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馬齊與馬寧兄弟二人雙雙謀反失利,皆是受了一樣的下場。王府被封,府中所有男丁被髮配邊疆,女人和孩子則是淪爲官奴,關進了掖幽庭。
他查了之前馬寧與馬齊留下的三個孩子,送進到掖幽廷不足半年,便不堪折磨先後死了。
倘若不能找到馬寧,他就只有等馬戩生孩子出來繼承皇位。
懷胎十月,再等着孩子出生——
且不說掐着手指一天天算日子的煎熬,便是想一想,都讓人覺得十分頭疼。
無論如何也要將馬寧找出來!
正想着,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喧譁。他回頭望過去,卻見程浩然哭喪着臉,在一干衆人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走出了金殿。
看得出來,他被打擊得不輕。
衆大臣圍在他左右,或真或假的安慰他。
“程兄也別太難過了,凡事要多往好處看。如今皇上不臨朝,朝中之事皆是攝政王一人作主,端看這情形勢態,提前致仕,未嘗不是一樁美事。”御史臺孫大人道。
“孫大人所言極是。”吏部尚書也頻頻點頭,“程大人這回可是無官一身輕了,我等卻還要每日提心吊膽小心侍候。說不定哪天啊,就落得與大人一樣的下場。”
另一人鼻孔中哼出一個單音,道:“真是與程兄一樣能全身而退還好,說不定何時,就連腦袋都保不住了。”
他說的不無道理,衆人都跟着點頭稱是。
可勸說歸勸說,就如同人人皆知私收銀兩犯法,卻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貪婪一樣。他們明知如今朝中風雲際會,步步危險,可還是不願丟下這一身榮華富貴。
程浩然也是這樣的人。
所以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勸,他臉上依然是一副天塌了的模樣。
沮喪的臉,彷彿隨時會哭出來一樣。
一干衆人邊七嘴八舌的安慰,邊扶着他,邊往臺階下面走。見到墨戰華,衆人忙鬆開程浩然,恭恭敬敬的對着他行禮,“臣等見過王爺。”
程浩然雖然悲傷,卻也不敢失禮,對隨着衆人一同行禮。
“免禮。”
“臣告退。”衆人又扶着程浩然繼續往下走了。
就在墨戰華因南楚江山後繼無人一籌莫展之時,鳳清瑤在西涼已整軍待發。
女子一身戎裝,胸前鑲嵌有紅色寶石的金甲,乃是用寒鐵精剛鐵鑄。這種鎧甲,好處便是比一般鎧甲要輕巧,堅韌程度卻非普通鎧甲可比。
壞處便是異常珍貴,非普通人能得到。
甲衣與身體巧妙的貼合,顯露出女子嬌好的腰身,絲毫沒有臃腫笨重之感。身上未佩戴任何飾物,長髮用髮帶簡單的束起,發間亦是未佩戴任何釵環。
絕冷清豔,英姿颯爽。
她的身後,是五十萬西涼鐵軍形成的整齊隊列。
百里星辰親自來爲將士送行。
端起碗中的酒,他大聲說道:“此一去,山高路遠,朕雖不能親赴戰場與衆將士並肩殺敵,卻會爲衆將士守護家園,保護諸位父母妻兒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