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強大實力面前,戰爭無非是發泄心中的不滿,踐踏俗人的尊嚴,那些卑賤的靈魂連揚起頭呼吸的勇氣都需要斟酌思量。
死亡不過是瞬間完成的過程,強大的敵人是弱者心中的恐懼襯托出的幻想,他們總把死亡當成恐怖與絕望,卻不知這一過程,在強大的敵人面前,不過是隨意的揮揮手,跺個腳而已,曾幾何時,懦夫是沒有資格仰望這個世界的。
兵馬相交,貴者勝,賤者敗。
氣爲貴,泄爲賤。
氣泄相融,形成了殺戮與地獄。
生死兩相望,悟的不是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而是死亡帶給人與人之間的感受。
強者面對龐大的威能,道不盡生與死的愁容,他們力斬蒼穹,披荊斬棘,以一化三,以三化無窮。
杯中之酒拙劣飛揚,難以詮釋強者面對兇殘之輩的刀劍。
熱血傾灑,收割的只是一個輪迴的過往,而這一過往纔是無盡輪迴的開始。
有生命的地方,就有死亡。
有死亡的地方,就有貴賤之分。
龍族的自傲,在骨子裡是看不起人魚的,他們的形象,貌似最能反應出等級的區分,雄壯高傲,冷漠,威嚴,就連吹鬍子瞪眼這等下賤之舉,都顯得格外的大氣。
這是誰給予了他們如此高的評價?
是卑賤的自身,還是努力擡頭卻怕強敵揮刀斬下自己腦袋的那一瞬間,窺視的影暗形象,可笑的是,這種卑賤的遵從,其實是無知與膽怯造成的假象。
但凡生命物種,皆有醜陋的一幕。
龍族的醜陋卻成了人魚心中高大形象的一部分,他們將這一形象稱之爲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認爲龍族是不可能戰勝的。
這就好比,上帝要一個凡人死。
不過是吹口氣而已。
龜丞相此時的心,已經做好了與城同滅的決心。
他不認爲,我的舉動可以撼動龍族的憤怒。
只有關閉城門,苟延生機,纔是他心中唯一保全人魚之貴的期望。
我身形一晃,出現在城池上方,金光屏障對於我而言,如同虛設。
我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堂而皇之的,邁出了一腳,出了金光屏障,面對着醜陋的龍族生物,拍出了一掌。
掌風罡氣化道,運轉了九百種神光蘊氣,只是眨眼間,龍族的軍隊就消散無形。
寂靜。
死一般的寂靜。
就連呼吸,都忘記了。
所有人注視着我,用不可思議的眼神,打量着我。
他們這才發現,原來龍族並不是不可戰勝的,不過是比蟑螂矯健一些,比馱馬高大一些,比蛇蟲威猛一些。
呼......
不知何人,喘了一口粗氣,將一這寂靜拉回到了現實。
這纔有人注意道,他們的女王,站在我的面前。
依娜維多似乎早就預料到是這結果,所以她的肢體動作,沒有一絲的多餘,安靜的像是一尊石像,僅是眸光裡那一絲的感動,告訴了我,她是活生生的人魚之長。
遠在深海的一處峽谷中。
熬海陡然睜眼。
如此大的動靜,他不可能察覺不到。
但他也只是微微的蹙眉,沒有說什麼,繼續咪着眼享受着美人在懷的喜悅。
這時,有部下回稟。
“啓稟大將軍,前軍三百萬蝦兵蟹將,在一瞬間被人頃刻消滅,目前還不知道這股勢力來自什麼地方。但卑職從收集到的情報看,很可能是依娜維多的面首所爲。”
“前軍三百萬蝦兵蟹將不過是些老弱病殘,他們都是我龍族打下其他城池收編的殘軍,真正的龍族精銳早已經守在了深谷!讓你的人繼續觀察,你退下吧!”熬海淡淡的說道。
一個黑衣人,從後帳中出現。
熬海察覺到異樣,揮手喝退了身邊的美人。
他起身後,微微施禮。“成相師不在龍宮待着,跑本將軍這邊來做什麼?”
成相師沉聲道:“他讓我轉告你,不要掉以輕心,張魂一有逆天之法,不是你一個小小的龍族將軍可以承受得了的。方纔,他只用了三層功力,就把龍族三百萬大軍碾成碎肉,足見他的殺氣有多大。”
熬海面色凝重,成相師口中的他,指得自然是天上的某位神仙。
難道神仙真的害怕張魂一打上天庭?不是爲了依娜維多的護城法器,金剛圈?
熬海略一思索,覺得這種可能性極大,不然,對方也不可能許諾他一個天仙之位。
“成相師知不知道這其中的隱晦?”
“我要是知道,便不會前來提醒你。可能早就逃離這兒,就是因爲不知道,所以才受了天上那些吃飽沒事幹的神仙慫恿。你現在立刻整軍出發,前往太虛宮舊址。”成相師思索後,說道。
“不是讓我等依娜維多開啓護城陣法,然後天上的那位神仙來收走金剛圈嗎?怎麼又要去太虛宮舊址?”熬海有些搞不明白。
“不要那麼多廢話,照做就行。許諾你的天仙之位,給你留着呢!”成相師說完,並沒有走,而是掐動指訣,快速翻動,突然他眉頭一皺,驚愕開口。“大事不妙,張魂一朝這邊來了。”
“什麼?”熬海還沒反應過來,腦袋就搬了家。
殺掉一個熬海並不能平復我心中的怒火,好卑鄙的陰謀!
天上那幫人,既然下了戰書,就該老老實實的等到大戰那日的到來,可他們居然用這種手段,逼迫依娜維多使用金剛圈護住城池。
金剛圈是張真人的法器,他們生怕我領悟了其中的奧秘,從而奪舍了金剛圈,加強己方實力。若是他們不這麼做,我還真的不知道金剛圈是張真人的東西。
就在剛纔依娜維多準備啓動護城陣法,轉移城池的時候,金剛圈陡然射出一道金光,直衝我的神府靈臺,我方纔知道金剛圈的事。
於是,我便跟着龍族探子,來到了這裡。
王胖子見我一刀殺了龍族大將軍,也想過把癮。
所以,沒等我審問成相師,這斯居然二話不說斬了成相師的腦袋。
我氣得直瞪眼,與這豬頭真的沒什麼好說的。
豬頭就是豬頭,不會因爲多吃了幾年飯,就成大智慧。
“咋了?”他見我一臉不樂,疑惑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