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看來我是誤會了。”曹生明笑着點點頭,然後看着岳雲非,埋怨地說道,“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沒有和我說過,害的我誤會了關先生,白擔心一場。”
“是是是,都是在下不好,沒有把事情說清楚,讓曹大人誤會了,實在該死。”岳雲非趕快應道,點頭哈腰,盡是賠笑。關風說的話肯定不是真的,臨場發揮,不過效果非常不錯,曹生明看來已經相信了,而且是沒有疑慮了,甚至還可以看出來曹生明非常高興,這樣一來,一切順利,看來這個關風還是非常機靈的,如果可以提前說一聲,那就更好了。剛纔突然那樣說,自己毫無準備,要不是反應快,肯定會讓曹生明誤會的。
曹生明又轉頭看向關風,又問道:“皇上的病,這麼多年,這麼多大夫,都是束手無策,你有什麼辦法,可以讓他好起來。”
“曹大人,家父雖然沒有見過皇上,但研究了這麼多年,也算是功德完滿。在他看來,皇上的病雖然也是頭疼病,但非常特殊,如果用一般的方法,不僅治不好這個病,還有可能越來越厲害,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關風故意說道。正如他和皇甫夜說的那樣,現在他越來越懷疑皇上是中毒,不是頭疼病,只不過他不能告訴任何人。
“怪不得呢,”曹生明喃喃自語,“剛開始那幾年好像不是特別厲害,只是偶爾發作;現在越來越頻繁,有時候一天好幾次。”
“果然是這樣,看來父親說的沒有錯。”關風說着,非常嚴肅地點點頭,“曹大人,現在沒有外人,在下就大膽直言了,希望曹大人不要怪罪。皇上的病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好,如果不及時治療,拖下去,恐怕就真的無能爲力了。”
“那現在還來得及嗎?”曹生明緊張地問道,皇上就是自己的靠山,如果皇上沒了,自己的日子也就到頭了。表面上關心皇上,其實曹生明想的是他自己。
關風想了一會,才說道:“我現在還不能下結論,必須親眼看到,診斷一番,纔可以下結論。不過曹大人不必着急,雖然還沒有看過,但聽曹大人說的話,還沒有到最厲害的時候,應該還有轉機,不過不能耽誤,這種病,越早越好。”
“最厲害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曹生明接着問道,非常嚴肅。
“癱瘓在牀,沒有知覺,說不出話,類似於中風。”關風回答道,“這個時候,許多大夫可能會被誤導,當做中風,結果無疑是越來越糟糕,病人不治而亡。我想曹大人並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現在還來得及,希望曹大人可以儘快同意,讓我進去看看,對症下藥。”
曹生明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想了一會,如果真的像他說的那樣,萬一最後皇上不治而亡,匆匆而去,自己怎麼辦?要知道,曹若燕現在什麼也不是,皇上走了,只有一個結果,被趕到月巷,孤獨終老。曹若燕還那麼年輕,自己實在不忍心。唯一的辦法就是讓皇上多活幾天,讓曹若燕可以得到皇上的寵愛,如果能夠誕下龍嗣,地位就穩固了。所以必須想辦法讓皇上好起來,這個關風看起來雖然年輕,可聽他說的話,有理有據,說不定真的有什麼辦法。當即點點頭,說道:“好,我可以答應你,安排你入宮,讓你有機會施展才華,給皇上治病。”
“多謝曹大人。”關風高興地深深一揖。
曹生明擺擺手,說道:“你先不要謝我,雖然我是同意了,可到底能不能成功,恐怕只有你自己知道。我的要求是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如果沒有成功,就算皇上可以放了你,我也會殺了你,這件事關係到我和我女兒以後的前途,我不希望出現意外。但是我不能馬上帶你進去,我想讓你通過我女兒,也就是曹若燕,這樣你就可以直接見到皇上。所以你必須等幾天,不過也不會太長時間。你就不要離開了,就呆在這裡吧。我馬上讓人安排房間,你就暫時住在這裡,我還要問問你一些事情。”
關風當然不願意留在這裡,如果曹生明看出了自己的身份,一定會殺人滅口,他擔心自己的安全。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聽見岳雲非說道:“恭敬不如從命,多謝曹大人安排。”
曹生明點點頭,馬上叫來兩個人,帶着關風和岳雲非離開了書房。兩個人走了以後,曹生明坐了下來,想着剛纔的情景,關風的樣子,越發覺得眼熟,好像是在哪裡見過,卻想不起來,那雙眼睛,非常熟悉,可自己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這個關風,到底是怎麼回事,曹生明想不明白。於是搖搖頭,告訴自己不要再想了,只是個普通人,和自己沒有任何關係,只希望這個人可以說到做到,治好皇上的病,大家就可以皆大歡
喜了。如果這個人以後可以留在皇宮裡,一定會得到重用,自己也算是他的恩人,希望他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想辦法幫助曹若燕,讓她可以誕下龍嗣,這樣的話自己可以高枕無憂了。想到這裡,曹生明的嘴邊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
關風不知道岳雲非爲什麼要讓自己留下來,難道就不怕曹生明看出端倪?關風一直想問問,可身邊還有其他人,自己沒有機會,只能忍耐。進了房間,打發了那些人,兩個人坐下來,關風忍不住了,開門見山地問道:“你怎麼可以答應曹生明讓我住在這裡,你知不知道,如果曹生明知道了我的身份,可能會殺了我。”
“但他現在還不知道。”岳雲非淡淡地說道,喝了一口茶,看着關風,看到他緊張的樣子,笑了笑,拉着他坐了下來,安慰道,“你想想,如果他真的懷疑我們,看出了你的身份,剛纔還會說那樣的話嗎?我們現在是他的救命稻草,之所以讓你留下來,是怕我們突然離開。你現在害怕,曹生明心裡更害怕。據我所知,曹若燕已經在皇上面前說了這件事,如果曹生明沒有把你送進去,那他就完了。他是怕我們突然離開,纔想了這樣一個辦法,目的就是看着你,讓你不可能離開。”
“什麼,皇上已經知道這件事了?”關風吃驚道,“曹若燕還沒有見過我,不知道我是什麼樣的,怎麼可能這麼快就…….”
“所以我就說他們着急嗎,要不然的話,我們怎麼可能有機會?”岳雲非冷笑道,“說實話,他們恨不得現在就讓你入宮,治好皇上的病,他們就可以飛黃騰達了。所以雖然讓你在這裡等待,我想也過不了多長時間。據我所知,昨天晚上曹若燕回來了一次,父女倆商量了好長時間,就是這件事。他們還讓我過去了,問了我好多問題,都是關於你的,我想可能是八九不離十,你就等着吧,早晚有這麼一天。我現在擔心的就是你,不知道你有沒有準備好?”
“嶽先生放心,自從你和我說了,我就一直準備,這麼長時間了,我覺得自己可以了。”關風信心十足地說道,怕岳雲非不相信,又說道,“剛纔我和曹生明的話你也聽見了,我覺得你不應該懷疑什麼了。”
岳雲非愣了一下,隨即又笑着說道:“我們也不是剛剛認識,你說的話我完全相信,對你我非常有信心。尤其是剛纔在曹生明面前,我都沒有辦法了,你居然說出了那麼多。我還以爲你會非常緊張,根本就說不出話來,沒想到你還是非常有本事的嘛。”說着拍了拍關風的肩膀。
“嶽先生說的什麼話,我也是被逼無奈,只好說了那些話。”關風不好意思地說道,“剛開始我發現曹生明瞧不起自己,非常生氣,本來就想離開,但想到你說的話,也不敢意氣用事,只好保持沉默。後來聽他那麼說,我看你也是沒辦法了,只好站出來,據理力爭。剛開始說完以後,我非常害怕,如果曹生明一時生氣,殺了我們,那我真的就是連累了你。那個時候,你別看我表面上非常鎮定,心裡非常害怕的。看到了你,你好像同意了,我才放心,纔敢繼續說下去。”
“你害怕什麼,你說的非常好,可以說是相當不錯,我聽了你的話,都非常佩服,更何況是曹生明。如果不是你說的話,我們今天真的可能一事無成,說不定現在已經離開了。”岳雲非鼓勵道,“其實你根本就用不着害怕,曹生明不是心胸狹窄的人,別人說的話,他還是可以聽進去的。何況關係到他的前途,他不能不好好考慮。”
“這麼說,我是一定可以入宮的了?”關風非常興奮,又不能完全確定,所以就再問了一句。接着又問道,“那下一步該怎麼辦,就留在這裡等着嗎?”
“當然了,這是曹生明的要求,我們還是不要和他作對,他讓你怎麼樣就怎麼樣。”岳雲非點點頭,說道。看他擔心的樣子,勸慰道,“曹生明沒有見過你,也就不知道你是誰,你無須緊張,坦然面對就可以了。”
“可剛纔他說還要問我一些事情,我怕…..”
“這你倒真不用擔心,曹生明問你的問題不過是關於皇上的病,其他的,應該不會多問;當然,可能還有你父親的情況,既然你剛纔那麼說了,曹生明肯定是記在心裡的。我想這個問題就算我不說,你也應該有所準備。畢竟剛纔那些話是你自己說出來的,雖然是謊話,可在曹生明面前,必須把話說完整,圓謊,應該沒什麼問題吧?”岳雲非試探地問道。
關風想了想,點點頭,道:“我知道該怎麼說,其實剛纔說了那些話以後,我本來想着曹生明可能還要問一些事情,也是早有準備,沒想到他沒有問。我還
以爲他不會再問了,現在聽你這麼一說,看來事情還沒有結束,曹生明果然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
“一個縱橫官場幾十年的人怎麼會輕而易舉相信別人說的話,這樣的人可謂是老謀深算,我們千萬不可大意。話是這麼說,可只要我們小心應付,說的話不要前後矛盾,就應該沒有問題。今天你在曹生明面前的表現非常好,不卑不亢,我看得出來,曹生明非常欣賞你,你要繼續下去,還是這麼和他說話。不管說什麼,一定要底氣十足,尤其是關於皇上的病,雖然你現在還沒有絕對的把握,但也不能說的模棱兩可。我們只有這一次機會,如果錯過了,可就沒有機會了。”岳雲非非常認真地說道,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嶽先生請放心,該怎麼說,我心裡已經有了打算,不會讓你失望的。”關風看着岳雲非,肯定地說道,也是非常自信。忽然站起來,看了看周圍,小心翼翼地問道,“嶽先生,我覺得你說過,擄走我師姐的人就是曹生明的人,這是不是就是說我師姐有可能就在這裡,她在哪兒?”
岳雲非沒想到關風又問起了這個問題,看來還是沒有忘記,見他四處張望,趕緊說道:“千萬不能這樣亂看,這裡面都是曹生明的人,如果發現我們不正常,就很有可能對我們不利。”
“可我師姐……”
“我知道,我也想過辦法,可找了這麼長時間,還是沒有找到。你想想,你師姐是什麼人,說白了,就是囚犯,曹生明怎麼可能把她放在這裡,一定是關起來了,但是關在什麼地方,現在還不知道,肯定比較隱蔽,不會讓人輕易發現。”岳雲非分析地說道,當然是故意的,爲的就是讓關風放棄尋找,不要自找麻煩。但看着關風不安的樣子,岳雲非只能說道,“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幫你找到她。但在這之前,你必須答應我,不要輕舉妄動,而且在曹生明面前要好好表現,不能露出破綻,明白了嗎?”
“我明白了,嶽先生放心。”關風無奈地回答道。不答應又能怎麼樣,自己不會武功,就算師姐站在自己面前,自己也不可能帶她離開。
岳雲非知道關風口服心不服,一定着急救人,可他不會武功,應該不會輕舉妄動,除非是不要命。這樣一想,也就放了心,說道:“天亮了,我們已經出來一晚上了,不知道皇甫夜現在怎麼樣了,我要回去看看。你在這裡休息一會,我很快就回來。”
“那我和你一起回去。”關風說道,這個地方對他來說就是龍潭虎穴,他不願意呆在這裡,恨不得馬上離開。
“你現在是曹生明的座上賓,之所以讓你住在這裡,就是怕你突然離開,你要和我走,曹生明是不會同意的。”看出關風的害怕,岳雲非接着勸慰道,“你放心,我很快就回來,而且現在曹生明也不敢把你怎麼樣。尤其是這個時候,曹生明要上朝了,一時半會也不在家,可以完全放心。只要你呆在這裡,老老實實的,應該不會有問題。好了,我走了,在這裡等我。”看了一眼關風,岳雲非就離開了。
雖然還是害怕,可也知道不能離開,關風也只好作罷,關上門,坐在牀上,四處看看,百無聊賴。所謂既來之則安之,反正現在也無事可做,躺在牀上,閉上眼睛,什麼也不想,就這樣睡一覺,等着岳雲非。可能是因爲太疲憊了,畢竟是一晚上沒有休息,不一會就睡着了,什麼也不知道了。
岳雲非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暗中觀察,心裡還是不放心。此刻看到關風躺在牀上,休息了,仔細聽聽,呼吸均勻,應該是睡着了。這才悄悄地離開了…….
回到三個人住的地方,一進門,就看見皇甫夜坐在那裡,果然是信守諾言,沒有離開,岳雲非終於放心了。之所以突然回來,就是想看看皇甫夜還在不在。昨天兩個人發現陳雪音和付瑞海在一起,皇甫夜似乎是非常生氣,自己和關風一晚上沒有回來,很難保證皇甫夜不會輕舉妄動,畢竟在他心裡,沒有任何人比陳雪音更重要。不過現在看來皇甫夜沒有離開,自己的擔心多餘了。
皇甫夜聽到腳步聲,回過頭來看向岳雲非,問道:“事情成功了麼,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了,那個關風呢,不會讓曹生明發現了吧?”
“如果真的讓曹生明發現了,你覺得我還可以回來嗎?”岳雲非反問道,笑了笑,又說道,“事情非常順利,曹生明相信了我們,而且把關風留在了那裡。我看過不了多久,關風就有可能入宮給皇上治病。到時候,治好了皇上的病,皇上一定是非常高興,一定會把關風留在皇宮裡。有了他,想要對付曹生明,可就容易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