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發現那躲在假山後面的女子。
幾杯酒下肚，百里星辰忽然覺得少了些什麼，桃花眸中閃過一抹促狹的光亮，對墨戰華開口道：“我西涼盛產的，可不只美酒佳餚，更有美人無數。這麼喝有些無趣，不如朕喊幾個美人過來作陪吧。”
鳳清瑤聞言挑了挑眉梢，眼尾的餘光望向墨戰華。
彷彿想看他如何表現。
對面南宮城等人，則是一臉納悶，不知皇上此舉爲何。
墨王爺身邊明明的鳳清瑤母女相伴，再叫來美人陪酒，豈不是讓鳳清瑤難堪麼？可若是墨戰華不應，掃了主人興不說，又讓自己失了顏面。
耿直如戰英，都覺得百里星辰心眼子太壞了！
南宮昰看向墨戰華的眼光，帶着幾分審視姑爺的長輩氣。想知道這個曾在戰場之上，重挫過自己的年輕人，如何在保全自己顏面的同時，又不讓妻子難堪。
墨戰華自然也知百里星辰不安好心，剛落座進對他生出的幾分感激盪然無存。
眼角輕揚，清冥的臉上帶着笑意，薄脣輕啓，吐出一席不輕不重的話來，“本王懼內，美人是無福消受了。倒是西涼皇，您皇宮無人，不如自己留下，或許，她們還能爲西涼皇室添點血脈。”
此話一出，衆人汗顏。
能將懼內一事，說得如此堂而皇之的人，恐怕這天下也就只有墨王爺一位了。他自嘲一句，博取鳳清瑤美人一笑，卻又含沙射影的指出百里星辰無後。
一正一反，也算不上輸。
百里星辰笑着嘆氣，舉起了杯子，“攝政王用情之深，朕深感佩服，自罰一杯。”
頭一仰，痛快的乾了杯中酒。
墨戰華自然不能讓他自己喝，也端起杯子陪着幹了，“想來西涼皇早已心有所屬，纔會空留這西涼皇后之位苦等多年。如此深情，本王纔是佩服。”
百里星辰垂下眼眸，未反駁。
默認了。
沒有人注意到，在百里星辰默認之時，一直躲在暗中保護他的女子，眸光黯了黯。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南宮昰等幾位老臣交換了個眼神。
這話也就只有墨戰華敢問，他們平日裡是不敢問的。這些年來，他們猜測皇上可能有意中人，纔會遲遲不立皇后，可這人是誰，他們全然不知。
皇上也不說。
正等着墨戰華繼續問下去，不想墨戰華忽然話鋒一轉，對準了南宮昰。
“南宮老將軍，記得十多年前，本王在西境戰場與你有過一面之緣，蓋世神勇終生難忘，今日借貴國的酒，敬老將軍一杯。昔日少不更事，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攝政王言重了。”南宮昰沒想到墨戰華會與自己飲酒，當即端起了杯子，“當初與王爺交鋒，老夫敗得心服口服，怎敢勞王爺敬酒，老夫自己幹了。”
“咕咚”一口，喝得乾乾淨淨。
“看大家喝得如此熱鬧，我與錦兒也敬杯酒吧。”馬寧舉杯道：“此次回來西涼，幸得攝政王一路照應，算是感謝了。”
百里錦也跟着端起杯子，對着鳳清瑤舉了舉。
鳳清瑤明白，她是在感謝自己當初救她一事，與墨戰華一起舉杯，四人一同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