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牛的挑釁我沒有去阻止,這個人一來就直接踹門,而且滿臉的敵意,很明顯是來找事兒的,鐵牛攔他一下也好,順便看看這個人實力如何。
要論嘴炮,鐵牛和瘦猴都是高端選手,鐵牛這一通騷操作下來,成功的激怒了黑袍青年。
他毫無徵兆的後退一步,突然出手,一拳就朝着身邊的鐵牛的頭部掃了過來。
那一拳速度極快,一看就知道力道不小,鐵牛趕緊反應,擡手護住頭部。
即便如此,鐵牛還是完全低估了這個黑袍男子的力道,這一擋,鐵牛直接後退了好幾步,撞在了旁邊的一口棺材上。
“你他媽的偷襲,不講武德。”鐵牛趕緊甩了雙手,強忍着疼痛,不過也沒有再上來。
很顯然,鐵牛自知這個人不簡單,他的手估計一時半會兒也恢復不了。
黑袍青年也沒有理會他,徑直朝着我走了過來。
鐵牛看到他的目標是我,哪裡還沉得住氣,抓起地上的斧頭就跟了過來,嘴裡說道:“娘娘腔,你他媽別得寸進尺啊。”
我一擡手,示意鐵牛不要衝動,然後笑着迎着黑袍青年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在手機裡面打出了一行字:“道友找我何事?”
走近之後,我把手機遞到他面前,然後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啊啊兩聲,示意我講不出來話。
黑袍青年疑惑的看了看屏幕上的字,然後拿過手機,也準備打字。
鐵牛趕緊說道:“有什麼事情就說,四公子只是啞了,並沒有聾。”
黑袍青年點了點頭,把手機遞迴給我,然後抱了抱拳,語氣淡然的說道:“道友好,我叫仇炎,昨天在封家村外面我們見過,不知道道友可還記得。”
我剛要點頭,鐵牛直接插話道:“你這不是廢話麼?四公子只是啞了,又不是老年癡呆,見過的人還能忘咯?”
我瞪了鐵牛一樣,然後笑着對黑袍青年點了點頭,示意我還記得。
這個人姓仇,我帶回來的那個牌位是仇千魁的,看來他十有八九是衝着那個牌位來的。
黑袍青年繼續說道:“我昨天是去封家村找一樣東西,可是我在裡面找了一天一夜都沒有找到,請問道友昨天是否在封家村拿走了一個牌位?”
果不其然,我趕緊點了點頭,然後做了一個請的動作,示意他進堂屋。
看到我這個動作,黑袍青年臉上的驚喜一閃而過,快步朝着堂屋走去。
我跟着來到了堂屋的神龕前,指了指仇千魁的牌位。
黑袍青年看到牌位之後身體一震,趕緊抱拳,語氣有些激動的說道:“道友,感謝幫忙供奉,仇千魁是我的太爺爺,請問我能否帶走他的牌位。”
仇炎的態度轉變的很快,也許他並無惡意,之前踹門應該是有什麼誤會。
我拿出手機,打出了一行字:我有兩個朋友在封家村失蹤了,離開的時候,這個牌位有異常,我就順手帶回來。
“你想通過我太爺爺來調查你朋友的下落?”仇炎開口問道。
我點了點頭:“你瞭解封家村的秘密嗎?”
仇炎搖了搖頭:“我也是第一次來,前天晚上我接到我父親的託夢,說太爺爺的牌位在這個地方,不過作爲一名葬師,關於封家村的事情我確實是有所耳聞的,但是我昨晚在封家村找了一夜,除了裡面沒有生命體之外,也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
我點了點頭,繼續摁着手機:“炎兄,你太爺爺的牌位你當然可以帶走,但是你太爺爺的魂魄還在牌位之中,我想能否和他溝通一下,因爲我實在沒有任何頭緒。”
“這得看爺爺的意思。”仇炎轉頭看了看牌位,目光平移,落在了爺爺的牌位上面。
看了上面的名字之後,仇炎眉頭一皺,突然冷聲問道:“你是死南的後人?”
我點了點頭,疑惑的看着他這再次轉變的態度。
仇炎拿出一枚金色的藥丸放在旁邊的角櫃上,肯定的說道:“那我太爺爺是萬萬不會幫你的,牌位我帶走了,這‘仇煞丸’能解你身上的夢煞,算我還了你這個人情,日後你我井水不犯河水。”
聽到仇煞丸三個字,我身體不禁微微一震,這東西,我不但聽說過,而且如雷貫耳。
仇煞丸是中原仇氏的獨門秘藥,是仇氏先祖仇煞給秦始皇煉長生不老丹的時候藉機研製出來的,這秘藥後來就以仇煞的名字命名了。
相傳這仇煞丸能夠解世間萬煞,中原仇氏以前之所以能夠主管葬師界上千年,仇煞丸功不可沒。
“興於始皇帝,盛於仇煞丸,衰於不化骨,敗於撿骨符。”這句話是行內描述仇氏家族興盛衰敗的真實寫照。
仇氏衰敗之後,在葬師界銷聲匿跡一百多年了,從來沒有聽說有仇氏後人還在活動。
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仇炎,着實讓我沒有想到,不過在葬師界,仇氏一族依舊有着很崇高的地位,我自己也欽佩仇氏一族的所作所爲。
不過看仇炎知道我是死氏後人之後的態度,仇氏好像和我死氏有什麼恩怨。
仇炎說完,擡手準備去拿在仇千魁的牌位。
按理說,我沒理由阻止他,他是仇千魁的後人,拿走仇千魁的牌位理所應當。
他那麼肯定仇千魁不會幫我,那麼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仇千魁之前的那一句‘滾’,我終於明白其中的真正原因了。
何況這個傢伙一眼就能看出來我中了夢煞,絕對是仇氏後人無疑,而且道行肯定不低。
可這件事情事關乘龍和蒼鳳的下落,我不能讓他這麼容易就走了,何況仇千魁似乎已經接受我的好意了,因爲牌位沒有再倒過。
我伸手攔住了仇炎,然後快速打出了一行字:“仇前輩似乎已經接受我的好意了,他或許肯幫我呢?”
仇炎呵呵一笑說道:“那我請示一下太爺爺的意思,如果肯,那我配合你。”
仇炎說着拿起三炷香點燃,然後雙手拜香,嘴裡默唸着一些聽不清的咒語,三拜之後把香插入了香爐。
貢香一入香爐,過了不到十秒鐘,就開始搖晃起來。
仇炎趕緊開口問道:“稟太爺爺,死氏後人死……”
說道這裡,他轉頭看着我問道:“道友何名?”
我打了名字給仇炎看了一眼,他趕緊重新說道:“稟太爺爺,死氏後人死十三請求溝通關於封家村的事情。”
仇炎話音剛落,三炷香突然齊刷刷的全部斷了。
我皺了皺眉頭,疑惑的看着仇炎,這應該是他們仇氏獨門的看香術法,我也看不懂是什麼意思。
“你很幸運,太爺爺雖然不願意和死氏後人說話,但卻願意透露關於封家村的一些事情給你,不過他只願意和我說,你這有酒嗎?我需要喝點點。”仇炎開口問道。
喝酒大多是爲了請神上身,我點了點頭,打字問他要多少。
“最少五斤!50度以上的白酒。”仇炎伸手拿起牌位和一對紅燭,走到八仙桌的主位上坐了下來。
仇炎把牌位擺在桌子中間,一對紅燭擺在左右,然後看了看外面說道:“所有的工作全部停了,不要打擾我。”
鐵牛三人本來也沒有幹活,都在門口看着。
聽仇炎這麼說,鐵牛趕緊問道:“最少五斤?你對着牛腚打噴嚏——吹什麼牛逼呢?猴爺,去把我房間裡面那十斤裝的白酒搬一罈給他,給他雙倍快樂。”
“你咋不去?”瘦猴疑惑的問道。
鐵牛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說道:“我怕我忍不住揍丫的。”
“你是怕被揍吧。”瘦猴捂嘴笑了笑,然後走進我們的房間,搬出來一罈白酒放在桌上:“我去給你拿杯子。”
“不用杯子。”仇炎說着從口袋裡面掏出了一張白色的符篆,劍指夾着符篆在仇千魁的牌位前畫了一道複雜的手符,然後把符篆放在紅燭上點燃之後,丟進了酒罈裡面。
做完這些,仇炎看着我說道:“時間可能會比較長,因爲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問我太爺爺,麻煩十三道友幫我護法,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我。”
我點了點頭,擡手做了一個OK的動作。
仇炎嗯了一聲,雙手端起那裝了十斤白酒的酒罈子,咕咚咕咚的開始豪飲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