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二樓子一臉不爽的手插在口袋裡,好像很陌生的走進了自己家的院子,然後拉過一小板凳坐在了桌子旁,直接拿起一瓶白酒就“咕嘟”了一大口,順手又從王仙芝的手裡拿過筷子,夾了一大口豬頭肉就塞到了嘴裡,吃的“吧唧”直響,眼珠子都綠了。
這傢伙的筷子和酒基本就沒怎麼停下來,一陣風駿殘雲下來,桌子上的酒肉愣是被他給幹下去一半,看得王仙芝和向缺陣陣懵逼,心想這是得餓了多少天啊,過的什麼日子,把人都苦成這樣了呢。
“把車裡的酒和菜都拿過來……”黃九郎扭頭朝着外面吩咐了一聲,然後來到小桌旁,笑道:“兩位老闆給個座?您看,我這份厚禮怎麼樣?”
向缺和王仙芝從懵逼中恢復過來,這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啊,正談着王二樓呢人這就憑空冒出來了,怎一句“臥槽”能形容得了他來的內心感覺啊。
“看座吧!”
向缺擡頭問道:“咋回事啊?不是,他不雲遊去了麼,怎麼又回來了呢?”
王仙芝扒拉了下王二樓,好奇的說道:“你這是逃難回來了啊,憔悴,可憐成這樣呢?”
黃九郎的人拿着茅臺和一些熟食過來了,他讓人都擺到桌子上,黃九郎也坐了下來,然後說道:“王二樓被抓了,我恰好知道,就過去把他給撈了過來,直接送回了秦村,二樓先生還說在外面累了,想家了,於是我就跟他一起回來了。”
王二樓吃的滿嘴流油,可憐兮兮的擦了下泛紅的眼圈,哽咽的說道:“還是村裡人樸實啊……外面的世界,太危險了。”
從黃九郎嘴裡訴說的王二樓的經歷,無疑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他確實就是一匹脫繮的小野馬,而且還是發了春的那種野馬,這一年多的時間裡,王二樓一路遊山玩水走了很多地方,但是這貨對那點事很情有獨鍾,屬於樂不思蜀的那種。
可惜的是,現在全國形勢不行,王二樓只能走地下路線,你還別說採用這種方式,他確實解決了問題。
半個月前王二樓去了京城,逛了兩天之後住進了一家小旅館裡,這種旅館都有個特性,就是晚上總有塞小卡片的,王二樓手顫抖的拿着小卡片撥通了上面的電話號碼,裡面傳來的甜甜的聲音,他不及待的就把人給約了過來。
事後,王二樓精神煥發從錢包裡要掏錢結賬的時候,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一幕發生了,房間的門被人給一腳踹開了,隨後衝進來四五個彪形大漢把他給圍住了,幾分鐘之前還喊着老公好棒的牀友,正縮着身子眼淚汪汪的跟一個足有一百八十公分體重兩百多斤的壯漢說,老公我被欺負了。
仙人跳!
王二樓的腦袋裡瞬間就冒出了這個詞,接下來的故事就很簡單了,對方管他要錢,但從山溝裡走出來的二樓兄弟,全身上下就翻出來幾百塊,這幫大漢哪裡願意啊,搜刮不出來錢之後,雙方發生了一場械鬥,王二樓雖然贏了將對方一一放倒,但他輸在了形勢上。
這裡是京城,風聲很緊,上面打的“叮咣”直響,老闆就報警了。
警察摸了上來將雙方都給帶進了局子裡。
最悲傷的一幕出現了,仙人跳的那一方女隊友咬死了他是用強,這頂帽子要是給扣準了的話,王二樓可就得有幾年的大牢要蹲了,於是在這關鍵的時刻黃九郎來了。
黃九郎主動給兩位老闆倒上酒,說道:“二樓先生很有種心灰意冷的覺悟,他深深的覺得外面的世界太殘忍了,還是寧靜的鄉村生活好,於是幡然醒悟的王二樓決定還是回到秦村吧……”
向來表情很冷淡的王仙芝,嘴角也忍不住的翹了起來,忍俊不禁的拍着王二樓的肩膀說道:“損失是有損失的,但你畢竟舒服了”
王二樓扒拉開他的手,哭喪着臉說道:“別說了行麼,都是眼淚啊。”
“那意思是,我就不用給你守陵了唄?你王者歸來,我就徹底解放了?”王仙芝強壓着笑意問道,他正和向缺研究呢,自己還得有一年的時間才能離開秦村,但哪裡能想到事發突然啊,王二樓被黃九郎給帶了回來。
黃九郎的心思不言而喻,因爲王驚蟄和韓公子的問題他成爲了牆頭草,最後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人都沒接,想着要彌補這個裂痕,黃九郎採取了迂迴的策略,從王仙芝這裡下手了。
黃九郎帶了王二樓回到秦村,一天後王仙芝和向缺還有黃九郎乘坐一輛車離開了驪山。
“王驚蟄在川中我知道,他和巫門的事情我也知道了”黃九郎側着身子,跟後面的向缺,王仙芝說道:“但我更知道的是,他很危險,可能二位老闆有什麼準備,不過我覺得遠遠不夠,這裡有份東西你們看一下”
黃九郎拿出份文件單遞了過去,向缺接過來後打開,發現前面幾頁上寫的是關於唐大的信息,很詳細,但所謂的詳細也是相對的,跟外面傳言和了解的比要多了不少信息,比如這裡就有唐大在巫門中的一些經歷。
王仙芝擡頭問道:“你們在巫門裡也有人?”
黃九郎笑道:“那是顯而易見的,當年玄門因爲勢大,人多,關係錯綜複雜,上面就掀起了一場風波從此上玄門分成了五脈,各自爲政,然後我們派人入駐了玄門,這纔有了主動權,從此以後相安無事,但是巫門就不同了,幾百年了巫門都沒有展露在世人面前,悶聲發展,誰也不知道不了解,這種情況上面當然不願意看到了……於是廢了挺大的力氣,我們送了幾個人在很多年前進入了巫門,一直埋到了現在,大概一個多月前,這些人才將上面那些支離破碎的消息整理出來,然後送到了我的手裡”
向缺往後翻着,看着看着眉頭就皺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