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怕是不妥吧?”百里星辰道,目光轉向墨戰華。
他安排馬技表演,並非炫技,顯擺西涼騎兵水平多高多厲害,而純粹是爲歡迎墨戰華命人準備的節目。如今夏良提出雙方切磋,他倒覺得並非不可。
但遠來是客,若墨戰華不願意,他不會勉強。
見百里星辰望向墨戰華,怕他開口拒絕,夏良也將目光轉了過去,自作主張的道:“墨王爺,微臣聽說,此次隨王爺出使西涼的人中,有戰王軍大將戰英。戰將軍威名赫赫,所以臣斗膽,想請王爺準戰將軍出面指點一二。若王爺不放心——”
他回頭指了指場中三十來名西涼勇士,“下面這三十來人,戰將軍可隨意挑選一位作爲對手。若戰將軍覺得這些人和,身手奇特,不宜切磋,那我西涼軍中還有千萬將士,皇上宮中也有禁軍衛士,都可作爲候選人由戰將軍挑戰。”
言外之意,只要戰英出面迎戰,至於與誰過招,並不重要。
墨戰華是何人,又怎會聽不出夏良語氣中含帶的激將之意?根本不爲所動,緩聲道:“表演縱然精彩,卻不曾有兩軍交戰的殘酷,與大敵當前,非生即死的迫切。戰英是沙場趟着戰士鮮血走出來的人,出手重又不好看,還是莫要當衆現醜了。”
百里星辰眸中含笑,此番話,他聽懂了。
乍一聽,墨戰華是在指責戰英出手不知輕重,怕傷了表演的勇士們。可戰英是常年帶兵打仗之人,又怎會這點分寸都沒有?他明明是在說,就算西涼勇士表身手再奇特,也不會是戰英的對手,還是別出來丟人現眼了!
夏良並未聽出墨戰華的話外之音,正欲爭辯,百里星辰擺了擺手,“明陽侯不必多說,此事作罷。”
夏良再怎麼不願意,也不敢當衆忤逆百里星辰。
欠身行了一禮,恭順的道:“微臣遵旨,告退。”幽暗的眼眸中,帶着幾分不甘,退後幾步,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鳳清瑤已將夭夭抱回了自己懷中,正在喂她吃東西。不經意的掃見夏良,卻見他望着墨戰華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冰涼的恨意。
恨?
他與墨戰華,不是初次相見嗎?
怎麼恨上了?
心頭涌上一股不安的思緒,正巧夭夭要着吃東西,她未及多想,便低頭照顧小夭夭了。
夏良坐了回去,可場中表演的西涼勇氣不樂意了。
墨戰華方纔的一席話,雖未明說,在他們聽來,卻是暗指他們只懂花拳繡腿,不能上戰場打仗。作爲西涼戰鬥一族的熱血男兒,此話當是不能忍。爲首的藍衣勇士向前一步,單膝跪地,大聲道:“卑職斗膽,望皇上準卑職挑戰南楚戰將軍。”
原本是切磋,直接上升到了挑戰的高度。
戰英表示很無辜,平白跟着當個使臣,還能被人拉出來打架。不過打或不打,有他家王爺在,還輪不到他自己來決定,所以他便坐着未開口。
只是遠遠的打量着跑馬場中,那揚言要與自己挑戰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