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洗完畢,曹若燕正在考慮是不是親自去找惠嬪,前幾次,惠嬪親自過來,曹若燕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應該禮尚往來,於是就準備親自去。沒想到剛要出門,就看見惠嬪走了過來,顯得迫不及待。曹若燕心裡得意,這個惠嬪簡直比自己還要着急,如果是這樣,自己根本就用不着說什麼,自己也可以借題發揮,幕後製作。這樣想着,曹若燕迎了過去,笑着說道:“姐姐這麼早就過來了,簡直讓妹妹受寵若驚啊。”
“我也是着急,這件事一天沒辦好,我心裡實在是不踏實,我也是爲了妹妹,怕妹妹吃虧,不是嗎,宜早不宜遲,你說是不是?”惠嬪這樣說道,目的只有一個,拉攏曹若燕,這個女人看起來什麼也不知道,自己完全可以利用。看到曹若燕的打扮,急忙問道,“妹妹看起來好像是也要出去,不知道有什麼打算?”
“我能有什麼打算,不過是想去看看姐姐你,不是說今天早上的事嗎。這幾天,姐姐天天來看我,妹妹非常過意不去,這一次打算主動一點,卻還是晚了一步。”曹若燕說到這裡,故意嘆了口氣,非常遺憾的樣子,看着惠嬪,笑了笑,拉着她的手。
“我們是姐妹,還有什麼彼此之分,你看我,我看你,有什麼區別,都一樣,你不要在意的。”惠嬪非常高興地說道。曹若燕的態度自己非常滿意,這個女人果然已經和自己一心一意了。既然這樣,條件成熟,自己也應該開口了,便說道,“既然都準備好了,我們就不要耽誤了,現在就出發吧。”
“好吧,我聽姐姐的。”曹若燕點點頭,答應道,故意這樣說,顯得自己沒有主意。
惠嬪看到這樣,非常歡喜,二話沒說,拉着曹若燕就走了。曹若燕看了看她的神態,似乎是非常得意,看來自己成功了,這個惠嬪果然是相信自己了。曹若燕想到這裡,心裡非常得意,表面上不動聲色。一路上兩個人有說有笑,關係非常親密。
終於來到了靜心臺,惠嬪要繼續往前走,曹若燕拉住了她,指了指門口的兩個人,低聲說道:“姐姐,就是他們。上次我來了他們不讓我進去,這一次,我怕……”
“怕什麼,有我呢,你看着。”拍了拍曹若燕的手,笑了笑,拉着她走了過去,大大方方的,一點也不害怕。
那兩個人看見她們過來,本能地攔住了她們:“兩位娘娘,這是關大夫休息的地方,皇上有令,閒雜人等,不許入內,兩位娘娘,請回吧。”
“放肆,你知不知道我是誰你就讓我走?”惠嬪生氣地吼道,大聲說話,“我可是惠嬪娘娘,陪王伴駕這麼多年,皇上喜歡我,你們現在不把我放在眼裡,如果有一天皇上知道了,我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說完以後,拉着曹若燕徑自往前走,卻還是被攔住了。
“惠嬪娘娘,我們知道你的身份,你身份高貴,按理說我們不能得罪,可這是皇上的命令,我們也是身不由己,請你見諒。”其中一個人這樣說道。
曹若燕覺得現在應該是自己說話的時候了,輕輕地拉了一下惠嬪的衣服,說道:“姐姐,我看我們還是算了吧,這些人不容易,我們還是不要爲難了。”
“那我們的事情怎麼辦,不能拖。你看着吧,我有辦法。”惠嬪安慰曹若燕,說道。看着面前的兩個人,輕咳一聲,冷冷地說道,“我告訴你們,今天是皇上讓我過來的,想讓我看看關大夫怎麼樣了,其實我也不想來,皇上有令,不敢不從。如果皇上知道你們故意阻攔,你們好好想想,是什麼下場。”
“這-----”那些人犯了難,如果真是皇上的意思,自己現在這樣,讓皇上知道了,有口說不清;如果不是皇上的意思,讓她們進去了,皇上怪罪下來,自己擔戴不起,該怎麼辦?
曹若燕看他們猶豫不決,知道這一次恐怕還要靠自己,但惠嬪在身邊,自己不可能把金牌拿出來,該怎麼辦?左看右看,看到了付瑞海,靈機一動,突然有了個主意,急忙對他使了個眼色。
付瑞海也看到了曹若燕,也看到了惠嬪,她們倆怎麼在一起?從個人角度來看,付瑞海不願意看到曹若燕和這個女人在一起,這麼久了,付瑞海也知道惠嬪是什麼人,曹若燕和她在一起沒什麼好處,想勸勸她,卻沒什麼用,付瑞海心煩意亂,不知所措。今天看她們的樣子,似乎是想進去,曹若燕有什麼目的,付瑞海想不清楚。本來不想過去,看到曹若燕的眼神,知道沒有辦法躲避,只能硬着頭皮走了過去,爲了不讓別人看出什麼,故意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麼事?”說話間,走到他們面前。
“啓稟付將軍,惠
嬪娘娘想見關大夫,說是皇上的命令,我們不知道,所以…..”門口的那個人看着付瑞海,顯得非常爲難。
“原來是這樣。”付瑞海點了點頭,好像已經明白的樣子,走到惠嬪身邊,行了個禮,恭恭敬敬地說道,“卑職付瑞海見過惠嬪娘娘,魯貴人。”
“付將軍,你果然很聰明,看得出我的身份,不像剛纔那個人,沒大沒小的。”惠嬪沒好氣地說着,瞪了兩個人一眼。那兩個人沒辦法,只能低下頭來,默默地看着。惠嬪定了定神,接着說道,“我的身體不舒服,皇上知道了,就讓我來看看,一時情急,沒有來得及和你們說,現在說出來,不知道有沒有誤了時間。”
“當然沒有,既然是皇上的命令,那就沒什麼可說的了。他們兩個人不懂事,不知道規矩,希望娘娘不要怪罪。我這就讓娘娘進去。”付瑞海賠笑道,轉頭對兩個人說,“還不快快打開門,讓惠嬪娘娘進去。”
“是。”付瑞海都發話了,那兩個人還有什麼可說的,打開門,讓兩個人就去了。
惠嬪一看這樣,對着曹若燕微微一笑,顯得非常得意,拉着曹若燕就往裡面走。走到門口,忽然想到什麼,轉過頭來對付瑞海說道:“付將軍,等會我有些事情可能要和關大夫單獨說一說,這樣開着門非常不方便,我希望過一會你可以讓你的人把門關上,不知道方不方便。”
關上門,這是曹若燕的意思還是惠嬪的意思,付瑞海不知道,不過既然是惠嬪說的話,自己就不能不答應了,只能說道:“惠嬪娘娘請放心,卑職一定安排。”
惠嬪點了點頭,走了進去。付瑞海看到兩個人進去,舒了一口氣,也知道這不是事情的結束,只不過是剛剛開始。雖然從表面上看,好像是惠嬪在發號施令,付瑞海知道,真正控制局面的是曹若燕,不知道曹若燕想幹什麼,爲什麼會和惠嬪在一起,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既然發生了,自己再說什麼曹若燕都是不會聽的,以後的事情恐怕就要聽天由命了,深深地嘆了口氣,付瑞海覺得非常無奈,突然想要離開,卻不知道該幹什麼。沉默了一會,突然想到自己是不是應該過去看看,看看他們說什麼,說不定有什麼陰謀。這樣一想,付瑞海精神一振,轉過頭來對門口的兩個人說道:“你們在這裡好好看着,如果有什麼事情,叫我一聲,我馬上就來,你們千萬不要輕舉妄動,明白了嗎?”看到兩個人點點頭,付瑞海放了心,就離開了。不過並沒有徹底走開,而是跳上房頂,找了一個沒有人可以發現自己的地方,躲了起來,擡頭地觀察着下面三個人的一舉一動,尤其是看着曹若燕,看看他們想幹什麼。曹若燕不會武功,應該不會發現自己吧,這樣一想,付瑞海也就真的放心了。
關風沒有想到曹若燕又來了,這個地方曹若燕可以來去自由,確實是人不可貌相,關風不得不相信。讓他奇怪的是,曹若燕旁邊的女人是誰,看樣子也是一個娘娘,自己卻沒有見過。其實上次也見過面,只不過沒有什麼印象,所以關風並沒有記住,定了定神,關風行了個禮,說道:“草民關風見過兩位娘娘,兩位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起來吧,這裡沒有外人,我們也不是第一次見面,不要那麼緊張,關大夫隨意就好。”惠嬪微笑地說道。看到關風站起來,看着自己,非常不解的樣子,笑了笑,說道,“關大夫可能已經不記得我了,可我對關大夫印象深刻啊。還記得麼,關大夫第一次見到皇上,我就坐在魯貴人身邊,怎麼樣,想起來了吧。”看到關風皺起了眉頭,似乎是想不起來了,惠嬪並沒有在意,擺擺手,說道,“既然想不起來了,不要再想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既然你不知道我是誰,那我就告訴你,我是惠嬪,皇上最喜歡的妃子,今天來到這裡,是來看看你,順便問你一些事情。我希望你可以如實回答,不要隱瞞,否則的話,出了事情,我和魯貴人都救不了你。”惠嬪本來打算試探一番,轉念一想,既然是曹若燕的人,就一定是信得過的人,這樣一想,也就放心了,開門見山。
關風一驚,不知道這個女人想幹什麼,擡起頭看向曹若燕,曹若燕也是非常平靜,看着自己,笑着。她們想幹什麼,這個時候突然來到,關上了門,顯然是不願意讓別人知道。關風覺得不管她們是什麼目的,自己必須保持冷靜,不能慌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了一下,關風平靜下來了,輕咳一聲,拱手問道:“不知道惠嬪娘娘想知道什麼,只要在下可以知道的,必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曹若燕看到關風這個樣子,好像是非常平靜,忍不住滿意地點了點頭
,關風可以做到現在這個樣子非常不容易,岳雲非看來是煞費苦心,不過現在曹若燕最希望看到的並不是關風的冷靜,而是他的破綻。他和李淑敏的關係,現在只不過是自己的猜測,到底是不是這樣一回事,曹若燕不敢妄下斷論,如果不是這樣,自己弄巧成拙,耽誤了時間,反而不好;最關鍵的是得罪了李淑敏,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想來這裡,曹若燕禁不住皺起了眉頭。這時候就聽見惠嬪突然問道-------
“皇上到底得的是什麼病?”
“頭疼病。”關風回答道,不卑不亢,顯得非常平靜,擡起頭,看着兩個人,並沒有躲避的眼神。
“真的嗎?”惠嬪顯然是不相信,還沒有等關風把話說出來,拍了一下桌子,站起來,說道,“你以爲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頭疼病,這麼多年了,都沒有人治好,怎麼可能,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皇上根本就不是得病,他是中毒,有人故意的,是不是?”
關風聽她這麼一說,心中一驚,她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曹若燕告訴她的,不可能,這件事自己沒有告訴曹若燕,曹若燕怎麼可能知道,就是現在,關風也是保守秘密,沒有和任何人說過,惠嬪爲什麼突然這樣問,擡起頭,看着惠嬪,好像是有點緊張,關風突然明白了,這個女人是猜測,只不過不知道是什麼目的。這樣一想,也就平靜了,不管怎麼樣,這件事不可能有人知道。定了定神,笑着問道:“惠嬪娘娘這樣說話不知道有什麼根據?”
“我說的話沒有根據,但我覺得你說的話一定是有根據的。”惠嬪看着他,笑道,“皇上究竟得的是什麼病,我一點也不關心,這一次過來是希望關大夫幫我一個忙。如果這件事有人問起來,你什麼也不要說,就說是皇上中了毒,有人希望皇上死,這件事對你來說是非常容易的,對不對?”
“可這是子虛烏有的事,關風做不到。”關風義正言辭地說道。終於知道了他們的目的,關風嚇了一跳,居然是這樣,看來這個女人也是如此惡毒,怪不得和曹若燕在一起,奇怪的是曹若燕今天怎麼不說話,安安靜靜的,看着曹若燕,始終是面帶笑容,意味深長,不知道想幹什麼。定了定神,關風又說道,“惠嬪娘娘,你不要忘了,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皇宮,那麼多人,怎麼可能有人對皇上下毒,這件事說出來恐怕沒有人相信。”
“怎麼沒有人相信,只要你把話說出來,其他的事我想辦法。”惠嬪滿懷信心地說道,看了關風一眼,看見他皺起眉頭,猶猶豫豫的樣子,知道他在想什麼,走過去,拉着他的手,笑着說道,“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你是不是害怕如果有人發現你說了假話,故弄玄虛,告訴皇上,你就活不了了。放心吧。只要你答應我這件事,我可以讓你平平安安的,而且還可以讓你步步高昇,前途無量,你說好不好?”
“惠嬪娘娘的好意,草民心領了。只不過草民只是平頭百姓,對於功名利祿、榮華富貴,不敢奢求。”關風客氣地拒絕道,“父親告訴過我,不管是什麼人,一定要誠實,不能胡說八道。尤其是病人的病情,更加不能妄下斷論,希望惠嬪娘娘可以明白。”
關風果然是沒有答應,意料之中,曹若燕並不覺得奇怪,只不過不知道他了解了惠嬪的真實目的,還能不能這樣鎮定自若。剛想說什麼推波助瀾的話,忽然聽到惠嬪說道--
“關風,我尊重你,才和你好好說話,希望你不要得寸進尺。你別以爲你剛纔那麼說我就可以放你一馬,休想,今天的事你答應也得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否則的話,我就告訴皇上,你是沽名釣譽,欺騙皇上,欺騙魯貴人,進入皇宮,意圖不軌。我知道你是淡泊名利,可你的性命,你不會不在乎吧。我可不是李淑敏,我沒那麼多耐心,到底怎麼樣,你必須回答我。”
惠嬪果然是個急性子,還沒有開始,就把話說成這樣,說實話,不太合適,曹若燕剛開始並不是這樣想的,既然已經是這樣了,就必須推波助瀾。看了看關風,似乎是不爲所動,曹若燕知道,沒那麼容易,想了想,推推惠嬪,故意說道:“姐姐,算了吧,關大夫不知道這件事,我們就不要難爲他了。要對付淑妃娘娘,我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我的好妹妹啊,你不要着急,姐姐我自有辦法。”惠嬪勸道,使了個眼色,讓曹若燕安心。看到曹若燕說話了,惠嬪心裡忽然有了一個主意,看着關風說道,“關大夫,請你好好想想,當初要不是我這個貴人妹妹,你今天怎麼可能進得了宮,俗話說知恩圖報,現在就是機會,怎麼樣,答不答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