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爲什麼不把我的事告訴他,難道還怕他告訴曹生明嗎?”
“我倒不怕他告訴曹生明,看他的樣子,對曹生明可以說是恨之入骨,所以是不會告訴曹生明的。但你的身份非常特殊,說出來只怕他接受不了。就算他不告訴曹生明,告訴了其他人,我們也是不好應付的。”
“其他人?那會是誰?”關風奇怪道,“皇甫夜天天和我們在一起,怎麼可能見到其他人呢?”
“你別忘了那個黑衣人,就是什麼終悔道人,皇甫夜認識他,而且非常相信他,如果皇甫夜告訴了他……”
“可皇甫公子不是說過嗎,他不想見到那個道士,看起來非常牴觸;更何況,那個道士好像和曹生明手下的人有什麼關係,我看皇甫公子是不會告訴他的。”
“話是這麼說,可知人知面難知心,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岳雲非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於是就問道,“你還記得我和你說的淑妃娘娘嗎?就是你娘,你想見到她嗎?”
一聽這話,關風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但很快就黯淡下去了:“她在皇宮裡,我怎麼可能見到她;就算見到了她,她可能早就不記得我是什麼樣子了,怎麼可能認識我?再說,現在爹爹死了,就我一個人,見到了她,還有什麼意思;她已經是皇上的女人了,怎麼可能認我,然後爲我爹報仇?”
“你想那麼多幹什麼,我現在就想問你一句,你到底想不想和她見面?”
“你有辦法讓我們見面?”關風驚訝地看着他。雖然沒有見過世面,可他也知道皇宮不是尋常百姓可以去的地方,岳雲非說的那麼信心十足,難道他真的有什麼辦法?
“只要你想見,我就可以讓你見得到,而且是名正言順。”岳雲非得意地說道,“你不用懷疑我,我說過有辦法就一定有辦法,只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聽我的話,然後按我說的去做,只要時機一到,我就可以讓你順順利利地入宮。怎麼樣?”
“如果嶽先生可以讓我入宮見到我娘,那我關風感激不盡。”說完,對着岳雲非長長一揖,站起身來,又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辦法,讓我提前有個準備。”
現在反正也沒什麼事,皇甫夜已經熟睡,不可能打擾他們,這個環境對於岳雲非來說非常安全,看到關風也非常認真,就打算把這件事告訴他:“如今世道,想要見到皇上,無非就是考試做官。我當初也想過這個,因爲沒有關係,幾次名落孫山。”說到這裡,無奈地嘆了口氣,看着關風,“據我所知,你根本沒有念過書,也不可能一舉奪第,所以這個辦法行不通。”
關風也點點頭:“你說的沒有錯,我確實沒有讀過書,父親不讓我讀,但卻教我習字,看的書也是醫書,其他的沒有怎麼看,我也無心於此。原來我不知道父親爲什麼這麼做,現在我
都明白了,只可惜已經晚了。”
岳雲非讓他把話說完,自己接着說道:“當了官可以見到皇上,卻不一定見得到後宮的娘娘,所以這一點,無論如何也不適合你。想要入宮,想要見到你母親,唯一的辦法就是成爲太醫,可以爲這些人看病,想要見到淑妃娘娘,也就是易如反掌的事了。你父親是醫生,醫術高明;而你從小熟讀醫書,我相信你的醫術也不差吧。”
“我的醫術和父親比不了,但也這麼多年了,治病救人應該沒有問題。”關風肯定地說道,但卻沒有得意。仔細想了想,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想讓我到宮裡給皇上看病?不可能,堅決不可能,他殺死了我父親,我怎麼可能爲他看病呢?這是不可能的。如果讓我父親知道了,肯定是不會答應的。”
“大丈夫能屈能伸,爲了達到目的可以不顧一切。”岳雲非正色說道。看着關風,表情非常嚴肅。說完這句話,走到他面前,安慰一樣地說道,“對於你父親的死,你很難過,想要爲父報仇,我可以理解。可你一個人可以嗎?顯然是不可以的。我可以把你帶到這裡,卻不一定可以完全幫你。我想了一下,如果你真的想報仇,有一個人是你最佳選擇-----你的母親淑妃娘娘。”
“可她現在是皇上的淑妃娘娘,他會幫我嗎?”關風苦笑道。
“這就要看她對你父親的感情有多深了?”岳雲非一邊說着,一邊觀察着關風的表情,看他猶豫萬分,知道這樣說不動他,只好換了一個說法,道,“就算她真的眷戀現在這個位置,不想爲你父親報仇,她也不會不管你的死活,你是她唯一的孩子,任何一個母親都不可能是眼睜睜地看着孩子身處險境而不管不顧的;你不是要救你師姐嗎,如果讓淑妃娘娘出面,肯定可以讓曹生明放人。”
聽了他的話,關風心動了,爲了師姐,他還真的想見見這個母親。如果她可以幫忙,那就有希望了。可隨之而來的又是一些擔心:“就算我醫術好,可天下名醫那麼多,他們怎麼可能選擇我一個年輕人?”
“名醫雖多,可能夠治好皇上的病的人並不多。”岳雲非得意地說道,“據我所知,皇上得了一種頭疼病,一到這個季節,就受不了,你覺得他是什麼病?”
關風想了一會,皺着眉,搖搖頭:“沒有見到具體的人實在不敢妄下結論,不過聽你的說法,倒像是父親研究過的傷寒病。父親還寫了一篇文章,我也看過。如果皇上真的得的是這種病,我是有辦法讓他恢復的。只要鍼灸半個月,再配以藥物,只需要一個月就可以藥到病除。”
“太好了。”岳雲非撫掌叫好,“這樣吧,回到京城以後,你就什麼也不要想,專攻這件事,要做的非常熟練。我會盡快安排你入宮的。”關風答應了,曹若燕那裡也應該沒有問題。岳雲非覺得這個計劃完美無瑕,可
以說是無懈可擊。唯一擔心的就是付瑞海,如果他從中作梗,曹若燕就不一定答應了。不過皇甫夜在自己手裡,他們也不敢怎麼樣。這麼一想,也就有恃無恐了。
終悔道人一個人走在路上,沒有找到皇甫夜,也沒有找到岳雲非,他感到非常鬱悶,所以一路走一路看,卻沒有發現任何蹤跡,看來他們是故意躲着自己,終悔道人也無可奈何,只能自己回去。走了一天的路,也累了,便找了個地方休息,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了一個破廟,看看裡面沒人,就走了過去。進去以後,點火取暖,剛休息了一會,就聽見外面有說話的聲音,好像是兩個女人。仔細一聽,有一個人的聲音非常熟悉,好像是陳雪音的,難道是陳雪音和何雲秀?想到這裡,非常激動,點了一個火把就出去了。看到兩個熟悉的身影,趕緊招招手:“雪音姑娘,雲秀姑娘。”
兩個女孩聽見聲音,往前一看,眼前一亮,也趕緊招招手:“道長。”
三個人會和以後,就到破廟坐了下來。陳雪音和何雲秀也走了一天的路,又累又餓,拿出乾糧,狼吞虎嚥地吃起來。終悔道人看她們這個樣子,無奈地嘆了口氣:“離開京城的時候,我去找了付瑞海,聽到你們跑出來了,本來非常擔心,也想過來看看。可覺得你們兩個人在一起,應該沒有問題。”
“道長放心,我一直跟着雪音姑娘,一路上平平安安,沒有遇到什麼事。就是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皇甫夜的下落。”何雲秀不無遺憾地搖搖頭,看着終悔道人,問道,“道長,你那裡的情況怎麼樣了,有沒有查清楚那個人的身份?”
終悔道人搖搖頭:“他們家已經被官府介入,裡面是乾乾淨淨,什麼也發現不了。好不容易從別人嘴裡知道一些情況,好像也沒有什麼價值。不過我在那裡倒是看見了兩個人-------皇甫夜和岳雲非。”
“什麼,你看到皇甫夜了?”一直沒有說話的陳雪音聽到這個名字突然震了一下,擡起頭看着終悔道人,問道,“他在什麼地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遇到危險?”
“他現在很安全,你不需要擔心。不過,”說出這句話,終悔道人特意看了一下陳雪音,見她皺起了眉頭,似乎非常擔心的樣子,又不知道該不該說。想了一下,還是決定說出來,如果不說,陳雪音肯定更擔心。便道,“不過他和那個岳雲非在一起,我懷疑岳雲非要利用他。所以別看他現在非常安全,以後可就說不定了。”
聽到前面一句話,陳雪音放了心,不管怎麼說,皇甫夜還活着;可是後面的話又讓她不安起來,又有人想利用皇甫夜,也不知道他看出來沒有,吃一塹長一智,不知道他能不能吸取教訓?陳雪音知道皇甫夜非常容易輕信與他人,當初就是這樣,相信了曹若燕,害死了父親和李叔;那麼這一次,陳雪音實在是放心不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