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星辰望着玄天,那雙眸,由心疼到悲傷,又從波濤洶涌到靜如止水。所有的情緒,終是化作兩滴熱淚,砸落在她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的臉上。
“傻瓜。”
傻瓜,你以爲,你的心思朕不知麼?
你每日在暗中看着朕的一舉一動,你當朕不知道嗎?朕的寢殿離養心殿不過幾步之遙,可這些年來,朕每日在那養心殿那硬邦邦的椅塌上歇息,不就是因爲你在養心殿嗎?
大臣們那麼多秀女的摺子遞上來,都被你悄悄匿了起來,你也當朕不知麼?
朕只是不願責怪與你。
每日朕撫着少白之時,都忍不住會想,何時你也能如此溫順的倚在朕的身邊,陪朕一起,細數這人世的繁華呢?
玄天,答應朕,別離開朕,好麼?
沉重一吻,落在她的眉間。
以後沒有你的陪伴,朕該如何過下去?
朕不用你救,朕寧可受傷的那人是自己,也不願你如此時這般躺在朕的懷中啊!
抱起她,沉重的腳步向獅山外走去。
玄天受傷,鳳清瑤也是異常心疼。她與玄天有過一段短暫相處,知她是個死心眼的姑娘,面上雖冷厲,性子卻是十分的清朗可愛。
轉眸望着夏侯義,卻是在問墨戰華:“這兩人如何處置?”
言辭間,殺心已起。
墨戰華掃了兩人一眼,視若敝履,“他傷了西涼皇的人,想來西涼皇會想要自己處置,帶回去罷。”他心疼鳳清瑤抱着女兒辛苦,便伸手想將女兒接過,被女兒拒絕。
“不要,夭夭要孃親抱——”夭夭抽了抽鼻子,被夏侯義掐腫的喉嚨,有些沙啞。
“乖,沒事了。”鳳清瑤心疼的揉了揉她被打腫的臉頰,對夏侯義的恨,更多了幾分,“西涼皇要爲玄天出氣,那便把他的命給西涼皇留着。”
“聽王妃的。”墨戰華道。
冷眸掃過夏侯義,精緻的五官殺氣瀰漫,五指張開,瞬間凝起一股真氣,打向夏侯義。
夏侯義驚恐的睜大了眼睛。
真氣捲起的激流如利劍一般,砰的擊在胸口。
他渾身一震,只覺得那股真力在體內迅速流竄,衝向四肢。瞬間手腳筋脈暴漲,承受不住過大的壓力般,爆裂開來,血光四濺。
“啊——”手腳筋脈俱斷,夏侯義疼得滿地打滾哭嚎。
那被墨戰華打斷雙腳的僕從,已嚇得臉色慘白,大氣不敢出一聲。
“你將他們兩人手腳都打斷了,如何帶出去?”鳳清瑤無語的道。
“帶不出去,那就由着他們在這裡自生自滅好了。”墨戰華不甚在意的道,護着母女二人往出口處走。
青石門已經打開,百里星辰抱着玄天走了出來。
“玄天!”朱雀撲了過來。見她一動的動躺在百里星辰懷中,臉上笑容頓失,“陛下,她怎麼了?是誰傷她的?”誰又能傷得了她?
“朱雀,退下。”青龍呵斥,他也已回到青石門前。
朱雀這才發現自己失了分寸,低下頭,憂心忡忡的退到了青龍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