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嫁人出閣前要蒙上蓋巾遮掩面容。
而陸雨平由於未曾有過經歷不清楚此事。
故而有了魯莽舉動。
媒公見他動作如此快,還未來得及講解就推門了,實屬破了規矩,連忙上前將他扶住,上前將紅色蓋頭補上。
蓋巾能遮擋一些醜惡嘴臉。
可還是擋不了流言蜚語。
陸雨平羸弱的身子雖勉強穩住,但早已失態,變得蒼白。
耳邊,一些人唾罵厭惡聲環響。
更透過稀薄輕紗看到月兒無所謂的神情。
陸雨平好好的心情,全都毀了。
恍恍惚惚時。
吹嗩吶的聲音響起。
門外出現八位壯妹,擡着一尊豪華花轎出現。
花轎前
是一妙齡女子,騎着雪白的駿馬。
英氣逼人畫着精緻的容裝,身前纏着一團繡花。
頗有“意氣風發少年時,鮮花怒馬似錦華”的韻味。
與男子現在正好天作一對,郎貌女富,極爲般配。
顧嵐出現,少不了被一些拍馬屁之人奉承。
顧嵐略過衆人夾雜或羨慕或淫穢目光,注視着前方身段不凡,着着一身紅袍的男子。
忽然升起此生足矣的感受。
還未等陸雨平走下庭院臺階。
顧嵐帥氣下馬,動作流暢,疾步走上前,懷着高興的笑容,以王子抱方式,將男子抱上花轎。
可她將男子抱起身前,俯視的視角注意到男子微露的皮膚下新添的痕跡,臉一下變黑許多。
扯着男子的衣物微微用力。
不過感覺到男子似乎因爲害怕而抖動身軀,又見賓客衆多,不好甩臉色,心裡的不舒服很快掩飾起來。
恢復面帶榮光,與不勝喜悅。
陸雨平的注意與她不同。
女子看着自己時,他就將目光透過薄如蟬翼的蓋巾,移到了躲在角落的冬兒祝福的目光,與窗戶裡,陸母蒼白羸弱身子疑惑神情。
陸雨平心頭的喜悅一閃即空,流露的是對親人的不捨。
但他不能自己做主,任性不嫁。
只能默默黯然失神。
“冬兒,等着爹爹,很快就能給你幸福生活了……”
半靠在女子懷着的陸雨平,心裡暗暗做了某種決定。
花轎中
簾布垂下,將他的身影淹沒。
隨着壯妹起身,陸雨平離開陸家,趕往顧府而去…
諸事流程落幕。
陸雨平順利入了顧家的門。
即將翻身,飛上枝頭變鳳凰。
洞房夜
紅燭前
兩人懷着柔情蜜意的的情愫,互相望着對方眼眸,丹脣微啓,喝着交杯喜酒。
柔和醇酒一線入喉,滿口花露甘甜,紅曠人心神。
酒雖甘美,但濃度微強,不勝酒力的陸雨平喝了一小杯,就醉意熏熏,紅酡醞釀,媚態十足。
一向有些抵擋不住男子魅力的顧嵐,此時看向男子,卻是沒有爆發慾望。
她散發着雌性的魅力,將男子抱起,一手放在膝彎處,一手放在腦後勺。
舉止親密,柔和以至。
陸雨平情到深處,突然被女子抱起,自己的手自然勾住女子脖子。
挺身要送上香吻,獎勵女子助自己脫離苦海時,也好將女子哄開心,答應自己的私心請求。
男子烈脣不斷湊近,顧嵐見此子主動,嘴邊揚起弧度,似乎在冷笑,她玉靨微轉,躲開男子親吻自己的紅脣。
陸雨平見撲了個空,印在女子臉上,閃過千絲萬緒,疑惑濃濃。
顧嵐不急不慢,把男子輕放紅牀榻上。
然後趴在男子身上,在陸雨平窗籠上吹起撥撩。
陸雨平就聞到,迷人的芬芳與酒香混合氣息,刺激着感官,腦海一片混沌,身骨子,軟的絲毫力氣都擠不出來,如同死水一般。
身子忽陷柔軟牀上一刻,如飄浮雲間,愉快得,讓人舒服不已,流連忘返。
兩人緊抱一起,一個癡癡享受着兩人世界,仰望房樑,一個急不可耐在男子髮絲間粉脖子處俏臉前來回搜尋貪婪嗅吸,卻不急於色,如同一個癡女,見獵物到手,激動得愛不釋手。
在女子沉醉間,陸雨平見時機正合,欲開口說出自己請求時。
他看見,女子從身上掏出一條白綢絹在男子眼皮下若無其事晃了晃。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
他內心裡沒由的緊張。
不爲別的。那白綢絹在新婚之夜出現是有特殊意義,以作驗處男貞之用。
若是洞房後,白綢絹染紅,就代表男子是貞潔之身,新娘會拿着落紅綢絹傳閱於家人喝賓客。
對此,就會獲得祝福,認爲是大吉大利之事。
而貞潔之男,之所以被如此看重,是因爲,其象徵着使家族興旺的標誌。
陸雨平被那舉動弄得發慌。
他已經是殘花敗柳,沒有男子的初次落紅。
這樣,就算是女子接受他,她的親人呢?
這免不了說三道四,落人口舌。
這可是精神上的極度煎熬。
誰都接受不了自己的女婿剛進門,就被檢測出不是處。
等來的,可能就是顧家一方的不認可與唾棄。
緊張與恐懼,出現。
陸雨平心虛看着萬古不變笑顏的女子,見她只是將白綢絹往旁邊一拋,很是顧及他的,便將不好念頭丟棄。
顧嵐感受着男子忽變的神色,閃過一抹得逞笑意。
那微笑,又夾雜病態。
顧嵐玉手抵在男子腦後,撩着柔順萬千青絲。
看着男子忸怩未定的慌亂,聞言道。
“陸郎,你慌張什麼?
身子如此緊繃,難道是怕我吃了你不成?
你也不是沒有被我嘗過。
放鬆一點,那白綢絹不用也罷,我只知道,你現在是我的人了。
可不能隨意跟別人上牀了,尤其是那月兒,你可知道?”
別聽顧嵐話語溫和,動聽浸潤人的心房,裡面,卻是暗含着警告。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陸雨平呢喃應承一句,心思早已不放在現狀。
因爲,他答應過女子的事情,沒有履行。
他的心裡還在爲昨夜的事情擔憂着。
突然,當他焦慮間,顧嵐玉手摸過他的胸膛。
眼中厲色乍現。
以極其和善語氣,透着冷冽道:“不過,你很不乖喔!
我怎麼在你身上聞到其她女子味道?
是不是與月兒重溫舊情,忍不住偷腥了?”
顧嵐的話終是戳穿了男子最後一絲僥倖。
原來,昨夜的事情,她早就知道了。
“嘴上說不要,你身子可是很誠實呢!
今一早打算私下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卻是被你給了個驚嚇。
你跟我說說,到底是誰更強一點?”
顧嵐見男子眼神閃躲,不禁覺得好笑,捏住陸雨平下巴,直直盯着他顏面,垂眉問道。
“看來,事情已被她得知了。
那我請求她的計劃豈不是泡湯?”
陸雨平見還未說出口的事情就已胎死腹中,霎時希望全無,黯然無光。
頓生抑鬱寡歡之情,憂慮得,連顧嵐得話都沒有聽進去。
“不說?看你這表情。
該不會,身在我這裡,魂卻還在月兒那丫頭那兒吧!”
有一會,顧嵐似乎厭倦男子不吭聲,面色語氣,開始不善。
她發生轉變得原因,就是不願接受,自己的丈夫被她人玷污。
而且今天還是兩人大喜日子。
明明,昨天已託月兒告知了,他怎麼如此不自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