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來自異世界的另一種生靈_第一百零五節:磨練



從懸崖上一躍而下已經不知道多少次了,龍倩身上的衣服也擦破了好幾次,換了好幾次後,她就索性穿着被擦破的衣服,再沒有顧慮衣裝的問題。從這時開始,她對世間和外界的感覺,也開始麻木起來,她的眼裡,心裡,全都只有一件事情,也一直在做着這件事。她效仿佑尹,在單純的攀爬懸崖再感覺不到多麼困難時,她就給自己增加了負重。第一次加上負重的她,從懸崖上跳下來的時候,她自己是平安落了地,但是卻被身上的石塊給擊傷,痛得她在地上差一點嚎啕大哭起來。

而在這段時間裡,佑尹也放鬆了對女友的關注,他開始嘗試自己的修煉:讓靈光拳在身邊爆炸,然後利用這些爆炸的推力飛到空中——飛機的尾炎就是這個原理,事實證明,這個原理也確實可以讓東西飛起來。一開始的時候,佑尹不敢用太大的能量。他朝自己的身下揮了一拳,結果自己只是感到一股向上的風,卻並沒有能飛得起來。隨即,他加重了幾分力,這次他飛了起來,而且在他身下也被拳勁兒給撞出了一個大坑。

這時,佑尹開始考慮一個問題:“飛行是在空中,不能用能量撞擊地面產生的爆炸來飛行。必須要在空中就爆炸。”這時,他面臨着一個難題,那就是如何讓能量在空中爆炸。如果用雙手都釋放靈光拳勁,那他的身體必然會失去平衡。那樣一來,他雖然看起來像是飛起來,但是,想要在那種看起來到處亂飛的狀態裡保持平衡,甚至連找到方向都有些麻煩——在天上翻轉過幾圈之後,誰還能分清方向啊!這時,他的腦海裡想到了一個熟悉的動漫人物:阿童木。衆所周知,這個比古老的動漫人物,有兩隻可以噴射氣焰的腳,他就是藉助這兩隻腳飛起來的。

佑尹雖然能夠釋放能量,但是他的能量卻完全沒有火焰那麼高的溫度。氣焰是燃燒空氣,讓空氣產生爆炸推動,而他做不到這一點。他確實做不到這一點,但是,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效仿阿童木,讓自己的雙腳釋放能量。他無法讓腳像阿童木一樣釋放氣焰,不過他可以在雙腳之間讓能量球爆炸。這個想法讓他感到很興奮,他彷彿已經看到自己成功飛到空中的樣子,腦海裡還興奮的勾畫出了自己應該用什麼樣的姿勢才更炫酷——他想在女友面前炫一把。

佑尹的想法沒錯,就像物理界的很多理論一樣,都沒錯,非常合理,但是要真正來實踐起來,卻完全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了。他首先要在腳後跟產生能量球,光是這一點,他就費了半天勁兒——因爲他根本沒有這麼做過,體內的真氣從未從腳步溢出過,他也從未練習過腿法。一時間要讓雙腳像雙手那麼靈巧,釋放出能量球,並且還要將能量球的能量大小控制到合適的程度,這些都是困擾在他面前的難題。他需要很長時間的練習和摸索,纔有可能成功。

幸運的是,他擁有很多時間。

第一個月的時間,他全部時間都用在了對腿法的訓練——在試過幾次用腳步釋放能量之後,他就發現自己對腳的控制實在不夠,爲了讓自己對腳的控制更強,他將飛行的事情放到了一邊,開始鍛鍊起腿法來了。

一開始的時候,他就是在河谷裡一塊比人高一些的大石頭上踢腿——純肉體攻擊,沒有含有任何真元的踢腿。強大的境界給

了他強大的恢復力和體力,他從早一直踢到第二天早上,一塊巨大而堅硬的石頭就在他腳下被踢出了龜裂紋。第三天的時候,那塊大石頭就在他的腳下“噗”地一聲裂成了幾大塊。聆聽着大石破碎一地的狀態,佑尹用內聽之法對自己的雙腳查探了一番——連這麼大塊石頭都被踢碎了,他擔心自己的腳出問題,不過他顯然是顧慮多了。他的腳很健康,而且,因爲他的急速問題,他的腳雖然不善控制力量,但是卻也充滿了力量——這就是他爲何會不能短時間控制下腳部的原因,他腳上的力量太強了,強大到他根本無法短時間控制下。接下來,他覺得自己再繼續對石頭踢腳也沒有任何意義了。這時,他突然想起了某些在傳說中的人物,他們在鍛鍊自己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力時的經歷:找一塊懸崖上的,活動的石頭,站在上面鍛鍊。

腦海裡纔剛剛想到這個方法,他就點點頭肯定了這個想法——這個注意確實不錯,利用極度不穩定的平穩,來鍛鍊自己的平衡。他沒有任何停留,當即一步自河谷便躍到了懸崖上空——這就是他雙腳的力量,也是他無法控制的強大力量。

攀在懸崖的龍倩突然見到一個身影飛過,她定睛去看,見是男友一躍便上了崖頂,心裡頓時充滿了驚訝和驕傲。其實只要想一下就能想通,一個速度能超過音速好幾倍的傢伙,一躍上百米,那根本就是正常的事情。

“如果他沒有瞎的話,他應該會更厲害。”龍倩的心裡在驕傲的同時,也閃過了一絲陰霾。在船上的那段經歷,不禁又浮現到了眼前。她就沉浸在了這陣憂鬱的情緒中回憶了一陣,突然,她皺着的眉頭展開了,她用一種不大,但是身邊的人都能聽到的聲音下了一個定義:“如果不是那時的災難,我們就算沒有喪生於大蛇之嘴,就肯定沒有後來安全的兩百年修行時間。”一聯想到其中有可能的可能,她的心裡突然開始對那場災難感到幸運起來。

試想一下,如果當日他們沒有遇到那場災難,他們沒有誤打誤撞地到了大蛇的島上。大蛇也必然不會離開小島,至少不會那麼早就離開。如果他沒有離開小島,很可能,就不會有他跟龍傲的鏖戰。那樣一來,龍傲有可能在飛昇之後,大蛇都還沒有與他戰鬥過。這樣一來,元靈又都回到了元靈界,惡魔們加上那條危險的大蛇,恐怕他們人行者早就已經滅絕了。這麼一想,她不禁產生了一些後怕的情緒。如果他們當日沒有遭受那個災難,恐怕她想的這些都會發生。

就在龍倩考慮那些的時候,佑尹已經在懸崖上自己弄了一個不穩定的大石頭——他自己搬了一塊大石到懸崖邊上,然後坐在上面,感受到自己極爲輕微活動也會對石頭產生影響後,他便在這塊大石頭上一直坐了三天來安靜的感受平衡——在實在無法忍受下去時,他通過聯想側臥圖讓自己安靜,不過他也只想過一次。在坐久了之後,他彷彿覺得自己都和石頭融合到了一起,根本沒有任何忍受不忍受的感覺了。這時,他覺得自己已經達到目的了,於是便從大石上站起來。

很好,石頭沒有發出任何晃動。

他高興地呼了一口氣,就在稍稍一動就會拼命晃動的石頭上慢慢展開了拳腳。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踏着海浪在鍛鍊一樣,腳下根本

沒有腳踏實地的真實感。一直更習慣於腳踏實地的佑尹,要短時間去適應現在的狀態是很難的,不過幸運的是,他非常有耐心。他又花了好幾天,把自己以前所有的經驗和記憶都放在了一邊,把自己當成一個初學者一樣,全神貫注地觀察並總結自己的任何動作對平衡的影響。

在他鍛鍊期間,王謝月曾來到他身邊跟他分享了一些自己的經驗——多半對佑尹無用,因爲王謝月的身手完全是看她的心境和殺氣,她如果殺氣騰騰,那她的身手就誰都比不上,如果她身上沒有任何殺氣,那她的身手還比不上一個初學者。她建議佑尹可以朝魔道的這種方式靠近,也就是依仗氣勢來增強身手。佑尹笑着向她表示了感謝,並說明自己並不適合這樣做。

王謝月見佑尹他們兩口子都在全神貫注修煉,而常傑和李潔兩個又整天黏在一起,自己一個人又不想出去冒險,於是她就也找了一個地方開始修煉起來:山崖下的河谷。在她前腳剛剛落到河谷裡,冷夜的身影就像是憑空出現一般來到了佑尹的面前。

誰也不知道,在冷夜的心裡到底是怎麼看佑尹的。後者從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身上感覺到了一閃而逝的敵意。他不禁微微有些緊張,手腳也慌亂了許多,整個人都差點從大石上落下去。好不容易控制好平衡之後,感覺到冷夜身上的氣息已經恢復到了深淵一般的冷靜。但是,對方身上那一閃而逝的那種敵意,依然在佑尹的心裡產生了一連串的疑問。他並不認爲剛剛是自己感覺錯了——雖然他全神貫注於其他的事,但是他認爲自己在近距離的感覺上犯錯,是不太可能的。這就產生了一個疑問,冷夜爲何要敵視自己。

事實就是,在看到只有佑尹一個人的時候,冷夜的心裡突然閃現出一股想殺死對方的念頭。他雖然聲稱自己對龍倩已經忘盡,然而當他看到龍倩和佑尹親暱的走在一起,相互親吻的時候,他那平靜如水的內心,還是浮現出了一絲讓他感到憤怒的漣漪。他知道自己在嫉妒佑尹,也知道自己內心的嫉妒是非常危險的,所以,他一直想當面和佑尹說清楚,將自己內心的嫉妒擺明出來——只有擺明出來,隱藏在暗處的黑暗情緒纔會消失。冷夜幾百年的修爲,讓他非常清楚自己該怎麼做。他纔不會爲了可悲的尊嚴去掩飾自己的懦弱,因爲那樣做的人才是最沒有尊嚴的。在他的理解中,敢於表露自己的黑暗情緒,纔是真正值得尊重的行爲。於是他就這麼做了。

一出現在佑尹的面前,他先是打了個招呼,然後就將自己對龍倩曾經產生過的迷戀跟佑尹說了。後者也從這番話裡明白過來,他剛剛感覺到的敵意到底是出於何種道理。他沒有去分析,也沒有說什麼,他只是一言不發的聽着冷夜的敘述。在敘述完自己的心意之後,冷夜嘆了一口氣,並感謝了佑尹的理解。

而這個時候,冷夜覺得自己真的獲得了佑尹的尊重,事實上也確實是這樣的。初聽到自己的女友被別人喜歡,佑尹的心裡的感受也很奇怪,一邊感到憤怒,一邊又感到高興。但是當冷夜最後的那聲嘆息之後,這個滿臉大鬍子的男人突然想明白了,他開始理解了冷夜跟他說這些的原因。冷夜的坦誠確實獲得了佑尹發自靈魂的尊重。這爲他們後來的生死合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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