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湯池之中翻雲覆雨之時,蘇驚風坐在新房的桌邊,對着空空的牀頭嘆了口氣,“我就說嘛,兄長不會讓我們擾了他的洞房花燭夜!”
褚嚴清認同的點頭。
蕭雲殊與顧長辭也無力反駁。
墨戰華離開後,四人設計誘齊徵離開正殿,讓他露出馬腳,現場抓包。
他是燕國使臣,兩國交戰都不斬來使,何況還是墨戰華大婚之時。顧長辭出言教訓之後,責令齊徵與赫連達等人連夜離開了潭州城。
送走剩餘賓客,他們便想着來新房鬧一鬧。
結果撲了空。
“看來洞房是鬧不成了,我們也總不能閒着,聽聞兄長請的那戲班子不錯,要不我們也去聽聽吧。”顧長辭提議道。戲班子是清樂坊來的人,應當不錯。
三人皆是贊成。
戲班子搭在王府外面,於是他們移步出了王府。
攝政王大婚,特赦三日,夜裡不宵禁。加之王府門前的大戲,要唱三天三夜,所以到了此時,王府門前依舊是門庭若市。
絡繹不絕的人們,引來小商販。
冰糖葫蘆、麪人、糖畫,叫賣聲不絕於耳,比平日裡那些街鬧還要熱鬧上幾分。人一多,王府侍衛也忙碌起來,個個打精神盯着來來往往的人們,生怕這其中冒出一個兩個的刺客來。
戲臺後面,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中年婦人,正在苦口婆心的哄一個年輕姑娘。
“哎喲,我的姑奶奶,這個時候你說不上臺了,那不是要了媽媽我的老命嗎?”她邊說,邊賠着笑臉,“就一齣戲,唱完就下來,累不着你。”
女子看都不看她,“本姑娘不去!”
“姑奶奶,算我求你了,你就上去露個臉,露個臉行不?”
女子磕了磕眼皮,臉上沒有半分鬆動的意思。
見她油鹽不進,那自稱媽媽的婦人不高興了,“啪”的一拍桌子。
巨大的聲音嚇到她身後的丫鬟,慌慌的看了過來。
“當初清平要走,媽媽我不準,可是你自己從大街上冒出來,拍着胸口說替她演這幾場。如今倒好,你不上臺是吧?不上也行,你可看清楚了,這兒是攝政王大婚的場子。到時出了亂子,惹怒了王爺,媽媽我活不了,你一個小丫頭片子,也逃不出王爺的手掌心。”
“到時,莫說你我,便是清樂坊所有的人,怕都要給你陪葬!”話音落下,怒衝衝的站起了身,“媽媽這就去告訴王府的人,這戲我們清樂坊不演了!”
咚,咚,咚!
走起路來,故意跺得地面砰砰響。
“等等——”她走到門口時,那被她訓斥的女子忽然叫住了她,極是不屑的瞥了一眼外面,“行了,行了,你命人準備吧,我上臺便是。”
那位媽媽臉上忽然陰轉晴,笑容滿面的走了回來,“哎,這就對了嘛。”
諂媚的模樣,令人咋舌。
戲前臺,顧長辭、蕭雲殊等人已經到了。他們的位子,自然是全場最好的,正對着戲臺,如此近的距離,連臺上人們的一顰一笑,都看得清清楚楚。
樂聲起,一女子邁着盈盈的碎步,緩緩走了出來。
看清女子臉的剎那,蕭雲殊瞳仁倏的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