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夏走上了比賽臺。不出所料,奧蘭皇家學院派出來的果然是那個紅頭髮的火系女孩。一看對手是火系的,淺夏的自信頓時又增加了一分。普通的火焰可不像龍炎那樣,澆滅了還能剩下一塊堅硬的石頭,普通的火焰滅了就是真的滅了。
這場比賽,註定是遠程輸出之間的對決。一上場,周子怡就喚出那柄標誌性的法杖,淺夏也取出了鷹角弓,火球與水箭帶着元素波動遙遙相望。
“比賽開始!”裁判看着二人都已經喚出了元素,便立刻開始了比賽。
幾乎是一瞬間,周子怡法杖上的火球如連珠炮一般飛射而出。同時,淺夏鬆開了手中的弓弦,數支水箭緊接着射向火球。火球與水箭在空中碰撞激發了大量的水蒸氣,擋住了雙方的視野。淺夏丟失了目標,索性點亮第三紋章,萬箭齊發釋放,一排水箭射出,他就不信這樣還不能有一兩支箭命中對手。
溫度驟然升高,淺夏能隔着水蒸氣看到,對面升起了一堵火牆,萬箭齊發射出的數十支水箭全部被火牆攔截了下來,水蒸氣變得愈發濃郁了,但水蒸氣產生的極高溼度也使周子怡的火牆暫時熄滅。
周子怡皺起了眉頭。她是個法系輸出型紋章師,最怕的就是遇到等級不低於自己並且屬性剋制自己的對手。水火相遇產生的水蒸氣讓她暫時丟失了目標,本來能連上的連續技無法準確釋放。好在水蒸氣的溫度也很高,淺夏沒法憑藉溫度的高低來判斷自己的所在位置。
突然,周子怡感到一陣脊背發涼,趕緊往旁邊一閃,手中的法杖像是受了極大衝擊力一般狠狠向後栽去,把她嬌嫩的手扯得生疼。周子怡一看,一支鐵質的箭不偏不倚插在法杖鑲嵌的寶石上。突如其來的攻擊令周子怡出了一身冷汗,這要是插在自己身上,估計比賽就結束了吧。正在周子怡胡思亂想的時候,另一支箭從她身邊略過,貼着她的衣服蹭了過去,命中防護罩被擋了下來。
這傢伙,知道我的位置?周子怡感到一身後怕。
淺夏這邊也感到很鬱悶,啥也看不見,只能憑感覺瞎射,哪都射幾箭,萬一有一支命中了呢。只聽叮的一聲響,淺夏大喜,這應該命中周子怡的武器了,作爲一個法師,孱弱的身體可穿不上金屬鎧甲,唯一可能由金屬打造的就是武器了。於是淺夏立刻憑感覺順着上一箭的軌跡再射出一箭,然後支楞着耳朵聽着,可惜的是,沒有再有命中金屬的聲音傳來。爲了節省能量,淺夏用的是事先準備好的鐵箭,而不是水箭,這樣射擊的時候完全不會消耗能量。
捱了一下,周子怡也很不甘心,背後第二紋章點亮,隨意選了個位置,地面上出現了一個火系法陣的樣式。淺夏往腳下一看,發現自己的一隻腳正好踏入法陣,趕忙點亮第四紋章,一個後跳擊,射出一支粗大的水箭,同時自身在巨大的後坐力作用下後退。就在淺夏後退的一瞬間,一道火柱從法陣出衝出,要是被這火柱命中,肯定會造成大面積的燒傷。
周子怡通過水蒸氣注意到一支粗大的水箭射來,趕忙仰倒,讓水箭從自己身體上面掠過。不過,水箭並沒有抵達周子怡身體上方,而是偏離了原來的路線,劃過一條弧線飛向了防護罩。
呼,原來他也看不見我。
觀衆們看到,二人都開始了亂射,火球也好,水箭也罷,完全不是按照固定位置飛行的。二人攻擊的密度都很大,試圖囊括整個比賽臺,像這種不珍惜能量的攻擊方式,本來是輸出型紋章師的大忌。不過視野受阻,這就成了唯一的攻擊方式,不然只能站着等水蒸氣散掉。然而,比賽臺的防護罩是密不透風的,水蒸氣就是散了,視野依舊模糊,而且不斷產生的水蒸氣正在把比賽臺變成桑拿房。
好熱啊,我快被煮開了。淺夏雙手凝結出一捧水,澆在臉上搓了搓,這才感覺到一絲涼意。桑拿一般的溫度讓淺夏有些喘不過氣,雖然水系也有以沸水發動攻擊的技能,但這樣的技能對紋章師本身影響巨大,更別說直接吸收熱量了。
嗚,好潮溼,我的火都要點不着啦。周子怡揮了揮手,試圖趕走周圍的水蒸氣,可是每當一股霧氣離開,又有更多的水蒸氣補充過來。本來高溫是火系紋章師最喜歡的環境,但是桑拿可不止有高溫,隨之而來的還有高溼度,火焰在這裡根本沒法點着,一出現就會熄滅。
“哎,我說,平局算了。”淺夏扯着嗓子喊到,同時往旁邊一滾,避免對方通過聲音來定位自己的位置。
“想得美!”周子怡也喊到,同時往旁邊一閃。笑話,周子怡已經是擂臺賽出場的最後一人了,而淺夏纔是第三個,這要是平局了,就意味着奧蘭皇家學院輸掉了這場擂臺賽,所以傻瓜纔會答應呢。
比賽臺中央已經充斥着水蒸氣,是最熱最潮溼的地段,越靠近比賽臺末端,溫度和溼度就越低,所以二人都已經退到了比賽臺的邊緣。
淺夏有些無助地看向欒天齊,發現欒天齊也正看向他,指了指自己的佩劍。
對啊,自己除了弓箭,還有一對匕首可以用於近戰啊,同時自己的一技能也無需通過弓箭發動,正好可以配合自己的近戰。向欒天齊比了個大拇指,淺夏大步跑向比賽臺中央。
周子怡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突然發現一個人影從水蒸氣中衝了出來。周子怡一驚,連忙點亮了自己的第四紋章,一頭巨大的火獅子出現在她身後,對着人影吐出了熾熱的吐息。淺夏背後第五紋章點亮,散射水箭施放,無定向運動的水箭立刻抵消了炎獸吐息的大部分威能,淺夏也得以欺近周子怡。
“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珍惜的。”淺夏冷冷地說到。
淺夏在空中連翻數個跟頭,收起鷹角弓,從靴子中抽出兩柄短刃,對準周子怡的右肩插了下去。淺夏發現,這個女孩有一股不服輸的勁頭,也就是說自己只要不對她造成致命傷,命中她的次數越多,她接下來的戰鬥力就會越弱。
周子怡立刻變得面如死灰,法師最害怕的就是被近身了,從小善於跟元素溝通的她幾乎沒有學過任何武技。淺夏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先是雙肩,然後是雙肋,緊接着是各個關節,都成了他的攻擊目標。
“裁判,剩下的比賽我們認輸了,快阻止比賽!”馬天逸在臺下大喊到。
最高安理會立刻示意裁判。裁判大手一揮,將周子怡吸攝到身邊。
“不,爲什麼,我還沒輸!“周子怡在裁判手中掙扎着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