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傳恩伸手就從工人的手裡將電鋸給接了過來,然後硬是咬着牙的湊了過去。
碎屑再次飛起,而這一回挺詭異的是,被鋸開的樹幹裡在沒有血液流出來了。
其實你要說焦傳恩他不怕,不哆嗦麼,那肯定也是挺怕的,但就這個場景的話他也要對得起自己身上穿的這身衣服,難不成還得能是誰都不動就在那幹看着麼?
邪肯定是不能壓正的,這是焦傳恩所信奉的道理。
幾分鐘後,這棵柳樹被從底部往上二十公分左右處的地方給鋸開了,另外兩個工人在後面用繩子給拉緊了,防止被鋸倒的樹歪到路面上去。
柳樹被放倒了,隨後又掉過一臺產生,先是將樹根四周都給挖開了,隨即用繩子拴到了根部上面,剷車這纔想樹根給連根拔起,硬是給拖拽出來。
當樹根被拉出地面的時候,頓時王贊和焦傳恩他們就看見,樹下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大洞,不少老鼠正來回亂竄着,被驚的全都跳到了地面上,然後朝着四處跑了過去。
幾個人都被嚇了一跳,焦傳恩說道:“哪來的這麼多老鼠?這下面,我們是捅了耗子窩了麼?”
王贊說道:“算是耗子窩吧,這地方的陰氣有點重,老鼠或者蛇都比較喜歡這種陰涼的地方,所以就在這附近搭窩了,等一會散一散氣的就好了。”
被拔起樹根的地方正有着陰氣不斷的向上涌着,冷得人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哆嗦,足足等了能有四五分鐘,這種狀況纔好轉了一點。
王贊就跟焦傳恩說道:“那棵樹趕緊拖到車上去給拉走了,找個地方用火給燒了,燒得越乾淨越好,記住,千萬不能留下來,不然誰若是蠢得給帶到家裡想劈成柴火燒的話,那就等着被什麼東西給找上門去好了”
“嗯,我親自看着,那你呢?”
“我在這邊還有點尾巴要處理下,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還有記住我之前交代給你的事,當年拆遷的那幾個下令的人,給我找到了……”
這棵柳樹就相當於是吊死的那個女鬼的載體,她從在樹上上吊至死到今天就始終是依附在樹上的,這時候王贊讓人將樹給鋸斷了然後又給拉走燒了,那對方自然就沒有再寄居的地方了,肯定是還會再回來的。
若要了結了對方的話,首先就得勢必要把它的老巢給端了,並且有這棵樹插在了路中央形成的岔路口,那以後這邊還是會形成鎖魂口的結局。
可能是沒有以前每次出車禍都要人命的節奏,但傷人的事還是會發生的,所以王贊等這棵柳樹被拔了後,到時還得告訴焦傳恩一聲,這地方以後得需要填平了才行,必須要改道。
至於鎖魂口的細節這時就早已處理完了,剩下的按照步驟走就可以了。
王贊隨便搬了塊石頭就坐在了路邊,然後掏出煙點上,抽了兩口之後他看着前方的空氣,緩緩的說道:“你應該能看得出來,就我現在所展現的手段,我要清理你根本就沒有問題,你不過就是個有着二十年道行的冤魂而已,我連百年老鬼都碰到過不知道多少次了,讓你魂飛魄散真沒什麼難的,是吧?”
王贊似乎是在抽着煙自言自語着,不過等了一會之後,在他身前就出現了那個穿着紅色衣服的身影。
王贊仔細的看了對方兩眼,這女人死的時候年紀應該是很輕的,也就二十歲出頭左右,年紀如此輕的就落了個家破人亡的結果,任誰都沒辦法接受的,可以想象的是當時這姑娘肯定遭受到了非常大的打擊。
但她的悲慘命運肯定不是日後她報復無辜路人的理由,所以對方最後的結局也是註定了的。
王贊說完了之後,對方也沒有開口說話,就是靜靜的看着他,其實她肯定已經能察覺出來了,王贊要誅殺她並不難,雖然這是個厲鬼,但道行畢竟還是太淺了,遠比不上先前在餘杭那棟樓裡出現的那些冤魂。
王讚歎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罪歸禍首也沒有得到該有的結果,這樣吧,你想要個說法我幫你,等你的說法討完之後,你該怎麼樣自己知道吧?如果願意,你就跟着我走好了,如果不願意……我就只能送你上路了”
王贊起身掐了菸頭,然後朝着路邊停的車走了過去。
當他打開車門坐進去後,車後面的座位上,就出現了一道紅色的身影。
傍晚時分,王贊跟易天一夫妻見了一面,在家附近的一間小店裡面。
婚結完了,按理來說一個人走過人生最重要的這個時刻後,應該是充滿了喜悅還有對未來的憧憬的。
蔣欣蕊的神色也比較疲憊,任誰結婚的日子前發生了這種事,恐怕都提不起來什麼興致了。
易天一一直都在抽着煙喝着酒,一句話都不說,蔣欣蕊倒是想張口,但不知道話從哪裡說起。
“你責怪我麼?”王贊問道。
易天一愣了下,搖了搖頭說道:“哪裡的事,你也說了這是人的命運,你又不是活菩薩,走在路上看見誰有難了,就上去點撥一下,況且你早先也提醒我們了,只是連我在內都沒有太放在心上,要怪的話,我應該怪自己是頭罪纔對的”
“啪”王贊從身上掏出一張銀行卡,推到他面前後說道:“其實,你既然知道這就是命運,那就誰也不能怪,你沒當回事,他們又何嘗認真過?所以有些事你真不能較真,不然就把自己給走進死衚衕裡了,人死不能復生,那你就從別的地方找找安慰吧”
易天一低頭看了眼桌子上的銀行卡,紅着眼圈說道:“可是錢買不來人命啊……”
王贊沒有再多說什麼,就是端起酒杯說道:“多說無益,喝酒吧,我是希望你能過了今天之後,就從現在的狀態裡走出來,不然你很容易把自己也給拖累下去的,想想看你也是剛結婚,你媳婦又懷了身孕呢”
易天一和蔣欣蕊頓時都愣了下,不可置信的問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