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皇上的身體……難道淑妃娘娘就不擔心?”曹若燕有些急切地問道,如果李淑敏反對,不同意的話,事情可就糟糕了,不管怎麼樣,一定要想辦法讓她同意。於是懇切地說道,“那個人剛開始不願意來,臣妾說了好半天,那個人才同意,可以說是機會難得。不管怎麼樣,臣妾還是希望娘娘可以答應讓他進來試一試。如果娘娘不放心,可以先把他叫進來問一問,看看到底如何,如果好了,就給皇上治病,如果不好就把他趕走,或者殺了,怎麼樣都可以。淑妃娘娘就是不爲皇上考慮,也要爲我們考慮考慮。如果皇上不在了,我們大家怎麼辦?”曹若燕說着說着,就哭了出來,可謂是聲淚俱下。
李淑敏聽到這個地方,也有些動容,沒想到曹若燕居然說出這樣的話,簡直是不敢相信,難道是真的對皇上有了感情?想想她說的話,非常有道理,可以說是不容反駁。如果這個人真的來了,治好了皇上的病,自己怎麼辦,這麼多年,白白辛苦。如果真的查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那自己就完了。李淑敏不想死,但如果事情被揭穿,那麼自己現在的一切都不復存在了。李淑敏不甘心,自己已經快要成爲皇后了,六宮之主,千萬不能出事。想到這裡,李淑敏非常擔心,但曹若燕的要求也不能拒絕,想了好一會,才說道:“我知道你是爲了皇上,難爲你想了那麼多,我非常感激你,也非常感動。但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決定的事,還要考慮很多,我不可能馬上給你答案。既然是給皇上看病,就要問問皇上的意思,看他同不同意。如果皇上同意了,這件事就自然沒問題,如果皇上不同意,我也是愛莫能助。這樣吧,你給我幾天時間,讓我跟皇上說一說,問問他的意思,再給你一個答覆,好不好?”
“這-----”曹若燕猶豫了,李淑敏表面上這麼說,心裡一定是不同意,如果她添油加醋地告訴皇上,皇上就一定不會同意。不行,今天必須把事情解決了,於是又準備說些什麼,卻聽到李淑敏說道------
“好了,你們回去吧,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下,都下去吧,明天再來。”說完,閉上了眼睛,擺擺手,讓她們離開。
曹若燕不想就這樣離開,事情還沒有成功,李淑敏的回答模棱兩可,好像是不準備答應,曹若燕不服氣,想說什麼,看了看李淑敏,閉上眼睛,好像已經睡着了,恐怕不能打擾。於是也只有告退了。看了看何雲秀,兩個人行了個禮,同聲說道:“臣妾告退。”然後就退出了宏芳宮。
估計着他們離開了,李淑敏睜開了眼睛,看了看門外,已經看不到她們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這件事肯定不能同意,不然的話自己的一切都沒有了,所以也就不能讓皇上知道,魯惠鳳那裡,自己可以應付,這樣一想,李淑敏放了心。對着那些宮人們說道:“你們把門關上,時候不早了,皇上很快就要來了,我還要給他熬湯,不能讓別人打擾,任何人來了,就說我在休息,知道了嗎?”
“奴婢遵命。”幾個人應着,把門關上了。
沒有把事情辦成,曹若燕心裡非常鬱悶,時不時回頭看看,不知道該不該回去試一試,看到宏芳宮關了門,知道沒有機會了,心裡非常鬱悶,不知所措之際,就聽見身邊的何雲秀“咯咯”地笑個不停,回過頭來,沒好氣地看着她,陰着臉問道:“你在笑什麼,有什麼可笑的?”
“我在笑有些人偷雞不成蝕把米,自以爲自己是手眼通天、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的人物,到頭來,也不過是如此,離開了別人,照樣做不成事。”何雲秀冷笑地說道,看了曹若燕一眼,接着說道,“我要是這樣的人,就應該收斂一些,想想自己的身份,謹小慎微,纔不容易被人發現。你說是不是,魯答應?”
wWW★Tтkǎ n★¢ ○ “你是在說我嗎?”曹若燕反問道,也是冷笑,道,“何貴人說的話有道理,但你看錯了,我魯惠鳳可不是這樣的人。剛纔說的話,我只是爲了皇上。皇上是我的丈夫,我希望他平平安安、健健康康,有什麼不對?何貴人和我一樣,難道就不希望這樣,如果皇上真的駕崩了,而且是非常突然。何貴人可能也受不了。而且我聽說,如果皇上死了,沒有子孫的嬪妃都要發配到月巷,難道何貴人想去那個地方,去過暗無天日的生活?何貴人和宸妃娘娘走得那麼近,對這些事情應該非常清楚吧,難道宸妃娘娘沒有和你說過?”
“當然,這些事我早就聽說過,不管是宸妃娘娘告訴我的,還是別人告訴我的,和你一樣,我都是瞭如指掌。我當然希望皇上可以平平安安的,也希望他的病可以好起來;但是魯答應剛纔的
話,我實在不敢苟同。”何雲秀說着,湊到曹若燕身邊,低聲說道,“曹若燕,我雖然不知道你這樣做到底有什麼目的,但我還是勸你一句,不要惹禍上身。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什麼人,但我知道肯定和你父親有關。剛纔的情況你也看見了,淑妃娘娘不同意,你是打錯了算盤。如果就憑現在的情況,想讓那個人進來,根本是不可能,別作夢了。”
“不可能?呵呵。”曹若燕低低地笑了起來,低聲說道,“何雲秀,我既然可以進來,就一定可以做到我想做的事,沒有人可以阻止。今天我的事情沒有成功,不等於我就不會成功。早晚有一天,我會讓淑妃娘娘同意的,你就看着吧,不會等多久的。”
“好啊,既然這樣,我就拭目以待,希望你不要讓你自己失望,反正我覺得你成功不了。”何雲秀說完,一陣冷笑。笑過之後,又說道,“好了,我現在要去見宸妃娘娘,和她說說話,走吧,一起去。”說着,就往前走,沒走幾步,就被曹若燕擋住了-----
“誰讓你去見魯月琴的,我剛纔同意了嗎?”曹若燕再也沒有什麼顧忌,直呼其名地問道。
“你剛纔沒有同意麼?在宏芳宮的時候,我可沒有聽見你說不同意這樣的話;再說了,”何雲秀轉過頭,看着曹若燕,不屑一顧地說道,“你現在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干預我的事,我願意怎麼樣就怎麼樣。”
“何雲秀,有些事情對於你我二人,可謂是心知肚明,不需要說出來。魯月琴和我表面上是什麼關係,實際上什麼關係,你非常清楚,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就是不願意你們兩個人見面,不管你們是什麼關係,不管你們要說的事情和我有沒有關係,我都不希望你們有什麼牽連。”曹若燕開門見山地警告道,“如果是不小心遇見了,大家客氣客氣,我沒什麼意見;但如果想去見面,說我的壞話,或者想要聯合起來對付我,我勸你們還是放棄吧。你們兩個人不是我的對手,這是事實,您必須承認。”
何雲秀也笑了,笑過之後,不屑地說道:“曹若燕,我知道你非常聰明,也非常自信,可是盲目的自信就是自負。你也不看看現在的情況,我父親已經返回朝廷,入朝爲官,和你父親是平起平坐。皇上爲什麼讓我入宮,其中原因,你應該非常清楚。你父親現在已經是驚弓之鳥,皇上表面上對他一如既往,實際上怎麼樣,你比我清楚,爲什麼我可以大大方方入宮,你卻是偷偷摸摸地進來?我想你應該非常清楚吧。不過你既然進來了,也算是你的福氣,同是女人,我也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什麼不愉快,我也不是小心眼的女人,你得到皇上的寵愛,我不羨慕,也不嫉妒,也爲你感到高興,我可以不把這件事說出來。但我希望你可以收斂一點,做好自己該做的事。一個妃嬪,應該做什麼,不應該做什麼,你心裡清楚。如果你做了不該做的事,或者讓我覺得你威脅到我的利益,我可不會手下留情。”
“既然何貴人對我如此不滿意,爲什麼不去把這件事直接告訴皇上,而要採用這種愚蠢的警告手段呢?”曹若燕反問道,笑了笑,說道,“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是不忍心,同情我,我可不相信。我不是魯月琴,你對我好,我就會對你好,我可沒有那麼容易對付。其實你也是害怕,害怕我把陳雪音的事情、夜明珠的事情,還有何太師的事情說出去…….”
“曹若燕,你不要胡說八道,這可不是你胡言亂語的地方。”沒等曹若燕把話說完,何雲秀就呵斥道,“小心我告訴皇上,你曹若燕誣陷忠良,到時候讓你和曹生明吃不了兜着走。”
“何貴人,你那麼緊張幹什麼,有道是做賊心虛,如果沒有那樣的事,你怕什麼?”曹若燕冷笑道,猜透了何雲秀的心思,“是不是胡說八道,是不是陷害忠良,我說了不算,皇上說了算。如果我告訴皇上,皇上肯定要調查。如果何太師真的和這件事沒有關係,自然不會有什麼影響;如果有關係…….”
“曹若燕,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已經把這件事告訴了皇上?”何雲秀警惕地看着她,質問道。
“如果我真的把這件事說了出來,你還可以在這裡和我說話,你父親和你哥哥、包括魯望遠,現在還可以安然無恙?”曹若燕反問道,“我也不是那種蛇蠍心腸的女人,現在我還沒有把事情說出來,我還不想趕盡殺絕。但是如果你繼續和我這樣做對,我可控制不住我自己。實話告訴你,你們知道的我都知道,你們不知道的我也知道,就看我說不說?”
“曹若燕,你到底想怎麼樣?”何雲秀警惕地問道。
“很簡單,兩
個選擇,一是聽我的話,幫我做事;二是不聞不問,就當沒有看見,好好做你的娘娘,安分守己,伺候皇上,除此之外,什麼都不要管。”曹若燕厲聲說道,根本就沒有把何雲秀放在眼裡。
“如果我不這樣做,我偏要管,偏要問呢?”何雲秀不服氣地說道。
“那你就去問問魯月琴,該怎麼做我已經和她說過了,我不想重複,你可以打聽一下。”曹若燕大言不慚地說道。頓了一會,又說道,“你不是想去看看魯月琴嗎,我不反對。淑妃娘娘不是說過,希望我們相親相愛、和平共處嗎,既然這樣,我可以讓你去見她。不過該怎麼說,該怎麼做,你心裡有數。好了,走吧。”曹若燕說完,就往前走去。走了一會,發現不對勁,回過頭看見何雲秀仍然站在原地,似乎猶豫不決。笑問道,“怎麼,害怕了,怕我對你不利?你是巾幗英雄,害怕我,不太合適吧。趕快走吧,我好不容易同意了,說不定我一會就改主意了。”
何雲秀想了想,也是這個樣,曹若燕變化無常,說不定馬上就改變主意了,自己必須把握機會。這樣一想,不由分說,趕上曹若燕,和她並肩而行。一路上,兩個人保持距離,不遠不近,恰到好處,誰也沒有說話。有幾次曹若燕忍不住了,看着何雲秀,想說些什麼,但何雲秀冷冰冰的樣子,讓她忍不住敬而遠之,只好作罷。由此看來,想讓何雲秀和魯月琴一樣聽自己的話,爲自己做事,看來是不可能了;不僅如此,還要小心提防。尤其是現在,自己的地位比不上她,人微言輕,更要小心謹慎,暫時不能得罪她。
來到亭香樓門口,何雲秀就要進去,曹若燕於是也要進去,目的很明確,就是想看看她們要幹什麼,聽聽她們說什麼。何雲秀看到曹若燕這樣,停下來,冷冷地說道:“我想和宸妃娘娘單獨聊聊,魯答應剛纔不是說身體不舒服嗎,就應該回去好好休息。”
沒想到何雲秀竟然說的如此直接,把自己排除在外,曹若燕非常鬱悶,看着何雲秀,冷冷地說道:“何貴人難道忘記了我剛纔說的話嗎,我可不是危言聳聽,我是說到做到。”
“剛纔你說的話我記得清清楚楚,不敢遺忘。但我覺得魯答應應該說話算話。你答應我和宸妃娘娘見面,就應該說到做到。你應該知道,有些話你在場,我們是說不出來的;何況,萬一我們一言不合,吵了起來,讓別人看了笑話,估計就不好了吧。”何雲秀說着,努努嘴,讓曹若燕看看亭香樓門口的宮女,意思很明確,不想讓事情擴大。
曹若燕明白她的意思,自己也不想讓別人知道,既然如此,也就算了,反正她們也說不出什麼,自己何必害怕,嘆了口氣,點點頭:“好吧,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擾了,我是真的累了,那我就告辭了。”說完,對着何雲秀行了個禮。走到何雲秀身邊,壓低聲音說道,“別以爲我不在,你們就可以胡作非爲,不管你們要幹什麼,我都不會讓你們成功的。看着吧,最後的贏家肯定是我。”說着,得意一笑,款款而去,直接走進了靜德齋。
看着曹若燕離去的背影,何雲秀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戰,曹若燕個人非常厲害,而且是肆無忌憚,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越是這樣的人越讓人感到恐懼。她說的話是真是假,何雲秀不敢妄下斷論,但也不敢大意。父親說得對,對付曹若燕,小心爲上,不能明着來,只能暗着對。看到曹若燕進了屋,何雲秀也走進了亭香樓。
曹若燕的事情沒有成功,非常鬱悶,不知道如何是好。回到臥室,躺在牀上,思考着對策。時不時透過窗戶看看對面,何雲秀已經進去了,她和魯月琴在說什麼,是不是和自己有關,本來想過去看看,想到魯月琴剛纔的話,忍住了。李淑敏今天拒絕了自己,難道真的沒有辦法了嗎?除了李淑敏,還有誰可以幫助自己?對了,皇上。曹若燕突然想到了這些,上次自己說起這個事情,鄭浩東非常着急,恨不得馬上見到那個大夫,這就是個機會。如果皇上同意了,李淑敏也就不會反對了。想到這裡,曹若燕豁然開朗,嘴邊露出了一個笑容。
亭香樓裡,何雲秀看着躺在牀上的魯月琴,摸了摸她的額頭,關切地問道:“怎麼樣,好點了麼,有沒有讓太醫來看看?”
“看過了,只說是虛火太旺,需要好好休息,開了些藥。剛纔我喝了一些,現在好多了。”魯月琴淡淡地說道,身體虛弱,說出來的話有氣無力。
“怪不得呢。剛纔在宏芳宮沒有看見你,只看見曹若燕,我還以爲是曹若燕故意的,不想讓你過去,沒想到是真的病了。”何雲秀替她蓋好被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