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贊被高重丘劈頭蓋臉的一頓罵,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對方這是怎麼回事,但他知道了,土地廟被潑漆灑糞肯定是他乾的。
這是被顧客給找上門來了啊,那就肯定是服務不滿意了唄。
“不是,你這是幹什麼啊高先生啊?”王贊往後退了兩步說道。
“我去你麼的,你還好意思問我幹什麼?你個江湖騙子,收錢不幹人事”高重丘罵罵咧咧的,上前就要抓着王讚的衣領子,他一退再退的走了好幾步,急促的說道:“你先說清楚怎麼回事啊,我哪知道怎麼了?”
兩人這一吵吵,動手,有路過的村民看見後就停了下來,其中有認識王讚的,也有不認識的,見狀就指指點點了起來。
王讚的身手肯定不是高重丘能比的,要不是他看出來對方似乎有什麼急迫的問題,他肯定就將高重丘給放倒了。
“我花錢讓你給我解決問題,你倒好,錢收了問題不但沒解決,還差點把我給害的家破人亡了,你不是江湖騙子是什麼?你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去告你,說你搞封建迷信害人……”
王贊聽到這裡頓時一愣,但隨即也明白是怎麼回事了,說到底,肯定是源自幾天前他幫高重丘家裡遷墳的事,可他也覺得這不應該啊,你要讓王贊去生孩子他肯定不會,但解決這種事,是他的看家本事,而且高重丘父親遷墳又不是疑難雜症,自己這肯定是不會出問題的。
“年輕人,你先等一等別急啊,小王在這間土地廟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們附近的人都認識他,他看事還是挺準的,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附近不少村民都來找過王贊,到現在爲止還沒有出過差錯,他在崇明這一代的口碑是相當沒問題的,於是就有幾個人主動替他說了話。
王贊皺着眉頭說道:“高先生你先等會的,你這麼幹也解決不了問題,先把事情說清楚了行吧?我到現在還有點懵的,按理來說你父親的事應該完了,不該有什麼麻煩的,但我真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你這麼的,進來跟我心平氣和的說說,要是我的問題了,你給我的錢我十倍還給你,但要不是我的問題,我也免費給你處理了,還有……我也不是在推卸責任,可能是我處理完你家遷墳的事後,出現了什麼外因導致你又碰到麻煩了,咱們得查一下不是?”
王贊是看出來了,高重丘是真惱火,急眼了,肯定不是故意來他這裡找茬的,不過王贊一時也沒想到哪個環節出了錯誤,那就得聽聽對方怎麼說了,至於高重丘雖然還是憤憤不平的,但旁邊的村民都在勸,加上王贊話說的好像也有道理,他就暫時停手了。
片刻後,土地廟裡,王贊和高重丘對坐着喝着茶,對方這時候也有點心平氣和了,於是就跟王贊緩緩的說起了他這兩天的經歷。
王贊給高重丘家裡遷完墳的當天他還挺高興的,畢竟能給老人入土爲安這也算是完成了大事,於是就擺了幾桌酒請親戚吃飯,席間他還喝了一點酒,然後晚上就回家睡覺去了,在睡着了的時候高重丘迷迷糊糊的就做了個夢,夢見他爹渾身是血的過來找他了。
當時的高重丘反應是非常怪異的,那就是他覺得自己是在做夢,可人好像又是醒着的,很明顯的能感覺到旁邊妻子發出的輕微呼嚕聲,還有窗外路過車的動靜,但偏偏他還能看見他父親滿臉是血的掐着他的脖子,然後翻來覆去的就說着一句話。
“你這個不孝的兒子,你是要害死我麼?我很痛苦啊,我不想留在這裡,你快點將我給送走了……”
就這句話,高重丘他爹說了不知道多少遍,一直到他覺得自己都要被掐死了,才驚醒了過來。
高重丘當時也被嚇了一跳,人醒的時候還明顯感覺着呼吸有些不順暢呢,脖子上不怎麼舒服,接下來整個後半夜他都沒有睡着,就一直這麼躺着等到了天亮。
第二天早上,高重丘也緩過來不少,然後就起來洗漱上班,等到了衛生間看見了鏡子裡自己的脖子上明顯出現了兩個深深的手印後,他就徹底給嚇懵了。
這手印太清晰了,完全就像是有人在掐着他脖子似的,這跟昨天晚上做的夢簡直是一模一樣,基本都給還原過程了,哪怕是現在醒了但他一閉上眼睛還能看見自己的父親渾身是血的站在面前呢。
高重丘隨後就跟妻子說了這個事,兩人覺得都挺不可思議的,按理來說遷墳完事後不該有什麼麻煩了啊,怎麼還越來越重了呢?
“你說有沒有可能是你爸剛換了地方不太習慣,沒適應呢?你想啊,人搬家的話冷不丁換個地方晚上還容易失眠呢,所以這不得有個適應的過程啊,我估計可能也沒什麼問題,那個小王做的有板有眼的,說話也不像是不靠譜的樣子,要不這樣吧,你再等等看,等咱爸適應過後我覺得可能就沒事了”高重丘的媳婦有理有據的給他分析了起來,他聽了後也覺得挺有道理的,於是就打算再看看。
後來這整個一天都沒什麼事,高重丘就也沒多想了,甚至到了晚上吃完飯後去睡覺的時候他把這一茬都給忘了。
不過,等到高重丘睡着了,前一天晚上的經歷又再次上演了,而且這回比上次更嚴重,高重丘的父親不但渾身是血的過來又找他,同時還告訴高重丘,要是不趕緊將他給送走了的話,他不但要找他,還會找他的老婆孩子。
頓時,高重丘在半夜就被驚醒了,坐起來後不住的喘着粗氣,一時半會都沒平息下來。
原本這一天高重丘就打算過來找王讚了的,不過因爲一件意外給耽擱了,於是就等到了今天。
而這個意外確實將高重丘差點給害的家破人亡了,所以這纔有了他怒氣衝衝找上門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