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攻、放毒?”付瑞海震驚萬分,沒想到會是這樣,腦子裡一片空白,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這是誰的主意?”
“當然是岳雲非了,除了他,誰還可以想得出來這麼好的辦法?”曹生明得意地說道,“不過他的辦法和二十年前我的辦法簡直是異曲同工。這個人武功高強,單打獨鬥,你們都不是他的對手。爲了不要損兵折將,這樣的辦法確實不錯,雖然有點勝之不武,但對付這樣的人,用不着客客氣氣的。這個人死了,我們也可以高枕無憂了,你說是不是,付瑞海,付瑞海?”曹生明說完之後看到付瑞海愣在那裡,半天不說話,叫了幾聲。
付瑞海並沒有反應,還是非常震驚,沒想到岳雲非居然想出來這樣的辦法,簡直是喪心病狂,幸虧曹生明非常信任自己,把這件事告訴了自己,要不然自己什麼也不知道。現在必須想辦法把這件事告訴義父,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可現在自己根本就離不開。想到這裡,付瑞海非常着急,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時候突然聽見曹生明叫自己的名字,急忙轉過頭來看着曹生明,問道:“曹大人有何吩咐,需要卑職做些什麼?”
“讓你做什麼我還真說不出來,這件事我已經交給岳雲非了,你去問問他吧。”曹生明吩咐道,看到付瑞海神情不對,曹生明笑了笑,拍着他的肩膀,說道,“並不是我信不過你,而是這件事非常關鍵,岳雲非足智多謀,想出來的辦法非常好,我也不想幹預,有什麼事你就去問他吧。”
“既然這樣,卑職告退。”看了一眼曹生明,付瑞海退出了房間。
曹生明覺得付瑞海今天非常奇怪,魂不守舍的,尤其是知道了這件事,好像非常緊張,到底是什麼原因呢,難道是他和那個人有什麼關係?曹生明仔細地想了想,在江落城告訴自己那個人死了的是付瑞海,可現在才知道那個人沒有死,爲什麼會這樣,是付瑞海故意隱瞞,還是那個人死裡逃生?如果是付瑞海故意隱瞞,兩個人是什麼關係呢?曹生明想不明白?以前的事情就這麼過去了,關鍵是現在的事情。
那個道士是自己逃走的也好,付瑞海放跑的也好,現在看起來都不重要了,岳雲非不是說過了嗎,那個人不可能善罷甘休的,說不定這幾天就會出現。這一次無論如何也要把那個人殺了,爲了自己,也爲了二十年前的事。
鄭浩東早就說過了,這幾個人不能留,哪怕留下一個人都可能變成禍害,當初自己的一時大意,讓這個人溜之大吉,現在除了自己和身邊的人,好沒有一個人知道的,當然還有一個歐陽元,不過這個人和自己一樣,不可能把這件事告訴皇上,因爲這個人也是從他手裡溜走的,如果皇上知道了,歐陽元和自己一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所以這一次歐陽元不得不幫忙。
雖然曹生明看不起歐陽元,不願意和他在一起,但這一次潛意識告訴他,這個人比付瑞海可靠。曹生明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但他願意相信這樣的感覺,關鍵的時候,自己絕對不能大意,通過這一次看看付瑞海到底是什麼人,是不是對自己忠心耿耿,曹生明這樣想着。
“來人啊。”曹生明坐下來,突然喊了一聲。
不一會進來一個人:“大人有何吩咐?”
“你去看着付瑞海,看看他會不會出去,去了哪裡,然後回來告訴我一聲。”曹生明吩咐道。
“是。”那個人應了一聲,就出去了。
付瑞海現在非常着急,無論如何她都要把這件事請馬上告訴終悔道人,讓他不要輕舉妄動,否則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看見一個人鬼鬼祟祟、形跡可疑,好像是看着自己。付瑞海知道,肯定是曹生明的主意。曹生明這麼快就懷疑到自己了,不可能吧,付瑞海覺得自己在曹生明面前一直都是非常小心的,怎麼會……難道是岳雲非?
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元岳雲非的房間,人影晃動,兩個人,另外一個人肯定是歐陽元,兩個人已經是同流合污、助紂爲虐了,也不可能知道他們在說什麼,付瑞海也沒有心情去偷聽,現在的關鍵是怎麼離開這個地方,去通風報信。想了想,吹滅了燈,悄悄地走到窗戶旁邊,靜靜地看着那個人。看到那個人站了一會,然後離開了,放了心,打開窗戶,跳了出去,施展輕功,不一會就無影無蹤了。
遠處有兩個人看到這一情景,忍不住摸摸微笑。“這個付瑞海果然沉不住氣,曹生明一把事情告訴了他,馬上就去通風報信了。”歐陽元輕蔑地說道。
“合情合理,我早就想到了。”岳雲非不以爲然,無所謂地說道,“和我們比起來,付瑞海也算是個有情有義的人。”
“你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無情無義?”歐陽元不滿地說道,“告訴你岳雲非,我現在的所作所爲,不是爲了我自己,而是爲了……”
“何雲秀。”岳雲非接着他的話說道,“如果你是爲了何雲秀,你就應該和付瑞海在一起,好好保護關風、關葉,陳雪音皇甫夜,而不是在這裡和我一起殺了那個道士。”看到歐陽元張張嘴,似乎想說什麼,岳雲非擺擺手,道,“你不用說了,你的理由我已經聽說過了,不用重複。我可以理解你,但何雲秀呢,她可不可以理解你?”
“她現在是受人蠱惑、被人利用,所以纔會這樣,但她是個聰明人,總有一天會理解我的。”歐陽元充滿希望地說道,“岳雲非,用不着你挑撥離間。”
“挑撥離間?你覺得我在這裡挑撥離間嗎?”岳雲非笑着反問道,“我和你們沒有新仇舊恨,我爲什麼要挑撥離間,非常無聊,我不會那樣做
的。我只不過想提醒你,不要忘了自己該幹什麼。我雖然沒有見過何雲秀,但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他們不可能是曹若燕的對手,曹若燕是信心十足。”
“我也知道曹若燕的厲害,在江落城我已經見識了,不得不佩服,我不是她的對手,何雲秀也不是,所以我勸過何雲秀,讓她不要以卵擊石,可是……”歐陽元說到這裡,長長地嘆了口氣,又道,“爲什麼我答應曹若燕幫助曹生明,除了因爲我希望殺了那個人以外,還有一點就是曹若燕答應給我,如果這件事成功了,她就不會爲難何雲秀。要不是因爲這些,你覺得我會答應這件事嗎?”
“可你覺得如果你成功了,曹若燕會不會信守諾言,不難爲何雲秀呢?”岳雲非反問道,在他看來,曹若燕不可能這樣做,雖然這麼長時間沒有見過曹若燕,但岳雲非非常瞭解曹若燕,她可以答應別人任何條件,但會不會那樣做,就不知道了。曹若燕不是一個言而有信的人。
“什麼意思,是不是覺得我不該相信曹若燕說的話?”歐陽元挑挑眉,反問道。看着岳雲非似笑非笑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曹若燕是一個不守信用的人,答應付瑞海的事情都沒有做到,更何況我們呢,只不過緩兵之計,我看的非常清楚,所以沒有抱任何希望。不過既然她這樣說了,那我就試一試,不管怎麼說,和我的想法不謀而合。至於以後曹若燕會怎麼做,會不會信守諾言,我說不清楚,走一步看一步吧。”
聽了歐陽元的話,岳雲非也忍不住嘆了口氣,說道:“是啊,曹若燕這個人讓人琢磨不透,不知道她想幹什麼,我們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所以我們按照原計劃,你現在去引開付瑞海,那個人我來對付。”
“聽你這話的意思,那個人是不是已經來了?”歐陽元下意識地左右看看,沒有看見任何人,“爲什麼我沒有發現蛛絲馬跡?你是怎麼知道的?”
“感覺到的,我已經感覺到了那個人的氣息,就在附近,絕對沒錯。歐陽大人沒有感覺到,可能是因爲還不熟悉吧。”岳雲非笑了笑,說道。看到歐陽元變了臉色,急忙解釋的,“歐陽大人,我沒有別的意思,只不過是就事論事,你千萬不要誤會。”
“我歐陽元不是小心眼的人,根本就不在意這些,你用不着說那麼多,沒意思。”歐陽元擺了擺手,表示並不在意,“付瑞海去找那個人,那個人又過來找曹生明,互相不知道彼此的到來,看來真的是陰差陽錯了。”
“難道這不是我們的好機會嗎?”岳雲非反問道,“你去想辦法引開付瑞海,耽誤時間,我在這裡對付那個人,一舉兩得,豈不是很好?”
“可你別忘了,付瑞海是曹生明的左膀右臂,如果看不見付瑞海,曹生明怎麼會放心?”歐陽元不無擔心地說道,“我知道你跟了曹生明很長時間,但曹生明也不是完全相信你。你不是曹若燕,說什麼,曹生明都會相信,我希望你可以有點自知之明。”
“歐陽大人不用擔心,別的話我不敢說,這件事情我還是有把握的,你就放心好了,只要這個人死了,曹生明顧不了那麼多。”岳雲非搖搖頭,肯定地說道,“我希望歐陽大人可以一路順風,爲我拖延時間,最起碼是一個時辰,不知道歐陽大人有沒有困難?”
“不就是一個時辰嗎,是對我來說,簡直是易如反掌。”歐陽元非常自信地說道,“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就各行其是,一個時辰之後我和付瑞海一起回來,我希望你可以給我一個完美的答案。”看到岳雲非點點頭,歐陽元笑了笑,轉身飛去,不見蹤跡。
看到歐陽元已經離開了,岳雲非微微一笑,側耳傾聽,有些動靜,雖然沒有看見來人,但岳雲非已經肯定一定是那個人,他就在附近,皇甫夜說的是三天之內,沒想到這麼快就忍不住了。這件事應該馬上告訴曹生明,馬上採取行動。這樣一想,岳雲非就走向了曹生明的房間。
“什麼,那個人已經來了?”曹生明聽了岳雲非說的話,吃了一驚,急忙站起來,左右看看,急切地問道,“他在哪兒,他在哪兒?”
“曹大人不用擔心,這個人還在外面,沒有進來。”岳雲非安慰地說道。看到曹生明這個樣子,岳雲非非常不屑,曹生明真是膽小怕事,和曹若燕比起來,天壤之別。岳雲非相信,曹若燕如果遇到了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像現在這個樣子,“而且我覺得短時間之內這個人不敢進來。”
“你怎麼知道,這個人既然要殺我 ,要對我不利,就不可能等太長時間,說不定馬上就會過來。”曹生明反駁道,“付瑞海和歐陽元呢,他們兩個在哪裡?”曹生明說着,走到門口,要走出去。
岳雲非見此情景,急忙攔住他:“外面非常危險,曹大人不能出去,請稍安勿躁。我雖然知道這個人來了,但到底在哪裡,不得而知。如果就在門口,曹大人這樣毫無防備的出去,結果如何,我想用不着我說了吧。”
曹生明一聽此話,急忙退了回來,問道:“那你說怎麼辦?現在就你一個人,怎麼對付他?付瑞海和歐陽元呢,他們兩個人在哪兒?”
“曹大人不用擔心,我已經讓歐陽大人和付公子到周圍隱蔽。這樣一來,一不會讓那個人發現他們,放鬆警惕;二我們三個人把他圍住,讓他插翅難逃。”岳雲非解釋道,因爲不能把真實情況告訴曹生明,岳雲非只能這樣說。
“果然是好辦法,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曹生明點點頭,說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我們還沒有來得及準備,那個人就來了,實在讓我措手不及,有些
事情還沒有考慮好,所以……”岳雲非故作爲難地看着曹生明,見曹生明變了臉色,急忙說道,“但那個人既然來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有提前實行計劃了。曹大人,請聽我慢慢道來……”岳雲非說着,走到曹生明身邊,在他耳邊如此這般說了一通。曹生明聽了以後,禁不住頻頻點頭。
曹府外面的一顆大樹上,終悔道人站在上面,看着付瑞海越走越遠,輕輕地舒了一口氣,這件事只要付瑞海不在身邊,萬事大吉。雖然兩個人的事情到現在還沒有完全解決,但終悔道人明白,付瑞海還是非常關心自己的,不管是親人還是恩人,兩個人的感情並沒有變化。只不過付瑞海在有些事情上還沒有想明白,所以一時間不能原諒自己,也是情有可原。
終悔道人並不想責備他,也沒有權力責備他,如果自己是他,恐怕也會這樣,設身處地地想一想,終悔道人可以理解他。雖然不知道付瑞海到底要幹什麼去,但終悔道人知道這件事肯定和自己有關係。剛纔看見岳雲非和歐陽元在一起,終悔道人就知道他們是在等自己,請君入甕。本來是想放棄,可是答應過皇甫夜的事,再加上和曹生明的新仇舊恨,讓他欲罷不能。另外,他已經感覺到了那個岳雲非好像已經發現了自己,如果沒猜錯的話,曹生明現在也知道了,如果臨時改變主意,讓他們撲個空,說不定是一件好事。這樣想着,終悔道人就準備離開。
忽然想到剛纔看到的一幕,付瑞海房間門口的那個人,肯定是曹生明安排的,這說明什麼,是不是說明曹生明已經不信任付瑞海了?本來的,在江落城的時候,付瑞海告訴曹生明自己已經死了,曹生明現在纔可以高枕無憂;那天自己突然出現,曹生明怎麼可能不懷疑?這麼說來,曹生明懷疑到了付瑞海,懷疑自己和付瑞海有關係,不再相信付瑞海了,如果這樣,會不會對付瑞海不利?曹生明知道自己來了,卻沒有進來,會不會懷疑付瑞海給自己通風報信?
岳雲非和歐陽元都知道自己和付瑞海的關係,他們是不會放過自己的,如果看不見自己,一怒之下,會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曹生明?如今曹若燕不在這裡,沒有人保護付瑞海,如果曹生明知道了這些情況,一怒之下,會不會殺了付瑞海?所以爲了保護付瑞海,爲了付瑞海,今天必須要出去。剛好付瑞海不在這裡,看不見自己,也不會感情用事。而且剛纔看見歐陽元追了過去,一定是想引開付瑞海,讓他不要破壞了今天的計劃。這樣也好,歐陽元走了,就剩下一個岳雲非,無論如何自己都是可以成功的。這樣一想,終悔道人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看了看周圍,從樹上跳下來,直接上了屋頂,來到了曹生明的房間。
低頭看了看房間裡的情況,只有曹生明一個人在那裡看書,低着頭,背對着自己,好像沒有發現什麼。終悔道人覺得奇怪,既然已經知道自己來了,爲什麼還沒有準備,難道是一個計,想讓自己毫無防備,請君入甕。終悔道人冷笑一聲,自己那麼瞭解曹生明,怎麼會中計,只要自己小心翼翼,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付瑞海說過,那個岳雲非非常陰險,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不過只要足夠的謹慎,應該是沒問題的。
這樣一想,終悔道人覺得時間緊迫,要是付瑞海和歐陽元突然回來,事情就難辦了,必須速戰速決,所以馬上跳了下來,毫不猶豫,對着曹生明就刺了過去,快到跟前的時候,突然看見那個人轉過身來,不是曹生明,居然是岳雲非,終悔道人吃了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岳雲非一鬆手,頓時起了一陣白霧。終悔道人覺得情況不對,馬上捂住了鼻子……
白霧散盡,岳雲非看見終悔道人坐在了地下,走過去,看了看他,非常得意地哈哈大笑,說道:“沒想到吧,道長,今天你會落在我手裡?”
“岳雲非,我們終於見面了,交手了這麼多次,我還沒有見過你的廬山真面目,今天終於見到了,也算可以死而無憾了。”終悔道人正色說道。
“是嗎,你沒有見過我嗎?”岳雲非反問道,想了想,恍然大悟般地點點頭,“哦,好像是這樣,每次我都是蒙着面,你根本看不到,實在是對不起。不過你現在終於看到了,但你馬上就要死了,你覺得還有什麼意義嗎?”岳雲非反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死?告訴你,只要我站起來,想要離開這裡,想要殺了你,簡直是易如反掌,不費吹灰之力。”終悔道人毫無畏懼地說道。
“既然這樣,你就站起來吧,試試看,看看能不能站起來。”岳雲非說道,看到終悔道人試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笑着搖了搖頭,說道,“不要白費力氣了,這是我爲了專門對付你製成的‘軟筋散’,只要你吸入你的鼻子裡,就會覺得全身無力,時間長了,氣絕身亡。”
“岳雲非,你真是卑鄙。”終悔道人憤憤地說道。再試了一次,還是沒有站起來。
“不用再費力了,你不可能成功的,力量越大,越痛苦,如果你想多活一點時間,聽我的話,安安靜靜的,至少可以聽我把話說完。你剛纔說我卑鄙,無毒不丈夫,如果做不到心狠手辣,就達不到自己的目的,尤其是對付你。你這個人太厲害了,單打獨鬥,我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所以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辦法。”岳雲非說着,故作無奈地聳了聳肩膀,“其實我現在就想殺了你,只不過有一個人想見你,想告訴你一些事情,所以你現在還不能死。不過那個人並不是想救你,只不過是想讓你死得明白一點,不能糊里糊塗的。也就是說,你今天是必死無疑、逃不出去了。”說完,走到門口,打開了門。曹生明從外面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