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一直是女扮男裝的,就是怕給風傾墨招來閒言碎語。王妃跑出來開酒樓,說起來不好聽。
可是顯然風傾墨不在乎。
寧玉笑道:“都聽王爺的。
這句都聽王爺的讓風傾墨聽着很舒心。
小二見到豪華的馬車停在門口,趕緊熱情的來招呼,壓根沒有認出寧玉來。
“客官,二樓有雅間,請跟小的來。”
“怎麼,不認識我了?”寧玉笑道。
小二一頭霧水,這客官這麼漂亮,他要是見過肯定能認出來。
當看到馬車上景王府的標記的時候,他趕緊跪下,“小的給王爺王妃請安。”
“免禮吧,帶我們去雅間。”風傾墨道,還睨了眼寧玉。
寧玉無奈搖頭,本以爲自己往這裡一站都認識她了吧,結果最機靈的夥計都沒認出她來。她也就不解釋了,認不出就這樣吧。
年前醉仙樓的夥計救了個男人,本以爲是叫花子,其實是來京城的路上被人搶劫了。寧玉看他可憐,就把他留在酒樓當了個夥計,只是沒想到的是,還有了個驚喜。
據酒樓的夥計說,酒樓幾次出現問題都是杜得詠解決的,本來他們想告訴東家的,可是根本不知道去哪裡找東家。寧玉慚愧,她爲了不讓人知道她的身份,叮囑了知情人韋六和張軒,不許說出她的真實身份。這樣一來酒樓的夥計哪裡找得到她。
寧玉細細聽了韋六和張軒敘述,這才知道杜得詠處理的有多好。而這些麻煩,自然是有心人制造的,湯紫蘭還是沒有死心,幾次三番想要給醉仙樓找事兒。
韋六和張軒都是王府的廚子,自然知道寧玉病了,就沒有把這些事兒告訴寧玉。卻稟報了風傾墨,風傾墨讓他們不許打擾寧玉,其他的事情自己決定。
張軒算聰明的,可是面對那些麻煩也是一籌莫展,好在酒樓有個杜得詠,做起事來勤快利落,處理起麻煩來,胸有成竹。這個功勞他們不敢搶,搶了怕以後給自己惹麻煩。就連張軒都知道自己沒杜得詠這個能耐,還是踏踏實實做好他的廚子。
沒有什麼懸念的,杜得詠成了醉仙樓的掌櫃的。杜得詠見到寧玉的時候,他只是眼裡閃過一絲驚訝,就深揖一禮道:“東家,我定會竭盡所能打理好酒樓。”
寧玉說道:“你能一眼認出我來,也算有眼力。”
她從酒樓大廳一路走上雅間,除了知道她身份的韋六和張軒,沒有人知道她其實就是之前那個俊秀少年,也是這醉仙樓的東家。
杜得詠沒有見到有王府標記的馬車,並不知道風傾墨和寧玉的身份,可是旁邊的小二卻知道,呢喃道:“東家是王妃?”
他嚇得小腿發軟,他居然成了王妃的人……
小夥計這有歧義的心裡話要是讓風傾墨聽到,肯定會有一百種方法讓他消失。
打了雞血似的夥計幹活更有勁兒了。
東家是王妃這個消息很快整個醉仙樓的夥計都知道了,一個個都爲自己在醉仙樓當夥計與有榮焉。
什麼如意樓,後面的靠山能有王爺大?
一直擔心醉仙樓會被如意樓擠垮了,他們這些人就要失業了,現在這種擔心一下子沒了。幹起活來是從未有過的賣力。
寧玉都沒有想到,公開了身份後,會是這樣一種效果,她是不是一開始就不該隱瞞自己的身份?
夥計們都退下去了,雅間裡只有風傾墨和寧玉兩人。
“當東家的感覺怎麼樣,還不錯嗎?”
“很好。”寧玉笑道。
這樣的寧玉很放鬆很漂亮,風傾墨伸出手撥開散落在耳邊的髮絲,寧玉微微臉紅。
風傾墨愉快的笑起來,“我們是夫妻,你害羞什麼?”
其實跟風傾墨在一起,寧玉覺得很奇妙。想想她這一年的經歷,從父母手裡的掌上明珠變成寄人籬下的孤女,又稱爲生死難料的秀女,接着又突然成了王妃,雖然沒有其他王妃那麼風光,可是卻有一個愛她的男人,她都來不及感嘆命運變化多端,就已經被這個男人俘獲了自己的心。
她也是聽九霄說起才知道,風傾墨爲了找莫神醫救她,路上跑死了三匹千里良駒。馬都累成那樣,何況是人。她嘴上不說心裡是很感動的,她暗暗有了想法,不管風傾墨想做什麼,她都會全心全意支持他。
“吃完飯能帶我去你平時練功的地方看看嗎?”
寧玉就算知道了風傾墨有秘密,可從沒有過問過風傾墨的生活,今天主動提出來要去他練功的地方,讓風傾墨意外的同時,也欣喜。
這說明寧玉已經慢慢讓他走進她的心裡。
“可今天是元宵節,你不想看花燈?”
“可以回來看,反正花燈要到天黑。”
寧玉嚐了嚐醉仙樓的新菜,韋六和張軒很上心,改進的不錯,火鍋的味道也更好了。
“這個火鍋味道真好,要是能全大周都開店,倒是能掙不少。”
風傾墨隨口說道。
火鍋的配方在寧玉手裡,要是這個配方給其他人,恐怕很快所有的店裡味道都一樣了。
但是風傾墨說的也是對的,這樣好的東西,要是能在別的地方也開店,豈不是能賺個盆滿鉢滿。可她就一個人,現在的情況也不可能離開京城了,這個願望有點不可能。
壓下心裡那點悸動,安心吃飯。
坐馬車出城太招搖,風傾墨帶着寧玉騎馬離開。
來到郊區一個山谷,滿眼都是綠色。
“這……”
寧玉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這些綠色……
這個天氣在京城還能看到這樣綠色的天地,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
“這些都是我讓人從南方那邊移植過來的一些植物,一開始的時候也無法生長出綠色,後來讓這方面的人才細細栽培,才讓這片山谷變成如今的模樣的。”
寧玉深深看了眼風傾墨,這個男人還如此年輕,他是怎麼做到的?
她肯定不相信他純粹是爲了欣賞這些植被才種植的,他這麼做的目的恐怕更多的是爲了掩人耳目。
他每天來這裡練功,哪怕被有心人發現,他只要說他其實是在種植這些稀罕的植被,還有誰會懷疑嗎。
風傾墨帶着寧玉滿山谷跑,這樣大片綠色真的讓人心情愉悅。
此時,兩人都放下了身份,哪裡還有什麼王爺王妃,他們只是一對享受着大自然風光的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