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生明覺得非常奇怪,尤其是付瑞海,剛纔幹什麼去了,真的和歐陽元在一起嗎,真的看到了何華鋒嗎,爲什麼自己沒有看見?如果何華鋒沒有出現,他們爲什麼要聯合起來欺騙自己,難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付瑞海在皇宮裡,一天到晚和歐陽元在一起,他們是不是已經勾結在一起了,是不是要對自己不利?想到這裡,曹生明嚇了一跳,情不自禁的回頭看看,見付瑞海跟在後面,亦步亦趨,表情冷漠,不知道在想什麼。曹生明安了心,付瑞海一直是這個樣子,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簡直是杞人憂天。想到這裡,搖搖頭,嘴角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付瑞海非常想回頭看看,義父到底怎麼樣了,熊熊大火,屍骨無存,如果回去了,肯定是控制不住的。如果那樣的話就有可能讓曹生明發現。付瑞海記得終悔道人寫的那封信,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必須冷靜,否則的話,陳雪音皇甫夜怎麼辦,關風關葉怎麼辦,千斤重擔就在自己身上,一定不能辜負了義父的希望。這樣想着,付瑞海已經有了主意,先去找陳雪音皇甫夜,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們,義父已經死了,皇甫夜還有什麼理由留在這裡。這樣想着,付瑞海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
就在岳雲非、歐陽元、曹生明三個人聯合起來對付終悔道人的時候,皇宮裡的曹若燕也沒有閒着,現在歐陽元和付瑞海兩個人都不在,沒有人可以阻止自己了,有些事情必須速戰速決。於是付瑞海和歐陽元離開的第二天,曹若燕就開始了行動,計劃在兩天之內速戰速決,這樣的話,等到歐陽元付瑞海回來了,再想怎麼樣,根本就不可能了。對於這件事,曹若燕考慮的非常周到,而且是信心十足,不成功便成仁。於是那天早上就讓喜梅把蓉兒叫了過來,這件事需要蓉兒的幫忙。
“曹若燕,這麼早讓我過來有什麼事啊?”蓉兒有些不滿地說道,“你知不知道,我可是淑妃娘娘的貼身丫鬟,她需要我。我知道你不把她放在眼裡,可現在沒有人知道這件事,所以該怎麼樣就必須怎麼樣,裝模作樣,就是這個意思。讓別人看出來了,對你也不好。我說的是不是?”
“蓉兒姑娘說的不錯,確實不應該怎樣。這件事我們準備了這麼長時間,如果讓別人看出來了,功虧一簣了。我也知道蓉兒姑娘已經受夠了那個李淑敏,我也不忍心啊。所以我今天打算告訴蓉兒姑娘,你用不着太着急了,也許就在今天,李淑敏就可能成爲我們的階下囚。”曹若燕得意地說道。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已經準備行動了?”蓉兒看着曹若燕,興奮地問道。說實話,對於這件事她比曹若燕還要着急,還要迫不及待。看到曹若燕自信滿滿的笑容,想到曹若燕剛纔說的話,又說道,“你是打算就在今天,就把李淑敏…….是不是太着急了,還沒有確鑿證據,會不會弄巧成拙?”
“蓉兒,你知不知道爲了這一天,我等了多久,二十年。沒有想到吧,這麼長時間,爲了皇后之位,我每時每刻都在準備,這麼長時間,難道還沒有準備好嗎?”曹若燕反問道,笑了笑,接着說道,“我既然這樣說了,就是信心十足,這一次一定是功德完滿。”
“曹小姐的自信心我非常佩服,可有些事情如果沒有考慮清楚,恐怕不妥。比如說,皇上對淑妃娘娘的感情,如果不是證據十足,恐怕是弄巧成拙啊。”蓉兒搖了搖頭說道,看到曹若燕的目光,急忙說道,“曹小姐,說句實話,我也非常着急,但我知道,欲速則不達,這件事急不得。”
“我知道蓉兒姑娘的意思,也明白你的擔心不無道理,我也考慮了非常久,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如果我們就這樣告訴皇上,皇上肯定是不會相信的,弄巧成拙,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樣的事情我曹若燕不會做。”曹若燕笑了笑,搖搖頭,說道,“所以最好讓皇上自己發現這件事。”
“讓皇上自己發現?真是個好辦法,用不着我們說什麼,而且是鐵證如山。”蓉兒忍不住讚道,“可如果讓皇上發現,這樣的事基本上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曹若燕反問道,“只要你聽我的話,按我說的去做,好好地配合我,這件事情易如反掌。”
“你是說我們兩個人聯合起來,就在今天,真的那麼簡單嗎?”蓉兒不相信,不明所以地看着曹若燕,看到曹若燕點點頭,知道她所言非虛,既然這麼說了,肯定是有辦法了,也就不懷疑了,只是問道,“你想讓我怎麼做?如果不是我力所能及的,我是不會答應的,我可不想惹禍上身。”
沒想到這個蓉兒也是個膽小怕事的人,曹若燕非常無奈,自己需要別人幫忙,有求於人,不得不低三下四。於是賠笑地說道:“當然是你的職責所在,如果不是因爲這個,我是不會讓你幫忙的。這件事對別人來說不容易,對你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而且每天都做的一件事。”
“每天都做的一件事?什麼事啊。”蓉兒突然非常糊塗,曹若燕到底要讓她幹什麼啊。曹若燕走到她身邊,耳語幾句。蓉兒恍然大悟,“原來你想讓我去做這個?”
“怎麼樣,這件事對你來說易如反掌吧?”曹若燕拍着她的肩膀,笑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每天都要去靜心臺把關風叫到宏芳宮,給皇上熬藥,對不對?我說的這件事對你再平常不過了,任何人都不會懷疑到你,包括李淑敏,恐怕也不會拒絕吧。”
蓉兒哼了一聲,不以爲意地說道:“李淑敏怎麼了,那件事情以後,我根本沒有把她當回事。現在的事,由不得她同不同意,我說什麼就是什麼,如果她拒絕
的話,我就把這件事傳的沸沸揚揚、衆人皆知,過不了多久,李淑敏就會身敗名裂的。”
“蓉兒姑娘果然聰明,居然想到了這樣的辦法,曹若燕實在是佩服佩服。只不過這件事關係重大,蓉兒姑娘剛纔說得對,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根本就沒有人相信,說不定李淑敏反咬一口,受害的是蓉兒姑娘你自己啊。”曹若燕提醒道,“所以現在看起來,我的辦法最好不過了,既可以讓皇上知道這件事,又和我們兩個人沒什麼關係,你說是不是?”
“曹小姐說的話非常有道理,這樣的話可以萬無一失,而且還可以和我們撇清關係,的確是個好辦法,只不過…….”蓉兒面露難色,看着曹若燕,說道,“不過這件事一般不是我去,而是讓別人去,所以……”
“原來是因爲這個啊,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可以讓關風和李淑敏單獨在一起,只要讓關風去了宏芳宮,其他的無所謂。”曹若燕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要的是關風和李淑敏單獨在一起,互訴衷腸,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我希望皇上看見這一幕,那樣的話,我們就大功告成了。”
“關風和李淑敏雖然是母子二人,但你要知道,李淑敏非常聰明,怕被人發現,這段時間沒有和關風單獨在一起過,有時候說話也是公事公辦的樣子,所以……”蓉兒無奈地搖搖頭。
“這個李淑敏簡直是太狡猾了。”曹若燕忍不住罵道,“本來以爲她會情不自禁,沒想到居然是冷血動物,連自己的兒子都不願意見面,不行,不能這樣,一定要讓皇上親眼看見,眼見爲實。”曹若燕這樣說着,在屋子來回走動,過了一會,停了下來,走到蓉兒身邊,低聲說道,“今天晚上你就這樣和她說……”說着,在蓉兒耳邊低語一番。
蓉兒聽完以後,再一次面露難色:“這樣行嗎,你這樣做豈不是放虎歸山?”
“我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馬上就要成功了,怎麼可能放虎歸山?難道你還沒有聽明白,我這樣做是緩兵之計嗎?”曹若燕反問道。
蓉兒想了一會,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你是爲了讓她放心,降低她的警惕性,然後突然出現,讓兩個人措手不及。可你覺得李淑敏會相信嗎,上次的事並沒有成功,李淑敏現在提心吊膽,不會相信任何人說的話了。”
“相不相信是她的事,能不能讓她相信是你的事。”曹若燕看着蓉兒,繼續說道,“你跟了李淑敏這麼久,她是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嗎?再說了,李淑敏非常希望關風可以離開皇宮,如果我們答應了她,她肯定不會輕易相信,肯定需要一個理由。蓉兒姑娘,你是個聰明的女孩,這種事情應該知道怎麼做,我現在非常信任你,把這件事完完全全交給你。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蓉兒想了一會,點點頭,說道:“想要讓李淑敏相信,對我來說不是什麼難事,我還是有辦法的。只是不知道我說出來的話,曹小姐會不會同意?”
“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同意的。”曹若燕點點頭,非常認真地說道,“只要可以讓李淑敏相信,我們是真心誠意的,這件事就成功了。李淑敏知道我們答應了她的條件,肯定會放鬆警惕。最後一次和關風見面的機會,我想他不會放棄。”
“的確是這樣,如果我是李淑敏,我也不會放棄,好不容易呢。”蓉兒冷笑地說道,不知道爲什麼,心裡面突然非常內疚,這麼多年,跟了李淑敏,李淑敏對自己非常不錯,自己現在這樣,是不是對不起她?這種想法一閃而過,取而代之的是理所當然,李淑敏出爾反爾,沒有兌現當初的承諾,這樣的下場也是罪有應得。又問道,“你真的可以讓皇上在那個時候出現?”
“當然,我說過了,這件事情要麼成功,要麼不做,所以我一定會安排妥當的,條件是你必須配合我。”曹若燕看着蓉兒,堅定地說道。看到蓉兒點了點頭,知道她同意了,也點了點頭。只不過曹若燕並沒有把自己的計劃說出來,覺得沒有必要,蓉兒知道這麼多就足夠了。於是接着說道,“你看着吧,今天晚上在宏芳宮會有一出別開生面的好戲,我會讓皇上看見李淑敏的本來面目。”
“你真的這麼有把握?”看到曹若燕又是自信滿滿的樣子,蓉兒雖然佩服,卻還是不得不懷疑,於是問道,“你怎麼可以肯定今天晚上皇上一定會來到這裡?現在只不過是早上,說這樣的話是不是爲時過早了?”
“我既然這樣說了,就沒什麼問題,我一定可以讓皇上過來。”曹若燕非常肯定地說道,“只要你答應我的條件,按我說的做,能不能做到?”
“當然,易如反掌,萬無一失。”看到曹若燕這個樣子,蓉兒也有自信心,想也沒想,就這樣脫口而出了。
“這一次我們必須成功,要不然的話我們就沒有機會了。”曹若燕握緊了拳頭,感嘆地說道,看向窗外,長長地嘆了口氣。
交代的事情已經說完了,曹若燕擔心如果蓉兒還沒有回去的話,會讓別人起疑心,尤其是李淑敏。雖然現在自己已經控制了李淑敏,但現在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如果不是特殊情況,還是不要得罪,不要讓別人看出破綻,於是就這樣讓蓉兒離開了。蓉兒非常聰明,知道曹若燕的意思,沒說什麼就走了。蓉兒走了以後,曹若燕知道不能等,必須速戰速決。這樣想着,就對貼身丫鬟喜梅說道:“你去和呂安達說一聲,今天晚上讓皇上過來。”曹若燕說話的語氣根本就是無所謂,彷彿是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情。
“什麼,讓我去和呂公公說…….”喜梅面露難色,這根本就是一
件不可能的事,皇上要去什麼地方,自己怎麼可以管得了呢,曹若燕簡直是異想天開。雖然覺得不可能、不合適,但在曹若燕面前,並沒有把話說出來,只是怯怯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曹若燕看她的樣子,知道是怎麼回事,這件事確實不容易,實在是爲難她了。嘆了口氣,想了想,拿出一個玉佩和一根金條,說道:“見到了呂安達,把這根金條交給他,讓他把玉佩交給皇上,皇上看到了這個玉佩,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是。”喜梅還是不想答應,但看到曹若燕的樣子,如果不答應,肯定是不行的,所以應了一聲,拿着東西出去了。
今天晚上的事情到底能不能成功,曹若燕不知道,雖然剛纔在蓉兒面前,自己是信心十足,但曹若燕知道自己是故意的,如果不這樣的話,那個蓉兒根本就不可能相信,說不定就會臨陣倒戈,到了那個時候,自己的一切努力付諸東流,還有什麼意義呢?看看窗外,一片迷茫,曹若燕也不知道爲什麼,突然開始懷疑,這樣對不對,自己爲什麼要這樣做,如果放棄了,會不會更好?想了一會,嘆了口氣,搖搖頭,不能放棄,好不容易走到這一步,如果放棄了,對不起自己,對不起自己的母親,所以無論如何自己必須成功。深吸一口氣,看着窗外,想着今天晚上可能發生的事情,曹若燕非常興奮。
曹若燕正準備關上窗戶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人走進了對面的亭香樓,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自己的老對手何雲秀,何雲秀這個時候去找魯月琴不知道是幹什麼,難道是發現了什麼麼,不可能,今天晚上的事情還沒有人知道。曹若燕暗笑自己杞人憂天了,不過越到這個時候越是非常緊張,曹若燕知道,任何一個地方出現問題,都有可能導致自己的計劃功虧一簣。所以曹若燕決定去看看,試探一下,這樣想着,便出了門。
亭香樓裡,魯月琴看着何雲秀,想說點什麼,卻長咳不止,根本說不出話來。何雲秀幫她拍了拍背,關切地說道:“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就是來看看你,你用不着着急,沒什麼事的。幾天不見,你怎麼變成這樣,有沒有讓太醫過來看看?”
魯月琴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擺擺手,說道:“我自己的身體我清楚,用不着麻煩人家,從來都是這樣,我不想讓別人注意。”
“你說的什麼話,你是宸妃娘娘,讓人給你看病那是天經地義的,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你想得太多了。”何雲秀勸慰道,“這樣吧,你在這裡等着,我去叫他們過來。”何雲秀說着,就要離開,卻被魯月琴拉住了---
“算了吧,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過幾天就好了,你也知道的,這段時間我都是這樣的,沒事的。你今天過來了,可以陪陪我,我就心滿意足了。”
何雲秀聽她這麼一說,心裡酸楚,坐下來,勸道:“我知道很久以前就是這樣了,你總是說沒事、沒事,可我覺得你現在越來越嚴重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還是讓人過來看看吧。”
“算了吧,那些人醫術高明,治得好我的病,治不好我的心,所以還是不要了吧。”魯月琴搖了搖頭,拒絕道,“再說了,我現在這個樣子,活着也是一具行屍走肉,沒什麼思想了,還不如一死了結,這樣也就輕鬆了。”
何雲秀被她這樣的話嚇了一跳,急忙說道:“你怎麼可以這樣想,你還年輕,前路漫長,如果就這樣……難道不會後悔嗎;就是你不爲自己想一想,也爲你父親想一想,他就你這麼一個女兒,如果你突然……你父親怎麼辦,你不能太自私啊。”
“就是因爲父親,我才忍辱負重活到現在,要不然我可能早就……”魯月琴說着說着,忍不住了,情不自禁的哭了起來,“我本來以爲我這樣做就可以讓父親平平安安地活下來,沒想到曹若燕還是不願意放過我父親,你說說看看,如果你是我,你該怎麼辦?如果我死了,曹若燕手裡就沒有任何把柄了,也許就不敢對我父親怎麼樣了。”
“你怎麼可以這麼說,和曹若燕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難道你會不知道曹若燕是個什麼人嗎?她現在還沒有成功,你對她還有作用,所以她是不會讓你輕易去死的。如果她知道你有這樣的想法,肯定是變本加厲地折磨你,一定會讓你求生不能求生不得。你願意這樣嗎?”何雲秀不安地問道。
“我已經是這樣了,還有什麼願不願意的?”魯月琴苦笑地說道,“說句實話,我覺得我現在已經是這樣了,求生不能求生不得,你說說看看,我現在還能幹什麼。堂堂的一個宸妃娘娘,得不到皇上的寵愛,還不如一個答應,一個貴人,你說說看,我活下去還有什麼意義。”
“你千萬不要這麼想,說句不好聽的,皇宮裡這樣的女人多了,包括我。如果不是因爲我父親,皇上肯定也不會對我這麼好。”何雲秀神色黯淡地說道,頓了一會,回頭看着魯月琴,搖了搖頭,說道,“其實我也不在乎這些,說句實話,我不喜歡皇上,如果不是爲了父親、爲了那個家,我根本就不會入宮。所以皇上喜不喜歡我,我能不能得到寵愛,都無所謂。我看得出來,你也不在乎這些,爲什麼就想不開呢?”
“你說對了,我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剛開始在月巷,沒有皇上的寵愛,被別人打罵,我根本就不在乎,也過來了,我沒想到我還有這麼一天,無論如何,我是感恩戴德的,如果沒有曹若燕,我一定會盡力而爲,好好地做這個宸妃娘娘,可現在……”魯月琴說着,苦嘆一聲,還要說什麼,忽然聽見門口響起曹若燕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