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讓你等我，我說過，不到天亮我是不會回來的，你已經答應了，爲什麼還要等？”付瑞海控制着自己，故作冷淡地問道。
“沒有你在，我睡不着覺。”曹若燕說着，下意識地把身體靠在他身上。
付瑞海趕緊推開她：“這是什麼地方，不要讓別人看見。”
曹若燕左右看看，見沒什麼人，放了心，沒好氣地問道：“你是怕別人看見呢，還是根本不願意接近我呢？如果是陳雪音像我這樣貼到你身邊，你可能會求之不得吧？”
付瑞海沒有說話，只是轉過頭，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怎麼，被我言中了，所以不高興？”
沉默了許久，付瑞海終於說出了兩個字：“無聊。”然後徑自往前走。剛走了幾步，曹若燕就追了上來，拉住了他。“你還要幹什麼？”這次是付瑞海沒好氣地問道。
“這應該我問你，你想幹什麼？”曹若燕也有些生氣，“昨晚上我等了你一個晚上，一個晚上沒有閤眼，就這樣等着你回來。好不容易看到你回來了，你卻是這個態度，你有沒有一點良心？我真想問問你，我到底哪一點不如陳雪音？”
“怎麼又是這個問題，有完沒完？”付瑞海質問道，“你倆根本就不是一路人，沒有什麼可比性。我提醒你一句，你的聲音有點大，萬一讓你父親或者是皇甫夜聽見，後果如何，用不着我告訴你了吧？”
曹若燕放開他，看了一眼皇甫夜住的方向，沒有什麼異樣，這才安了心。推了付瑞海一下，說道：“我承認剛纔是我太激動了，可我就是控制不住，這麼多年了，你應該知道我的心，我-----”
付瑞海輕咳一聲，打斷她的話：“好了，如果沒有別的事，請讓我離開，我也是一晚上沒睡覺，需要好好休息。”
“誰說沒有別的事？”曹若燕繞到他前面，接着問道，“陳雪音他們怎麼說，願不願意答應我的計劃？”
“事到如今，他們還有別的選擇麼？要平平安安地救出皇甫夜，恐怕也只能這麼做了。”付瑞海苦笑道。
曹若燕得意地笑了笑：“行，算他們識趣，看來陳雪音對皇甫夜還算是有些感情，我也沒有看錯人。不過俗話說的好，有得必有失。他們想得到皇甫夜，就必須把夜明珠交出來。想要兩樣都在手，沒那麼便宜的事。”
“陳雪音是個守信用的人，既然答應了你，就不會反悔。不過她也有個條件，希望你可以答應。”
曹若燕不滿地挑挑眉：“都什麼時候了，她居然還敢跟我談條件？”
付瑞海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也不反駁，只是笑了笑，道：“你也別不耐煩，聽我把話說完。其實她這個條件很簡單，說白了，就是不想死，希望你可以放了他們一馬，讓他們遠走高飛。他們保證，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包
括皇甫夜，即使他有一天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也不會來找你報仇。怎麼樣，能不能答應？”
“我還以爲是什麼了不起的條件呢，也不過如此，看來陳雪音也是個貪生怕死之輩。”曹若燕冷笑道，隨後皺了皺眉頭，故作爲難地說道，“我倒是想放了他們一馬，讓他們遠走高飛，可是你也知道我爹，他可是有皇上的命令，斬草除根，不得不做，我怕是攔不住；還有那個歐陽元。我勸得了我父親，可勸不了他。你說怎麼辦？”
付瑞海也是冷笑：“我相信你有辦法，也知道你肯定做得到的，不然的話，歐陽元也不可能殺了李豐。李豐的死我就不和你計較了，事情過去了，多說無益。但我現在說的這件事，我希望你可以答應，我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磨蹭時間。”
“如果我不答應，你會怎樣？”
“那我就離開這裡，我這次絕不會開玩笑，你最好馬上給我答案。”
看付瑞海的樣子，曹若燕知道他並不是危言聳聽。不管是感情上，還是理智上，她都離不開付瑞海，她需要他的幫助，他的支持，不能沒有他。原來她以爲付瑞海不瞭解她的心，現在看來，不是不瞭解，而是太瞭解，因爲了解，所以才威脅、才利用，想想就覺得心痛。付瑞海說她在利用他，而付瑞海難道沒有利用她嗎？這是無法改變的。曹若燕無奈，想了想，說道：“好吧，我答應你，想辦法讓陳雪音和皇甫夜離開這裡。不過父親那邊和歐陽元那邊，估計沒有那麼容易說服，他們要逃，只能自己想辦法，我會在某個時間牽制住他們兩個人，讓陳雪音有逃走的機會。但是過了那個時間，他們能不能平平安安，歐陽元能不能放過他們，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看到付瑞海還要說什麼，急忙接着說道，“我只能做成這樣，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
付瑞海看她這個樣子，恐怕是很難有別的答案了，當然，他也不想爲難她。如果爲了陳雪音，卻把曹若燕送到火炕，也不是他想做的。頓了頓，點點頭：“既然這樣，其他的，我來想辦法。但是，歐陽元你管不了，曹生明你總該沒問題吧。”
“我說過，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
“你答不答應？”
曹若燕沒有辦法，她知道自己拒絕不得。深吸一口氣，慢慢地說道：“好，我也答應你，我會想辦法說服父親，悄悄地放了他們一馬。不過他們要答應我，走了就不要回來，別給我惹麻煩。”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他們是不會回來的，更不會來找你們報仇。如果他們真的要爲皇甫凌天報仇，就讓他們直接來找我。畢竟，殺死皇甫凌天的直接兇手是我。”付瑞海有些黯然地說道。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當初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可是一切都是定局，無法改變。
“你知道這件事就好，所以你也不要想着離開我們，和陳雪音
他們在一起。如果皇甫夜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和陳雪音兩個人之間說不清楚的關係，他是饒不了你的。”曹若燕再次威脅道。
“我必須說清楚兩點，第一，我和陳雪音之間清清白白，沒有什麼說不清楚的關係；第二，我從來沒有想過離開，我會一直在你這裡的。”付瑞海正色說道，語氣裡沒有一絲溫度。
“前一句話，我可以暫時相信你，不過不是完全相信你，我還要看看你後面的表現；至於後面那一句，”曹若燕看着付瑞海，良久，才說道，“我，拭目以待。”還想再說點什麼，無意間回頭，正好看見父親向這邊走來，她知道父親肯定是來找付瑞海的，如果看見自己和付瑞海在一起，可能會起疑心。於是急忙說道，“父親過來了，如果讓他看見我們在一起，事情就不好辦了。這樣，你先過去找他，我一會再過去，就這樣。”不等付瑞海迴應，曹若燕急匆匆地走了。
付瑞海看着她的背影，苦笑地搖搖頭，又擡頭看着前面的曹生明，定了定神，緩緩地走了過去。不一會就來到曹生明面前，恭敬地行了禮，喚道：“卑職付瑞海見過曹大人。”
曹生明打量他一陣，關切地問道：“你是剛回來嗎？”
“是的，卑職剛剛回來，還沒來得及去和大人請安。”
“辛苦你了。”曹生明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關懷。來不及說些別的，就急忙進入正題，“事情進行得怎麼樣，陳雪音他們是不是還在那裡？”
“大人猜得不錯，他們確實還在那裡，這次卑職還查出了他們的具體位置。”付瑞海擡頭看了看曹生明，接着說道，“白雲寺後面有一個小院子，是云溪法師平時閉關的地方，他們就在那裡。我已經去看過了，確實如此。”
曹生明倒覺得奇怪：“既然他們知道皇甫夜已經發現了那裡，他們還不趕快離開，難道不怕我們像上次那有來個掃蕩嗎？難道這其中有詐？”曹生明很瞭解胡明，詭計多端，自從他出現在這裡，有些事情不得不多留個心眼。
“大人所言，卑職不以爲然。陳雪音他們的目的就是皇甫夜，沒有救出皇甫夜，他們是不會輕易離開的。既然江落城呆不下去了，只有選擇白雲寺。除此之外，我看他們別無他法。”付瑞海分析道。
“你說的是有道理，但一個情況你肯定不知道。跟在陳雪音旁邊的那個道士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此人詭計多端。要不是他，歐陽元可能早就拿到夜明珠了。以後遇見他，千萬不可以大意，也不可以心慈手軟。只有殺了他，對付陳雪音，纔會更容易。明白嗎？”
“卑職明白。”付瑞海應道。看來曹生明果然不會放過義父，付瑞海心裡又是擔心。
“對了，若燕起來沒有？你去把她叫起來，我們好好商量一下，看看怎麼和皇甫夜去說這件事。”曹生明又吩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