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不可思議的,關風是個非常孝順的人,爲了淑妃娘娘,不能不答應你,實在是難爲他了。”何雲秀感嘆地說道,“就是不知道你曹若燕能不能說話算數、說到做到啊?”
“何貴人,如果你是我,對於這樣一個人,非常瞭解你,知道你的所有計劃,這樣一個人,你會輕易放過嗎?”曹若燕故意問道。
“我知道了,你是想利用關風,對付曹生明,兩敗俱傷以後,你曹若燕漁翁得利。曹若燕,你果然想的非常周到。”何雲秀感嘆地說道,“難道付瑞海真的相信了你的話,以爲你是真心幫忙,帶你去見關風?”
“事情已經發生了,難道你覺得我騙了你嗎,你可以去問問付瑞海。哦不,我不能讓你見到付瑞海,如果你看見了付瑞海,讓他知道了我的計劃,我就不可能成功了。”曹若燕笑着說道,“我既然已經把事情做成這樣了,就必須繼續下去,否則的話,功虧一簣,我對不起我自己,李淑敏、關風都不可能活着,包括你,何雲秀。當然了,你可以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就不知道皇上會不會相信你的一面之詞。”曹若燕說着,得意地哈哈大笑。
“曹若燕,不要高興得太早了,很快我就會把這件事告訴付瑞海。我知道你不想讓我見到付瑞海,可我和你沒有關係,沒必要聽你的話。我現在就去,把你說的話告訴付瑞海,讓他看清楚,你是個什麼樣的人。”何雲秀說着,就要離開,剛走了沒幾步,就聽見曹若燕說道--
“你就這樣走了,魯月琴怎麼辦?”曹若燕問道,走到何雲秀身邊,拿着那封信,繼續說道,“魯月琴雖然不聽我的話,但好歹也是朋友一場,我們不在這裡陪伴,是不是有點不合適。魯月琴的臨終遺言,就是這封信。我仔細看了看,雖然不過分,但皇上恐怕也不會輕易答應。如果何貴人希望皇上可以答應這封信上的要求,我希望你可以留下來,陪我一起勸勸皇上,不知道何貴人意下如何啊?”
“曹若燕,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現在是什麼樣子,自身難保,還能爲別人做什麼,恐怕是力不從心啊。”何雲秀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皇上根本就不願意看見我,如果看到我在這裡,肯定會非常生氣。我還是離開吧,這個時候不能讓皇上動怒了。”何雲秀說着就要離開。
“如果何貴人要回去休息,我曹若燕無話可說;如果何貴人要去找付瑞海,那就對不起了,我可能會做一件非常不好的事情。”曹若燕威脅道。
“曹若燕,你到底想幹什麼?”何雲秀急忙問道,“我可警告你,不要胡作非爲啊。”
“何貴人,我還什麼都沒有說呢,你緊張什麼?魯月琴的臨終遺言你也看到了,如果把它直接交給皇上,皇上看了以後,一定不會同意的,這就需要一個人在旁邊旁敲側擊,這個人就是我。”曹若燕指了指自己說道,“何貴人,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曹若燕的意思何雲秀明白了一點,無非就是警告自己,如果不答應她的要求,魯月琴的希望就落空了,定了定神,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留下來。就這一個要求。”曹若燕正色說道,“過一會皇上來了,我們一起見皇上,然後把魯月琴的要求提出來,讓皇上答應,怎麼樣?”
“父親出了那樣的事,我恐怕皇上未必願意見到我,我在這裡,如果皇上看到了,可能會非常生氣,到時候怎麼辦,你想過沒有?”何雲秀不願意和曹若燕在一起,所以就這樣說道,希望曹若燕可以改變主意,卻聽得曹若燕滿不在乎地說道--
“這有什麼,放心吧,我在這裡,皇上不會對你怎麼樣的,我有辦法;再說了,這個時候皇上也顧不了那麼多;而且,”曹若燕轉頭看向何雲秀,接着說道,“你難道不想知道我是怎樣讓皇上同意魯月琴的要求嗎,你在這裡也可以看看我曹若燕的本事。”
“用不着了吧,你曹若燕是什麼樣,我已經完全清楚了,看不看,無所謂。”何雲秀搖搖頭,說道,“曹若燕,明人不說暗話,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你不想讓我去見付瑞海,不想讓我把你的計劃告訴他。好,我答應你,呆在這裡,讓你看着我。不過,你看得了我一時,看不了我一世,過一會我就會回去,回去以後,我會幹什麼,會不會去找付瑞海,那就說不定了。試問一句,到了那個時候,你準備怎麼辦,派人監視我?”
“除了付瑞海,皇宮裡沒有我的人,歐陽元和付瑞海都不可能幫忙,所以這樣的事不可能發生,你可以高枕無憂。你可以把我的計劃告訴付瑞海,但如果那樣的話,我就會先發制人。到時候,會出什麼事,我就不知道了,希望你好自爲之。”曹若燕淡淡地說道,“其實我也知道,關風和淑妃娘娘的事情和你已經沒什麼關係了,你可以不聞不問。但我覺得,你肯定不希望看到他們死在我手裡,對不對?”
“曹若燕,你真是太卑鄙了,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想問你一句,你這樣做,即使成功了,你可以心安理得嗎,就不怕遭報應嗎?”何雲秀不客氣地問道。卻發現曹若燕根本沒有理會自己,心中無奈,哼了一聲,扭過頭,看向一邊。等待着,卻沒聽到曹若燕再說什麼,回過頭看到曹若燕坐在那裡,一言不發,看着魯月琴,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何雲秀心生厭惡,想說點什麼,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走過去來到魯月琴身邊,坐了下來,輕輕地嘆着氣。
“你早就應該這樣,呆在這裡,安安靜靜的,聽我的話。”曹若燕擡起頭看
了一眼何雲秀,微笑地說道,她就知道何雲秀不是自己的對手,很快就會屈服的。
何雲秀輕哼一聲,淡淡地說道:“如果不是爲了宸妃娘娘,我是不會聽你的話的。曹若燕,你害死了宸妃娘娘,這件事沒完,殺人償命。”
“何貴人,你說錯了吧,魯月琴是自殺,和我沒有任何關係。你說這樣的話,讓別人聽見了,會怎麼樣看我,不要血口噴人,我受不了的。”曹若燕故作無辜地說道。
“血口噴人?是不是血口噴人,你曹若燕最清楚,你敢說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何雲秀反問道,“曹若燕,我知道你現在得到了皇上的寵愛,有恃無恐。但你必須知道,如果皇上知道了你的陰謀詭計,是不可能放過你的。皇上是什麼人,你也看見了,別把他想的太簡單了,否則的話,吃虧的是你。”
“何雲秀,謝謝你的提醒,皇上是什麼人,我已經非常清楚,我有辦法,不會讓他知道我的秘密。李淑敏、關風這兩個人是必死無疑,你父親已經死了,沒有人知道我的秘密了,也不可能有人把事情告訴皇上,當然,還有一個人,那就是你,那會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嗎?”曹若燕得意地問。
“你覺得我不會嗎?”何雲秀反問道。
曹若燕笑着搖搖頭:“我可以肯定,你不會。因爲如果你把這件事告訴皇上,我完了,你也完了,難道你想和我同歸於盡嗎,我覺得你不會這樣做的,對不對?”
“我現在已經一無所有,家毀人亡,我早就不在乎了,如果可以和你同歸於盡,我求之不得,這樣的話,我也對得起我父親了。”何雲秀嘆道。
“同歸於盡,說的容易,你覺得我曹若燕可能和你同歸於盡嗎,簡直是癡心妄想。你活夠了,我還沒有活夠呢,我是不可能死的,至少現在不會。所以,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你要對我不利,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曹若燕有些狂妄地說道,看到何雲秀沉默了,一言不發的樣子,曹若燕知道自己成功了,要的就是這個結果。頓了頓,又說道,“好了,這件事我們暫時不用提,時間長着呢,我會讓你知道我想幹什麼的,也會讓你知道我會把你怎麼樣,你不要着急。我們在說說眼前的事,這個魯月琴已經死了,如果你希望皇上可以答應她的要求,就留下來,聽我的話,我讓你怎麼樣就怎麼樣。何去何從,你自己決定吧。”曹若燕說完以後,坐了下來,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時不時睜開眼睛,看看何雲秀,看到她站在那裡,猶豫不決的樣子,曹若燕非常得意,何雲秀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怎麼辦。想到這裡,曹若燕忍不住露出一個微笑。
雖然不願意對曹若燕屈服,但何雲秀非常清楚,這個時候不能意氣用事,雖然父親死了,關風和淑妃娘娘的事情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了,但自己也不可以不管不顧,要不然父親死不瞑目;還有魯月琴的事情,魯月琴希望魯望遠可以平安無事,何雲秀非常感動,她知道這件事除了曹若燕,沒有一個人可以勸說皇上。如果自己和曹若燕對着幹,得罪了曹若燕,曹若燕一怒之下,不管不顧,甚至想辦法破壞,那自己就對不起魯月琴了,猶豫了很長時間,何雲秀無奈地嘆了口氣,事到如今,自己沒有選擇,只能聽曹若燕的話,點點頭,什麼也沒說,就坐了下來。故意和曹若燕拉開距離,沒有理會曹若燕。有幾次曹若燕想說點什麼,打發時間,看到何雲秀的態度,只能作罷了。輕輕地嘆了口氣,把頭轉到一邊去了。
鄭浩東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看到魯月琴的屍體,默默地搖搖頭,長嘆一口氣。曹若燕希望鄭浩東可以說點什麼,等了半天,一句話也沒有說。擡頭看了一眼何雲秀,何雲秀也看着鄭浩東,希望他說點什麼,讓她們失望的是,鄭浩東一句話也沒說。曹若燕知道這樣不行,想了想,走過去,扶着鄭浩東坐了下來,勸道:“宸妃娘娘已經去了,皇上節哀順變,不要太難過,保重龍體啊,如果宸妃娘娘泉下有知,看到皇上這個樣子,一定會非常不安的。”
“好了,朕知道你的意思,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朕明白。”拍了拍曹若燕的手,鄭浩東點點頭,說道。曹若燕的善解人意,鄭浩東越來越滿意了。放開曹若燕,看着跪在面前的太醫,問道,“宸妃是什麼時候死的,怎麼沒有早點發現,現在才發現,你們是幹什麼的?”
“啓稟皇上,是奴婢發現的。”剛纔和曹若燕說話的小丫頭擡起頭說道,有點緊張,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曹若燕,曹若燕點了點頭,才繼續說道,“宸妃娘娘休息的時候,不希望別人打擾,所以我們也沒進去。今天中午,宸妃娘娘還沒有起來,奴婢不放心,就進去看看,才發現……奴婢該死。”
“皇上,事情已經是這樣了,責怪他們也沒有什麼意思。”曹若燕在旁邊勸道,“臣妾覺得宸妃娘娘可能是受不了了,急火攻心,一時想不開,纔會如此。我和宸妃娘娘呆了這麼長時間,我非常瞭解她。魯大人的事情對她的打擊非常大,還有何將軍的事情,所以才……哦對了,宸妃娘娘臨死的時候,還寫了一封信,交給皇上的,請皇上過目。”曹若燕把那封信拿過來,交給了鄭浩東。
鄭浩東接過來看了一眼,勃然大怒,把信扔到地上,憤怒地說道:“簡直是荒謬,這個時候居然還敢提出這樣的要求,簡直是無理取鬧。魯望遠勾結朝廷要犯,意圖不軌,證據確鑿,還有什麼可說的,何華鋒也是這樣,罪無可恕。魯月琴自己自身難保,不知悔改,簡直是太過分了,如果她沒有自殺
,也是殺頭之罪。現在看起來,還有一點自知之明。朕不是說過嗎,讓魯月琴去月巷,怎麼還在這裡,難道沒聽清楚朕說的話嗎?”
“皇上請息怒,讓宸妃娘娘留在這裡,是臣妾的意思,和別人沒關係,請皇上責罰。”曹若燕馬上跪了下來,這樣說道,“宸妃娘娘身體不舒服,皇上也知道,這件事的發生,宸妃娘娘更是受不了,那天晚上回來以後,尋死覓活,臣妾不放心,讓她留下來,看着她,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這樣的事,簡直是防不勝防啊。皇上,臣妾對不起宸妃娘娘,對不起皇上,請皇上責罰。”
“這件事和你沒關係,你起來吧。”鄭浩東把曹若燕扶起來,嘆了口氣,說道,“魯月琴的脾氣朕非常瞭解,沒有什麼主見,人云亦云,爲什麼朕不喜歡她,就是這個原因。魯月琴膽小怕事,卻幹出這樣的事,實在是讓人難以相信,朕也是非常失望。”是說到這裡,鄭浩東搖了搖頭。
“皇上說得對,如果沒有親眼看見,臣妾也不相信,宸妃娘娘居然是這樣的人。”曹若燕也附和地說道,“那皇上打算怎麼辦,就這樣麼,還是……”
“既然人已經死了,前塵往事就不要追究了,沒什麼意思;曹若燕,這件事你去辦,魯月琴已經不是宸妃了,但畢竟這麼久了,在皇宮裡也是規規矩矩的。朕想了想,就按照貴人的標準,辦了這件事吧。”鄭浩東吩咐道。這樣的事情原來都是李淑敏去做,李淑敏現在已經……鄭浩東就把這件事交給了曹若燕。
“是。”曹若燕想也沒想,直接答應了,行了個禮,看着何雲秀,得意地笑了笑。然後又看着鄭浩東,問道,“宸妃娘娘的要求不知道皇上可不可以答應?”
“這個要求不能答應。”鄭浩東想也沒想,就拒絕地說道,“魯望遠可是欺君之罪,密謀造反,怎麼可以姑息養奸;別以爲何仲死了,這件事就完了。凡是和這件事有關的人,一個不能留。”看到曹若燕想說什麼,擺擺手,說道,“好了,這件事是國家大事,你是後宮的人,不要干預。把魯月琴的事情處理好,就可以了,朕還有事,過幾天再來。”鄭浩東說完,站起來就要離開。
何雲秀等了半天,曹若燕並沒有說話算數,眼看着鄭浩東就要離開了,何雲秀忍不住了,撲到鄭浩東面前,跪下來,說道:“皇上,宸妃娘娘沒有別的願望,只是希望魯大人可以平平安安,希望皇上可以答應。皇上,人死已矣,就不要讓宸妃娘娘死不瞑目了,好不好。臣妾求求你了。”
“朕沒想到你也在這裡。”鄭浩東看着何雲秀,沒好氣地說道,“何太師的事情還沒有結束,那個關風,朕還要好好查查。朕希望你可以老老實實的,這幾天不要輕舉妄動,否則的話,朕不會放過你。朕提醒你一句,別人的事,不要管,不要問,管好你自己的事,就可以了,千萬別讓朕失望。”
“皇上…….”何雲秀還想說什麼,鄭浩東卻沒有給她機會,甩開她的手,厲聲說道--
“來人啊,何貴人身體不舒服,馬上送到紫薇閣,好好照顧,不能讓她離開。如果何貴人出了什麼差錯,朕不會放過你們的。”鄭浩東說道,看了何雲秀一眼,又說道,“何太師是三朝元老,出了這樣的事情,朕也不願意相信。何太師已經死了,朕覺得對不起他,所以沒有殺你,希望你好自爲之。”
何雲秀失望了,這一次逃不過去了,錯了,不該相信曹若燕說的話,一失足成千古恨,這時候走過來兩個人,扶着何雲秀就離開了。何雲秀並沒有反抗,而是看着他們,淡淡一笑,根本就沒有放在眼裡,站起來,和他們離開了。走到門口,忽然想到什麼,回過頭來,瞪了一眼曹若燕,嘴邊露出一絲冷笑。
何雲秀離開了,可她剛纔的樣子,讓曹若燕非常不安,她知道,何雲秀不可能放過自己,自己必須準備。其實這心裡面,曹若燕非常希望這樣的事情發生,這樣的話,就可以讓皇上發現何雲秀對自己不利,何雲秀就必死無疑了。只不過這樣的事情要付出代價,如果皇上不能夠及時趕到,死的人就可能是自己了。怎麼辦?曹若燕覺得何雲秀等不了多長時間,說不定就是今天晚上。所以說,今天晚上必須讓皇上住在自己那裡,這樣的話纔可以人贓俱獲,到時候何雲秀百口莫辯,皇上勃然大怒,何雲秀死了,自己就沒有後顧之憂了。想到這裡,拉着鄭浩東的手,說道:“皇上,看起來你精神不好,是不是這幾天沒有好好休息,所以纔會這樣。不如今天晚上到我那裡,讓臣妾好好伺候你,讓皇上舒服舒服,不知道皇上意下如何?”
“算了吧,你的心意我瞭解了,但朕這幾天不想,公務繁忙,實在是脫不開身,改天吧。”鄭浩東淡淡地說道,說完以後,就要離開。
曹若燕看見他要走,非常着急,急忙拉住他,說道:“皇上,臣妾也是爲了你好,希望你好好休息,皇上怎麼就不明白呢?更何況,皇上也是知道臣妾的,如果沒有特別的事,臣妾也不可能打擾皇上,事關重大,希望皇上好好考慮一下。”曹若燕說完以後,擡起頭,充滿希望地看着鄭浩東。
“有什麼事情,是什麼事,比國家大事還重要?”鄭浩東搖了搖頭,問道。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麼,便問道,“是不是還是這件事,事情已經結束了,朕不想再提了,就這麼算了吧。曹若燕,你是個聰明人,應該明白朕是什麼意思,朕想幹什麼。算了吧。”鄭浩東說完以後,搖搖頭,站起來就準備離開。剛走到門口,突然聽到曹若燕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