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發覺得王胖子口中那人可以就是正道化身。催問道：“快說。”
王胖子拗不過我，開口道：“我師父無量和尚。”
“讓你繼承了古佛意志的那個禿頂和尚？”我回憶着元嬰神胎轉承下的記憶碎片，好像是有這麼一號人。
“他看上去很壞，但確實真心爲我着想，不過，我也只是猜測。”王胖子自從得了造化，繼承了古佛意志，對無量和尚的恨意已經淡忘。
“一個囚禁了你將近三千年的和尚，不僅餵了你的毒藥，還讓你妻離子散，險些家破人亡，你如今卻要感謝他？我很好奇此人的手段，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的。”聽王胖子說完，我心裡已經有三分懷疑，無量和尚便是正道化身。
“哎，這就是所謂的佛緣吧！”他嘆了口氣，再次把話題扯到十萬水軍上。“我們真要跟正邪兩道同時開戰？”
“你害怕？”我瞅了他一眼，王胖子現在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確實不該讓他冒險。“一旦開打，你千萬要記住，保住自己的命。”
“魂一，咱們是兄弟，打斷骨頭還連着筋的那種。你說正邪兩道會從何方而來？”王胖子主動岔開話題，他知道我想說什麼。
“正道就是天上的神仙，邪道便是妖魔鬼怪。”我想了想，做出了定義。
“神王代表的是正道還是邪道？”王胖子問。
“神王代表的是正道，但他們依然不是正道的至高神，在神王之上還有一個恐怖的存在，這個人才是三界如今的執掌者。”
“只不過，他的執掌週期已經結束，再過十年便是邪道執掌三界。因爲某些原因，正道執掌者不願意交出手中的神權，所以示意神王打亂這一平衡局面。所以神王便把我送到了這個世界，他們如此做有兩個目的。”
“其一是把我藏在這個無人認識我的世界裡，其二是藉以匡復正義之事爲由，消耗我的心神。讓我沒有精力去管正邪兩道的事。”
我生怕王胖子理解不了，正要解釋，王胖子卻接了話茬，直言道：“這麼說，你纔是執掌正邪兩道的至高神。如今的正邪兩道架空了你的神權，他們想消滅你。可你想過沒有了，他們爲什麼要架空你，從你手中奪走神權？”
我一直以爲王胖子的思考只依賴於表面，沒想到他的這一問題直接問了源點。是啊，他們爲何要架空我，從我手中奪走神權？
“若許，他們覺得我是多餘的。世界要運轉，就要有善惡，善惡就是正邪的另一種表現。沒有善惡，便沒有方向，只有兩種事情朝着不同方向發現，且又相互攪拌，不分彼此，方纔長久。”我再一次想起了疊加態下的善惡。
王胖子這一次是聽懂了，他並沒有反駁。“所以，你認爲天上的神仙與凡人其實都是同一類人，只是他們自己區分了等級，這看似相同的等級卻在某些人眼中只是一張紙上的黑點。只有用放大鏡去觀察這個黑點時，纔會發現原來在這個黑點中還有白點的存在。”
“你的分析很對，事態的發現都存在兩面性，但正因爲這種兩面性，所以才組建了文明的元素，如果沒有善惡，沒有大小，沒有對錯，這個世界便不會存在。一個不存在的世界，不就是多餘的？”我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存在，好像確實是多餘的。
“這麼產，你不想去爭取了？”王胖子一臉驚愕的看着我，如果我不去爭取，那麼世界的走向會朝着兩個極端發展，這對任何一方來說，都是致命的。
所以，我的存在並不是多餘的，而是一種牽制。
“該爭的時候，還是得爭取一下，不然，誰知道結果是對還是錯。”我淡然一笑，朝着王胖子建議道：“七日後的一戰關係重大，神風將軍降世，意義非凡，我們必須將他斬殺。僅憑莫無道煉化的十萬五行奇兵，並無多大的勝算，所以我建議你早些與十萬水軍取得聯繫，方能有自保的可能。”
王胖子知道這事很重要，他慎重點頭。“我這就上天一趟，探探口風。”
我沒有攔着，在王胖子走後，我瞬移前往半神山。
張家老宅還是老樣子，只是院子裡落滿了灰塵，看上去有些蕭條，推開門，桌上的殘羹還在，沒有收拾。
把目光移向牆角，看到了寧採兒正一臉悲痛的看着我。
“採兒，我會設法救你的。你別難過。”我伸出手來，想去擁抱她，可是卻撲了個空。
“公子，奴婢能看到你回來，已經滿足了，不敢奢求其他。只是從今往後，奴婢再也不能爲你燒飯了。”寧採兒哭泣着說道。
“雖然你無法在依附他人身上，可你別忘記，在後世有個陳霽，她纔是你的本體。只要你好好活着，終有一天，我會讓你再次擁有人身。”爲了不讓寧採兒過於消極，我只好想了這個辦法，希望能給她一絲希望。
果然，寧採兒在聽了我的話後，臉上沒有了悲慟之色。“公子，襲人被閻羅大人救活了，被主母帶走了。”
我點頭，從懷中掏出一個木牌，暫且委屈你，我們一同回去看看襲人，她肚子裡的孩子是我們的。
寧採兒露出一抺笑容，她化作一陣陰風，進了木牌。
離火宮。後院書房。
虞雲清斜躺在搖椅上，她的身邊放着一卷古籍，這是一本古醫學，記載的是有關人體昏迷後喚醒的辦法。
“翠兒，夫君想必是沒了，這個女人肚子的孩子是他的唯一血脈，咱們無論如何也要救活這個女人。一會，我就親自下針，按照古醫上的記載，這個辦法極爲玄妙，但風險也是並存的，萬一這個女人死了，我便去山下抱養一個，不然羅剎女那個瘋女人又該與我拼命了。”
“小姐，奴婢覺得姑爺死不了。他一定會回來找我們的，奴婢想着，等姑爺回來了，就在一旁邊伺候小姐跟姑爺起居。早些生個娃娃，避免類似的事情發生。”翠雲扳着指頭數着她的姑爺離開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