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後,花半里從衆人手中救出被嚴刑拷問,奄奄一息的南方。在蘆葦叢中,他沒找到小憐。南方生命危在旦夕,他只得先將南方帶回土地廟。
土地廟經過一番整修,已然成了情報組織的據點。
大夫幫南方清理傷口,上藥。
即使穿越前見過更多酷刑的鳳清瑤,此時都覺得過於殘忍。看着那瘦小的脊樑上,一層層翻起的皮肉,怒火在她眸中燃燒、翻涌、沸騰。
“清瑤姐姐,小,小憐,不見了,救,救她。”南方含混不清的說着。
他艱難的扭過頭,嘴角上還帶着尚未乾涸的血跡,一隻眼睛被打得烏青,另一隻眼眉骨被打碎,腫得只剩下一條縫。
“南方好好養傷,小憐不會有事的。”鳳清瑤上前,握緊了他的手。
初夏的天氣,這雙手卻涼的冰冷透骨。
“嗯,有姐姐在,小憐,不會有事。”他喃喃的重複着,好像這樣說,小憐就真的不會有事一樣。滿是血痕的脣角微微揚起,暈睡了過去。
“大夫,他怎麼樣?”鳳清瑤問。
其實她心中清楚,這麼重的傷,別說十來歲的孩子,就是大人恐怕也很難熬過去。
大夫搖搖頭,嘆了口氣,“看造化了。”
看造化,也不過是讓人聽天命盡人事罷了,要知道盡力了與竭盡全力,還是有差別的!
她拿出一錠銀子遞到大夫手中,“大夫,用最好的藥,只要能保住他的命,我保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若是保不住——”鳳眸掠過一抹涼意,“我便送你給他陪葬。”
大夫拿銀子的手頓住了。
“有何不妥?”
“不妥,不妥。”大夫抽回手,連連搖頭,“我上有老下有小,還等着我回去侍候。今兒算我倒黴,出診費我不要了,你們愛找誰找誰吧!”說着,就要收拾藥箱走人。
鳳清瑤涼涼的看着他,也不阻止,直到他背上藥箱出門時,被兩名侍衛攔住了。
“你們這是——”大夫愣在門前。
“這裡就交給你了,他醒不過來,你便在這裡照顧着。一日三餐,會有人給你送來。”鳳清瑤將銀子放在桌上,無視大夫錯愕的眼神,走出了房間。
她一出去,侍衛把門關上了。
花半里從走廊的陰影處走了過來,“他怎麼樣?”
“尚不可知。”臉上笑容盡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不寒而慄的冰冷與絕決,“誰幹的?”
“我帶回來了。”
“在哪?”
花半里揚手,指了指廟門後面的假山。
假山背面有一扇石門,不知以前修來做什麼用的。打開門,一陣腐朽之氣撲面而來。走進之後才發現,這裡面是一間陰暗潮溼的暗室,長年沒人清掃,牆上面長滿墨綠色的青苔,散發着陣陣腐臭。
有叫罵聲從裡面傳來。
鳳清瑤挑眉,快走幾步到了暗室裡面。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被綁在木樁上,眼上蒙着黑布,嘴裡不乾不淨的大罵着。聽到有腳步聲,他氣焰更加囂張起來,“狗孃養的王八蛋,放開老子!”
“老子告訴你們,你們要是敢動老子一要汗毛,老子剝了你們全家喂狗!”
“聾了嗎,還不趕緊把老子放了!”
鳳清瑤掃了一眼,見牆上掛了一根鞭子,也不管上面長滿青苔,抄過來狠狠一鞭子抽到到男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