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騰霜白（23）
當然，稀缺就有稀缺的價值。
水屬修士如若煉氣功成，無論是在荒野冒險隊，還是城內公司都相當吃香，隨便選水培農業亦或是淨水系統都可以安安穩穩過一輩子。
而念泉這樣的天水靈根，若還是劍仙，能做的事情可就太多了，這也是何校長培養他的原因。
總而言之，這六顆丹藥，對念泉的價值，絕對不是區區一個太虛法器能比得上的。
但反過來說也一樣——對於安靖來說，他都有天子法了，哪裡還需要什麼這種清除內濁的丹藥？至於修行，他的速度已經夠快了，再快真的根基不穩了。
至於靈石，念泉的感覺倒還好，因爲何校長應允過，如果念泉正常修行到了煉氣六重且沒有違反合同，那麼他就會爲念泉提供一顆質量上等的水靈石。
但這般資源，如此適配，實在是令念泉感激萬分的同時，也實在是覺得有些太巧了。
但安靖卻對此沒什麼想法——他認識的人屬性各式各樣，霍清的土木火，自己的土木金，小白的玄陰似水，幽如晦的土金，師父明光塵的陰陽，今衍華的雷金……只要想，安靖總是有可以把東西送出去的方法，而且對方還會感覺到簡直和自己天造地設。
“收起來吧，咱們先去買車！”
不等念泉在那裡斟酌思索些平平無奇感謝的話，感覺自己也大賺特賺的安靖一臉愉快地來到了載具店，然後差點被店主請出去。
“未成年小孩？出去出去，不成年不能開車，懂？”
店主大概率是個幫派分子從良，雖然髮型是平平無奇的土豆頭，但脖子上沒遮住的紋身實在是太過顯眼。
頭一次因爲年齡問題差點被人趕出來，安靖都愣了一下——雖然他沒怎麼繼承宿慧的心態，但心理年齡多少也是偏大一點的，完全沒想到自己十二歲多的年齡居然還有這種麻煩。
不得已，安靖只能展示了自己的煉氣修爲——這次輪到老闆眨了眨眼，驚疑不定地上下打量安靖，彷彿懷疑自己看見的是錯覺。
確認了好幾次後，他才頗爲不情願地讓開身子：“請進，道友。”
“我需要一個便攜的交通工具，可以被裝載進太虛法器，不追求載人數和載貨承重，只需要速度快，耐久長，可以在各種環境運行。”
安靖直截了當提出自己的需求，詞綴標準，要求清晰又明確，實在是老闆最喜歡的那一種客人，載具老闆點頭：“極端環境防護呢？”
“酸雨沙塵，大雪暴雨。超高溫也行嗎？”
“都行，沒問題。就是要加載防護陣盤，需要多一筆善功。”
“你先給我看看素體。”
全程沒超過五分鐘，安靖就看見了老闆給出的載具。
一輛浮空摩托。
這摩托主體呈銀白色，是加厚過的合金裝甲車體，而四方由四個懸浮旋翼構成，加持有風系術法，由大容量靈氣爐催動，可離地三丈飛行，巡航速度達一日四萬五千裡，可持續駕駛十八個時辰。
“【騰霜白丙型】。”
老闆介紹道：“市面上你能買到最好的單人載具，雖然速度比不上正兒八經的飛梭和高等飛車，防禦能力也差了點，但絕對符合你的所有需求。”
“原價五千五，特市開業，討個大衍四九的彩頭，算你四千九百善功，便宜賣啦。”
看見這輛浮空摩托的瞬間，安靖就知道，這玩意就是自己最需要的載具了。
但他不是專業人士，被外表欺騙實乃常態——此刻，霍清走上前，客客氣氣地問了一句自己能不能檢查一下。
店主看霍清不是煉氣，本想要皺眉呵斥，但霍清不動聲色地捏了捏拳頭，筋骨鳴動的聲音頓時讓店主清醒了過來：“煉體的？嗨，可以可以，去看吧。”
果不其然，霍清隨隨便便就找出了四個毛病——靈氣爐老舊，顯然是以舊換新；風行術式有問題，很可能會導致飛行高度偏低；驅動術式有異常，需要刷一下靈氣兼容。
而最後的問題，就更加簡單了。
“這玩意是贓物啊。”
這話霍清沒直接說出來，而是在安靖耳畔輕聲道：“我就說這種好車怎麼會在這裡賣，這是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贓物！”
“安靖你在荒野用沒什麼問題，但千萬不能開到城裡來，天知道會出什麼問題……”
對此，安靖倒是看得很開——別看改名叫做特別市場了，本質就還是黑市。黑市這地方，賣贓物有什麼可稀奇的？
“得砍點價，贓物這東西，還打算用八成價賣給咱們？”
安靖搖了搖頭，便和霍清一同去壓價了。
老闆本就只是打算騙騙年輕人，既然遇到識貨的，倒也沒太堅持，只是笑罵了一聲‘小兔崽子眼睛倒還挺利’，便以三千二百善功的價格賣了。
霍清細細地檢查了一遍，又查出遠光燈有問題，這次他和店主產生了激烈的探討，但結果還是以霍清勝利而告終——遠光燈是修不了了，但是老闆願意加裝一個近距離閃爆術式發生器。
“反正也不會有人在荒野開遠光燈，這不是找死嗎？近距離的閃爆術足夠把妖獸眼睛晃花，要我說，你這是賺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兩人便一同去加載術式和防護陣盤了。
總的來說，這次購物之行以圓滿告終。
到了這個時候，安靖和霍清也要與念泉分別。
“希望下次來，就能看見你奪冠的消息。”
臨走時，特市的一處角落，安靖笑着勉勵了一句，而念泉搖搖頭：“這次能前十就不錯了，不過……”
如此說道，念泉有些期待地將自己的佩劍交給安靖：“剛纔你握劍的時候，我的確感應到了劍意……雖然天河劍意對我而言博大精深，我還遠遠沒到瓶頸，但我也想要……見識見識伱的劍意。”
“唔，我的劍意嗎？”
安靖很理解劍道修士忍不住想要見識其他劍修劍意的感覺，放到懷虛界，那恐怕就是抽劍直接開打了。
但說實話，安靖的劍意……他自己都不是很明白。
“我真的有劍意嗎？”
神海中，安靖有些困惑地問伏邪，而伏邪愕然：“不會吧，你不知道？”
“安靖，劍意的本質，就是持兇器，秉兇念，以殺意推煞氣，將全身心的精氣神都凝爲合一，匯聚一股至精至純之氣，至兇至煞之念，其神念合一，精氣混同，便自生劍意，可破萬法！”
安靖眨了眨眼，他有些遲疑道：“就這？”
——我好像每次出招都這樣啊……
“對，就這。你從凡俗突破內息斬出的那一擊劈空劍，就是你的劍氣。”
伏邪理所當然道：“你每次想殺人的時候，那個狀態就算是催動劍意了——所以我才說你是劍道天才啊，一般人想殺人的時候都還會喜怒哀樂摻雜，恨怨詛咒不休，故而難以成就劍意。”
“在煉氣，劍意可斬術式；在築基，劍意可滅靈意；在紫府，劍意可破太虛……至於金丹，那你得將劍意昇華爲‘道’。”
“但在金丹之前，劍意都是有含金量的！”
“而你殺念之熾之純，別說是拿劍這種兇器了，你拿什麼武器就有什麼意，拿片葉子也能飛射刀氣，可以說天生就技近於道，我之前就在懷疑你前世是領悟了‘法之道’的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