沒有他的日子,她要照顧兩個孩子,孩子對他帶有成見是可以理解的。
他不應該急於求成,孩子還小,慢慢教導,他們會明白的。
“累了一天了,睡覺吧。”周西西不知道要說什麼了,找了個恰當的理由。
“我能抱着你嗎?”
他想抱着她,有她在身邊,他不會失眠。過去的幾年時間裡面,他失眠的次數太多,現在,他想要改變這個情況。
周西西不假思索地挪了個位置,等她快睡着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發現,她對他,學不會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