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正常人的思想來講,吳振福肯定也不會相信一個莫名其妙的王贊能夠救得了吳勝恩,而他聯繫的是市局的一個副局長,主管刑事案件方面的,這個身份自然比王贊得有說服力多了。
所以,當天到了滬海之後他就馬上就同此人見面了,不過聊了能有一個多小時後,結果卻不太讓人滿意,也可以說是沒有任何結果的。
因爲這個案子其實非常的簡單,酒店的房間裡就只有吳勝恩和死者在,沒有任何人的痕跡,並且案發的頭一天晚上他們都喝了酒,吳勝恩又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所以雖然纔過去兩天的時間,案子基本就已經明瞭的。
吳勝恩是因爲那個什麼的時候太激情了,然後過失導致人死亡,根本沒有其他的可能。
三天的時間過去了,啥進展都沒有,找的人也沒什麼用,律師這邊也研究過了,主要訴求就是拿出一筆錢來讓死者家屬得到了解,然後爲吳勝恩爭取最大限度的政策,估計也就是三年左右的有期徒刑了。
不接受也沒辦法,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總比人蹲上五七年的要強多了,三年裡減一減刑的話兩年多的刑期很快就能過去了。
吳勝恩的父母這時候算是接受了這個結果了,不過律師還是跟他們講了一下:“先前吳勝恩說的那個人,我們還沒有去見過,既然案子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吳先生,夫人我覺得倒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好了,也許這人真的能有什麼法子也不一定呢?”
事情到這地步,已經沒有任何掙扎的可能了,律師說的倒也有道理,吳振福想了想就同意了他的意見,去崇名見一下王贊這個人。
車子從市區開到崇名一個多小時,就來到了土地廟門口,一行幾人下車後看了看這座小廟,當下就都挺狐疑的嗎,順帶着也有點懵比了,因爲先前律師和吳勝恩都不知道王贊是幹啥的。
“他到底是什麼工種啊,道士,和尚?”律師仰着腦袋看着閃閃發光的土地廟牌匾。
幾人走進了廟門,就看見一個青年躺在椅子上,旁邊放着茶壺還有菸灰缸,眼睛半閉半睜的似乎是在打盹。
廟裡面也算挺乾淨的,到處都一塵不染,供桌上放着新鮮的貢品,香爐裡也堆滿了香灰。
就王贊和這個情景讓人來看的話,這不是典型的算卦小青年麼?
律師試探着向前走了幾步,問道:“王贊,王先生?”
王贊睜開眼睛抻了個懶腰後,眼神就從律師這挪到了吳勝恩父母的身上,浮誇青年和他父母還是挺像的,他一眼就認出兩人來了。
從吳勝恩父母到律師,他們三人都是感覺比較尷尬的,因爲在來時的路上他們都對王讚的身份進行了種種猜測和設定,但怎麼都沒有想到,對方會是個在小土地廟裡執勤的年輕人。
這就不止是和想象差太遠了,而是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過啊。
王贊坐直了身子,點頭說道:“我是,你們是爲了那叫什麼吳,吳承恩的人來的?”
“吳勝恩,吳承恩是寫西遊記的”律師嚥了嚥唾沫,看了眼旁邊的老闆夫妻,就硬着頭皮跟王贊說道:“勝恩之前和我說過,您好像有辦法救他,只,只是後來幾天我們有些事耽擱了,今天沒事就趕緊過來了”
“是的,在飛機上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他,最近半個月不要沾女人……”王贊也看出來了,他們是不太相信自己的,什麼耽擱了幾天啊,這肯定是最後走投無路了才找過來的。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的事,王贊就沒拆穿他們,而是皺眉說道:“他應該是出事,被抓進去了吧?因爲女人的關係,是麼?”
三人頓時一愣,王贊不認識他們也只是跟吳勝恩見過一面,按理來講他出了什麼事對方是不可能知道的,但沒想到剛見上面沒一會,他居然就一口給道出來了。
“您怎麼知道的?”律師下意識的問道。
王贊擺了擺手,說道:“你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跟我說一下過程和細節吧,儘量講的完整一點”
“是這樣的,他回到滬海之後的當天就被幾個朋友叫了出去……後來,沒想到第二天早上吳勝恩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身旁的女子已經死了,脖子上有勒痕,身上還有抓痕,房間裡沒有第三人的痕跡,就只有他們兩個的,所以這案子已經很明白了”
王贊聽完後就點了點頭,然後朝着吳勝恩的父母說道:“你們跪在蒲團上,請個願吧,再燒上香,心誠一些的”
吳勝恩的母親有點激動的問道:“你真的能救我兒子麼?”
吳振福則皺眉說道:“香火錢,你說多少我就可以給你多少,當然了前提是你能把我兒子救出來,可是我不管怎麼看這案子都不像是有任何翻盤的可能,警方那邊已經有定論了,律師團也做好了各種推測,我想知道你拿什麼來救人?”
律師也點頭說道:“是的王先生,各種證據和線索都已經明瞭,您拿什麼來翻案證明吳勝恩的清白?”
王贊指了指蒲團說道:“我給你們解惑,得先從你們請願開始,我解決不了你們就過來摘我的面子,在我門口罵街也行,但前提是你們不得燒香拜佛了我才能着手的麼,對不對?”
吳勝恩的母親很激動的拉着丈夫的胳膊說道:“你就跪下吧,燒個香而已,又不能少一塊肉,萬一兒子要是能有救了呢?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猶豫猶豫的,還怕花錢麼?這個錢你不出,我來拿就是了,你快一點的”
吳振福無奈的和妻子一同跪在了蒲團上面,他肯定還是有點不太信的,但他老婆卻拜的特別的虔誠。
這也是爲人母親很正常的現象,但凡她能有一點希望和曙光的話,就肯定不會輕易放棄的,哪怕她心裡現在有一百個聲音再告訴他,面前的人是個騙子,她基本也會選擇無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