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了點頭,看來陳二狗命中有此一劫,怪不得別人。“你知不知道面具女人爲什麼要讓你這麼做?”
劉開喜想了想說道:“她說要爲神龍的到來鋪路,需要培養十二個鬼王。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唐柔不可思議的看着我,但我臉上的表情卻平淡如水。“大師,他說的神龍指的是?”
我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問劉開喜。“熊爺是什麼人?”
“他是一名陰陽先生,比一般的道士厲害,是個很神秘的人。我只見過他三次!”劉開喜回憶道。
“他有什麼特徵?”我問。
“每次見他,他都是穿着同一雙鞋子,灰白布底。鞋幫上有黑色爻紋圖案。”他回道。
“是他!”我突然開口。
“他是誰?”唐柔在一旁嚇了一跳,朝我這邊又靠了一些,她屁股本來就豐碩圓潤,如此一來險些把我擠到墓基下。
“你師父應該知道。”我看了唐柔一眼,頗有深意的說道。
唐柔陷入沉思,沒有再問。
“陳二狗的魂魄現在什麼地方?”片刻後,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繼續問道。
“他走了。”劉開喜有些失落,魂氣越發暗淡。
“去了哪兒?”我疑惑。
“不知道。”他回答。
“陳二狗屍變是不是熊爺控制的?”我問。
“不知道。”他再次茫然搖頭。
“你是怎麼死的?”我對他的回答不太滿意。
“摔死的。”劉開喜嘆了口氣,臉上很痛苦。
“八月十六號在郊區廢廠,你是否附身過他人身上?”我想到一種可能,這個劉開喜很可能附身過趙翔,導致趙翔開槍射殺了蘇雅萍。
不然趙翔不可能在殺了蘇雅萍後,滿臉驚恐,這不符合他之前的脾性。
這是一個很大的疑點,當時事發突然我沒有想到,但現在冷靜思考,的確有可能。
劉開喜接下來的話,沒有令我失望,這讓我信心倍增。
果然是他附身在趙翔身上,導致趙翔開槍,射殺了蘇雅萍。
“是熊爺讓你這麼做的?”我的思路越來越清晰。
“是的。我也是身不由己。”他哭喪着臉。
“那王胖子呢?也是你附身導致的?”我再問。
“是我所爲。”劉開喜點頭。
“這麼說,陳二狗是熊爺的人?”我問。
“這個不清楚,但我也感覺是。”劉開喜道。
一旁的唐柔聽了這話後,又插了嘴。“既然你們都是熊爺的人,那爲什麼熊爺又要讓你去殺了陳二狗?”
我淡淡的輕笑一聲:“這個熊爺不簡單,他一定算過陳二狗的八字,知道陳二狗死後的陰命極好,表面上是殺了他,其實是送了他一個大造化。”
說到這裡,我臉色陡然一變,突然想起來,陳二狗咬過我一口。
“怎麼了?”唐柔緊張四顧,她並沒有看到其他鬼魂。
我剛剛整理的思路,又一下子被打亂。
怪不得陳二狗在死後,還要約見莫陌。
因爲控制他的人知道,我與莫陌在一起。
他們的目的是藉以莫陌把我引出來,然後趁我不不備,咬我一口。
爲什麼要咬我?
傻子都能猜出來。自然是爲了吸我的血。
陳二狗的五行乃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純陽之土,又是紅鸞之命,只要吸上一口純陽之血,他便能自我進化。
一直以爲我掌控了方向,沒想到自己卻是別人的一枚棋子。
我閉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他們這是一石二鳥。
吸我的血強化自身,是其一;其二是消滅蘇雅萍,因爲蘇雅萍的魂氣可以源源不斷的爲我提供魂力,而我可以利用魂力轉化爲真陽之氣。
消滅了蘇雅萍相當於斬斷了我的供給。
細思極恐。
幸好,我張家有大羅丹,打通了我的任都二脈,再也不需要依靠魂氣滋補自身。
這個熊爺太可怕了。
久久之後,我才平復心情。
繼續問道:“宋思齊被關在什麼地方?”
“你終於問到了點子上!”劉開喜一聽,一身的魂氣也旺盛了不少。他既然在笑。
“什麼意思?”我不禁有些疑惑。
“這就是我沒有魂飛魄散,跟你講這麼多話的原因。因爲這些都是熊爺讓我告訴你的。”劉開喜揚起頭來,沒有了之前的暗淡之色,反而有種藐視的意思。
“她在哪?”我警惕起來。
“她將用來祭祀鬼王,所以她很可能已經死了。”說完,哈哈大笑。
我大手一揮,一道魂力化作一柄尖刀,斬下了他的一條手臂。
劉開喜疼的齜牙咧嘴,臉上變的猙獰起來。“就算你滅殺了我的魂體,我也不會告訴你。”
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只有一個選擇。不說,我就把你的父母妻兒全都請來陪你。”
劉開喜一聽,頓時大怒。“你是人間道士,不是地府鬼差,沒有這個權力制定陽人生死。”
我不與他廢話,用實際行動來告訴他,我究竟有沒有這個能力。
“黔山鬼吏給我聽好了,我祖乃真號仙人,有斬龍刀爲證。“說着,我大手一揮,虛空閃過一道銀白之光,斬龍刀古拙無華,卻散發着威嚴氣息。
”我命令你們去把劉開喜的近親三代,全都給我捉來。若有半點猶豫,我必以斬龍刀砍下各位腦袋,我張魂一說到做到。”我的聲音,在空曠的山谷中迴盪,每傳出一里,樹木都爲之顫抖一分。
片刻之後,一個老官穿着前朝皁衣,顫巍巍的乘風趕來。
“道長莫要動怒,拘拿陽人並不在我等的職責範圍內,不如道長稍等片刻,下官把此間事宜彙報給縣衙裡的判官,由他們派人捉拿。”老官一邊抹汗,一邊苦口婆心的規勸我。
我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回事。“行,這事就交給你辦了。”
斬龍刀憑空落下,在山脊上留下一道三丈長的口子,巨大的聲響,震得山谷傾斜,鳥獸潰散。
老官嚇了一跳,臉都綠了,他自然是認得這把寶刀,不然不會大老遠趕來。
正當老官要去辦事,劉開喜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我說,我說還不行嘛!”
我冷着臉,朝老官揮了揮手,讓他下去。
老官是聰明鬼,焉能看不出,我是在爲自己臉上貼金,一見事情可成,便乖乖退下。“小官告辭。”
劉開喜一聽,連黔山土地都對我客客氣氣,更加不敢放肆,只好如實說來!
“你要找的人,在三十里外的湯虛溝。”
“這地方我知道。”
唐柔起身,剛纔的一幕她是看的一清二楚,對我所表現出的實力由衷的欽佩,他們唐家若是得到我這種神一樣的男人幫助,一定可以在不久的將來博取更多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