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鬥典故中有一段是慎之又慎的提醒着各路摸金校尉的,那就是越是平靜的古墓,就越是容易深藏難以預料的危險,如果是古帝王墓,那這一條的提醒指數還得在往上翻幾倍。
王驚蟄他們四個安安靜靜的在墓室外面休息了片刻,體力是恢復了,但飢餓感仍在,這個感覺無疑是在向他們講述一個事實,那就是等待是徒勞的,必須得要找到出路才行,否則就得餓死在黨羌的墓室裡,給他當殉葬品了,儘管黨羌也不會感謝他們。
“是騾子是馬得溜,前面不管是刀山還是火海,也得要探,等着總歸不是辦法,向前一步走吧!”王驚蟄感嘆的吐了口氣,剛要邁出腳,林汶騏忽然攔了他一下。
隨即,按照摸金校尉的規矩,林汶騏來到墓室的一角蹲了下去,然後跪在地上叩首,口中唸唸有詞的叨咕着:“生人來訪勿怪……”
正常來講但凡進入古墓,林汶騏都得按照祖師爺的規矩在墓室的東南角點上一根蠟燭,燭火點着留人,火滅既走,但此時拜山頭的蠟燭沒有,那也得象徵性的按照規矩來,如果這時林汶騏跪拜下去後有陰風颳起,那說明黨羌王的墓室裡也是不乾淨的。
林汶騏回來後,李菲兒就詫異的指了指四周,說道:“這種封閉的環境,你也能分得清東南西北?”
林汶騏淡淡的說道:“華夏上下幾千年有些規矩都是恆久不變的,墓地朝向坐北朝南是皇帝位,棺材擺放坐南朝北,墳頭放腳墳尾方頭,一墳、二房、三八字,地不絕人,水絕人,水不絕人,向絕人,所以古人特別是帝王的墳地朝向和棺材擺放方位是肯定不會錯的,撫仙湖下這座金字塔的正面朝向是向東的,那現在就不難算出是什麼這墓室裡的方位了”
李菲兒一想豁然貫通,道理雖然簡單,但是整明白了真挺難了,她估計把黃詹手下那些學生全都歸攏在這墓室裡,無論是學術還是實踐,林汶騏都能拿着小皮鞭吊打他們一個團隊了。
頓時,李菲兒望向他的眼神裡,就冒出了火花,閃起陣陣的小星星。
只不過,此時的林汶騏和王驚蟄還有王令歌三人正在研究着怎麼才能通過墓室,到達黨羌王的石棺前。
至於爲啥要去党項的棺材那,很顯然的道理就是,金字塔下那一層的國殤文中記載黨羌不知道是輪迴還是重生又或者是要被改命,都是因爲一個法陣的原因,他們就估計,應該在那石棺內外,或者是那個石臺上。
來都來了,總得搞明白了才行,畢竟能不能離開金字塔也不差這一會工夫了。
關鍵的是,王驚蟄對於這個事,無疑是非常上心的,這和他自己可是息息相關的呢。
古墓中的危險一般分爲兩種,最常見的就是各類機關,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外加陷阱什麼的,那種層出不窮的手段讓你防不勝防,除了機關防盜,剩下的一種就是毒了,無論是讓致人昏迷的毒瘴還是從毒蛇或者蜈蚣,蜘蛛等毒物體內提煉出來的毒液都是能置人於死地的,就像秦始皇陵下填裝的都是水銀,讓你根本都無從下手。
林汶騏的經驗告訴他們,關於毒氣或者毒瘴已經基本不用擔心了,這都過去兩千多年了,金字塔內部不知爲何還有空氣流通,所以不管是什麼毒基本也都失效了,所以要擔心的也是最明顯的,就只有一種了。
“這墓室的挑高不低,從這裡到棚頂大概也有三層樓左右的高度,咱們從下方到墓室,也就是底層到上面中間可能被空出了一大塊的空間,所以這地磚下面估計應該是空的,這是明擺着的,看那石棺旁邊一圈的溝渠了麼,估計挖空的地下跟那應該是差不多的”林汶騏伸手敲了敲腳下的地磚,說是地磚可能有點簡單了,這都是很厚的條石,你從古城內的建築還有金字塔來看,這些石頭動不動都得上噸重了,這地磚就算沒有這噸位估計也不會輕了。
林汶騏嘆了口氣,說道:“這他麼的,誰也沒料到會跑到金字塔裡來啊,我們的專業用具一個也沒帶過來,這不是巧婦難爲無米之炊麼?”
林汶騏敲了下身前前後左右的地磚,傳來的全是沉悶的動靜,至少這四周都不是空心的。
“喏,這個行麼?”王令歌從身上拔出一直隨身攜帶的那把之前用來宰殺牛羊的尖刀遞了過來。
林汶騏無語的說道:“你留着回去削蘋果吧,別給我添亂”
林汶騏說完剛要邁步,王驚蟄忽然攔住他,說道:“關於機關術,我可能比你要精通一點,之前我曾經看過墨家鉅子的機關術數,這方面我挺有概念的,探路的死我來吧”
“那成……”林汶騏頓時就把腳給縮了回來。
王驚蟄無語的說道:“不是,萬一我是和你客氣的呢?”
林汶騏一攤手,說道:“我認真了!”
“擦,把那小破刀給我吧,總比手裡啥也沒有強啊”王驚蟄把尖刀要了過來,然後就踏上前面一塊地磚,走了兩步後停下,用刀柄敲了下方磚,動靜一如剛纔那樣很沉悶。
“也不知道這機關是怎麼設計的,光要是靠聽來防着的話,我覺得可能有點不靠譜”王驚蟄回頭說道。
林汶騏皺了皺眉,不太確定的搖頭說道:“機關佈置離不開空間和物體因素,所以要麼是頭頂要麼是四周,再不就是腳下了,你旁邊都是石像,棚頂又太高了,很難發現或者預防,所以還是防着點腳下吧”
“跟沒問一樣,解釋的一點建設性都沒有!”王驚蟄無奈的嘆了口氣,再次用刀柄敲了敲前面的地磚,見無恙之後,他隨即伸出一隻腳使勁的踏在了上面,等到確定全然沒事後,整個人在走了上去。
他這一過去,耳朵裡就頓時聽聞了一聲機器輕微的“咔嚓”聲,要不是墓室空間如此的封閉,這個動靜他都未必能聽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