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離開後,我又等了片刻,確定她不會返回,我才悄悄出門。
關上一八零六的門,我把鑰匙藏在了三米高的窗戶上,這才哼着輕快的小曲出了彩紅小區。
上了出租車,四十五分鐘後抵達九漈臺,高箖山莊就在九漈臺不遠的地方。
一座古老的殿宇旁彙集了不少風水界的名人,許望申也在。
此人我不認識,他卻認得我。
許望申就是爲南陽實驗小學選址的人,此人六十多歲,白鬚一大把,穿着帆布褂,大師的氣質一覽無餘。
因爲時間還早,所以大多的風水界名人都在高箖山莊喝茶,而我卻是直接來到了九漈臺前的廣場上。
廣場北面就是舉行風水盛會的殿宇。
這座殿宇始建於唐末,採用的是重檐歇山頂結構,如此高的規格,只有在皇宮裡才能見到,但卻在三線城市的雲市出現,確實意義非凡。
許望申的身邊跟着二個年青人,長的英俊非凡,頗有高人子弟的風範。
我正要往殿宇內參觀,許望申呵呵笑道:“久聞張家傳人乃是上風村第一世家,今日一見果然一表人才。”
“虛名而已!”我禮貌回了一句。
“師父,難道他就是張魂一?”左側的年青人叫許以鹹,此人一開口,我就知道今天會有麻煩。
“無禮,還不快叫大師兄!”許望申雖然面上掛着笑容,可語氣卻異常冷峻。
許以鹹有些不太高興,但礙於他師父的壓力,只好朝我回了一禮。“見過張師兄!”
我微微點頭。“第一次參加這種盛會,一會還請以鹹兄多多照顧着些。”
他聽我如此一說,臉上頓時有了一絲笑容。
右側的許以田不等他師父開口,便微笑着與我打起了招呼。
二人相貌有些相似,估計是許家兄弟。
剛打過招呼要與許望申告辭,迎面就走來了一個熟悉的年青人,正是劉明海。
劉明海依然與第一次看到他時一樣,穿着那件白色的六扣馬褂,身邊跟着一個妖豔的女人,這個女人比莫陌姐還要風騷,胸前只遮擋了一塊透明的料子,幾乎是全/裸出鏡。
“張大師果然守信,我們先去高箖山莊喝會茶,這兒還沒開始。”
“不了,我第一次來,不熟悉環境,先到處走走!”我禮貌回絕,不願意與這些人過多交流。
“也好,舞臺就在東邊的廣場,從這兒往左拐,就能看到。”他殷勤的爲我指了方位。
我回以點頭,徑直離開。
之所以想要前往殿宇一觀,是因爲我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走近之後,果然是王胖子。
不僅是王胖子,唐柔也來了。
“你們來做什麼?”一上前,我就劈頭蓋臉把王胖子一頓罵。
“唐唐悶得慌,要出來走走,聽說風水盛會召開,便尋來了。怎麼樣魂一?”他居然神秘兮兮的把我拉到一旁。
我被他問的莫名其妙。“什麼怎麼樣?”
“當然是洗車店那個老闆娘啊!”王胖子既然還惦記着這事,我真他麼服了,真不知道他腦子裡整天裝的什麼。
“沒有。”我無恥的回了一句,想到早上的時候莫陌姐還在我跟前忙活,此時聽王胖子這麼一問,既然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自豪感。
也許,這就是男人之間吹牛的本錢。
王胖子不死心,還想抓着我逼問,卻見唐柔走了過來。
唐柔的臉色很差,但依然掩蓋不了她美麗的一面。
“魂一,我要報仇。”她深紅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狠辣。
我把手輕輕的放在她的肩上,正色說道:“我幫你。”
“恩!”她堅定點頭,撲進了我懷裡。
我心裡其實想告訴她真相,但我又怕解釋不清,唐家滅門只是開始,即使唐柔不要我幫她,我也會一無反顧的去幫她。
熊家必須要亡!
神龍會也必須消滅。
王胖子見她照顧了幾天的女神居然一見面就被我摟在懷裡,心裡那個恨啊!
他咬牙切齒的,冷着臉說道:“魂一,你到底喜歡哪一個,唐唐師父都答應把唐唐介紹給我當女朋友了,你這啥意思啊!”
我還沒說話,唐柔就一個巴掌扇了上來,“你再胡言亂語,我一刀捅了你。”
一個亡了家族的女孩子,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我聽她這麼一喊,心裡也是嚇了一跳,再看王胖子,一臉懵逼。
“唐唐,這兩天咱們不是挺好的嗎?你短褲、胸衣、襪子都是我給你洗的,怎麼突然就翻臉不認人了。”王胖子委屈的都快哭了。
“你再瞎說八道,我他麼閹了你。”她居然罵了髒話。
看來仇恨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的性格。
正當王胖子解釋時,殿宇內的塔樓裡響起了鐘聲,這是風水盛會開啓前的鳴鐘。
我們三人根據路牌提示來到東邊的廣場上,這兒搭建了一個巨大舞臺,舞臺下是密密麻麻的座位。
進場時,有迎賓小姐給我們每人發了黃色的風水彩帶,綵帶上印的是陰陽八卦圖的先天分解排序,以及《青囊經》上卷的部分經文:
天尊地卑,陽奇陰偶。一六共宗,二七同道。三八爲朋,四九爲友。五十同途,闔闢奇偶。
五兆生成,流行終始。八體宏布,子母分施。天地定位,山澤通氣。雷風相薄,水火不相射。
中五立極,制臨四方。背一面九,三七居旁。二八四六,縱橫紀網。陽以相陰,陰以含陽,陽生於陰,柔生始剛,陰德宏濟,陽德順昌。是故陽本陰,陰育陽,天依形,地附氣,此之謂化始。
王胖子指着上面一字一頓的讀了一遍,感覺立馬精氣十足,活脫脫一個大神棍!
“三位,請出示你們的請帖!”就在王胖子激動的想要與迎賓小姐握手時,迎賓小姐微笑着攔住了我們。
“請貼?魂一,你有嗎?”王胖子一臉懵逼,他沒聽說參加風水盛會還要請帖啊!
“沒有!”我也沒想到劉明海會玩這麼一出,這是明擺着讓我出洋相。
這時,許望申帶着他的兩個徒弟在一羣人的簇擁下從場外走來。
“許大師裡面請,您的位置在貴賓席第三張。”未等許望申走近,迎賓小姐就已經快跑兩步,扶着許望申堂而皇之的從我身邊走過。
“這他麼什麼情況?”王胖子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