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不是說長槍一旦被近身就會破綻百出的嗎?王靜心裡越來越驚,欒天齊嚴密的防禦已經遠遠超出她的預料,這跟她的所學完全不符。她哪裡知道,欒天齊是一名身經百戰的傭兵,經過數次生死考驗,手頭的每一樣工具都瞭如指掌,更別說是從小玩到大的鑌鐵槍了。實際上,欒天齊根本就沒有在認真打,他只是在利用這個時間去消化吸收的血液。把血液轉成修爲,這需要一定的時間。
眼看着攻擊無效,王靜同時點亮了二三紋章,場地的溫度驟然降低,防護罩內開始飄起了雪花。在王靜眼裡,一個人功夫再高,在機體感到寒冷的時候,也會感到力不從心。然而,王靜還是太小看了欒天齊。身爲一名幽靈特工,什麼惡劣的環境沒見識過?在幽靈軍校裡被命令大冬天光着身子練習搏擊已經是家常便飯,練的就是一個意志力。別說這點小雪花,就是暴風雪,也無法降低欒天齊防禦的嚴密程度。
沒用?面對依然從容防禦的欒天齊,王靜心裡感覺到了疑惑。
“你的第四技能呢,亮出來呀?”欒天齊向王靜挑釁道。
王靜再次冷哼一聲,向後一個後空翻,雙刀在空中各斬出一道刀芒,兩道刀芒合二爲一形成一個十字斬斬向欒天齊。同時,王靜背後第四紋章點亮,大量的冰錐出現在她身後,王靜手向前一指,所有冰錐都朝欒天齊席捲而來。
欒天齊笑了笑,這種程度的攻擊實在是不足爲懼。欒天齊把鑌鐵槍往雪地裡一插,左手鬼嘯,右手龍吟,同時激發出他們的刀芒,鬼嘯爲一尺,龍吟爲二尺,兩把刀在空中劃出極爲錯綜複雜的蹤跡,每一個冰錐都恰好頂在一把刀的刀身上被反彈開來。在外界看來,王靜發出的每一枚冰錐都被欒天齊原路反彈,原本對欒天齊的攻擊變成了對自己的攻擊。王靜大驚之下趕忙仰倒,冰錐擦着她的衣服從她上方飛了過去。隨後,欒天齊的雙刀頂在十字斬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但還是被欒天齊雙手一擡給返了回去。王靜本身就是仰倒姿態,很難再次躲避,只能就地往旁邊一滾,十字斬斬在她身邊的地面上爆炸了,將她的軀體炸出一個口子,有血液從傷口緩緩流出。王靜急忙降低體溫,把血液凍住。
“好!”看欒天齊一波精彩的反彈攻擊,觀衆席都沸騰了,誰也沒想到竟然有這麼精彩的應對方式,把對手的攻擊反彈回去傷害他自己。
“再來呀?”欒天齊收起兩把神器匕首,拾起鑌鐵槍向王靜挑釁道。
實際上,這種反彈彈道攻擊的技能是他從澤卡爾那裡學來的,只要武器本身的品質足夠高,自己又能跟武器溝通,就可以用於反彈對方的彈道攻擊。雖然鑌鐵槍是把好槍,但欒天齊還是缺乏天賦,沒法跟鑌鐵槍進行溝通,無法激發出槍芒,只能用龍吟和鬼嘯這兩把能夠進行溝通並激發出刀芒的武器進行反擊。
王靜捂住凍上的傷口,彷彿欒天齊要從她那裡吸收血液一樣。其實,欒天齊也挺無奈的,他發現被冰凍的血液自己居然沒法遠程吸收,除非從她身上摳下來送到嘴裡,然後嚼一嚼嚥下去。王靜盯着欒天齊,腳下後退了兩步,心裡萌生了退意,她終於能感覺到爲什麼自己的隊友在欒天齊手下一回合都堅持不了就敗下陣來,她面前的這個男人,雖然欠揍,但實在是太強了。
“來啊,我還沒打過癮呢。”欒天齊挺起鑌鐵槍,大步朝王靜衝去。
王靜再次後退了兩步,略帶着畏懼地看着欒天齊。在這樣的低溫下,連近身防禦都能做得如此出色,那他的攻擊會強到什麼地步?
很快,王靜就得到了答案。欒天齊一上來就動用了武技絕學:千夫所指,長槍在手中震顫着刺出千百道光影,每道光影都有虛有實,完全無法分辨該抵擋哪個和該放過哪個。很快的功夫,王靜的身體就被欒天齊刺得千瘡百孔。每一處受傷,王靜都會立刻凍住傷口,不讓欒天齊吸取血液,欒天齊表示很無奈,既然你不讓我吸你的血,那我偏要吸你的血,這纔是吸血狂魔應有的風範。
即使擊穿她的身體也無法造成流血,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由於多次刺穿王靜的身體,欒天齊已經跟她的血脈建立了聯繫,此時正是發動阿根廷終結殺的最佳時機。於是欒天齊扔掉鑌鐵槍,扳住王靜的手腕迫使其丟掉武器,然後舉着王靜的衣領把她舉了起來。
王靜咬了咬牙,從鞋子中抽出一把短刀,刺入欒天齊的肩膀。好,你讓我下臺,那我也讓你丟失一部分精血干擾你接下來的比賽。
“哈哈哈哈!”被刺入肩膀的欒天齊沒有發出慘叫,而是發出了一連串的狂笑聲,這笑聲連裁判聽了心裡都有些打怵。緊接着,欒天齊第四血屬性紋章點亮,三道血柱依次沖天而起,爆裂性的血柱沖刷着王靜的身體,她感覺到自身的血液都沸騰了,在血能量的牽引下不再聽從身體的使喚,而是拼了命地想要撐爆自己的身子。一旦身體被撐破,那欒天齊近乎可以吸收自己所有的精血。
“裁判,我認輸!”情急之下,王靜大喊出聲。
“住手。”由於對血屬性的不瞭解,裁判也不敢貿然干預欒天齊的技能,怕發生反噬效應,這樣對參賽的雙方都不好,所以他只是口頭上阻止了比賽。
欒天齊還是很聽話的,裁判一說住手,欒天齊立刻中斷了與王靜體內血液的聯繫,然後把她丟在一邊。即使這樣,他也吸收到了大量的精血,對,是精血,而不是血液,阿根廷終結殺可以過濾出目標體內的精血直接注入使用者體內。
“裁判,給她治療吧,失血近五成,晚了會發生危險的。”欒天齊轉過身,揹着雙手對裁判說到,彷彿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裁判稍微檢查了一下王靜的身體,立刻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已經不是失血的問題了,王靜由於大量缺血,呼吸已經變得微弱,欒天齊說得對,如果不及時進行治療,別說後面的比賽了,她能不能活下來還兩說。在沒有通知春暉學院的情況下,裁判帶來了最高安理會的醫生,當場給王靜治療。
在裁判宣佈比賽終止的時候,春暉學院的隊員就已經衝上了比賽臺,看着昏迷不醒的王靜和揹着手的欒天齊,他們才知道事情有多麼的嚴重。裁判出手治療,說明王靜已經無法參與接下來的團戰了。
“你是不是有點過分了!”林正陽惡狠狠地盯着欒天齊的背影說到。
“哦?”欒天齊幽幽地轉過身,“我還以爲你們會謝謝我呢,裁判說住手,我可就真的住手了,我當時完全可以繞過守護之殼把她吸成人乾的。”
“你……”林正陽還想說什麼,卻被裁判打斷了。
“他說的沒錯,我們雖然對血屬性不瞭解,但是還是能感受到能量波動的。守護之殼是新興產品,不保證百分之百安全,他的確是手下留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