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個父親,你也配嗎?”鳳清瑤繞到他面前,強迫他對上自己的視線,“你口口聲聲說是我與錦瑟的父親,那我問你,錦瑟生病,性命攸關之時,你在何處?”
“爲給錦瑟醫病,母親走投無路要將我賣與他人時,你這個父親又在何處?”
“母親積勞成疾,病危無人照料之時,你又去了哪裡?”
“哦,對了,我想起你在哪兒了。”鳳清瑤笑着,絕冷清豔的容顏,笑容亦是帶着幾分冷酷,“你當時認識了一位名叫柳眉的青樓女子。你迷戀她的風情萬種,所以厭倦母親的守舊無趣。爲了與她歡好,你奪走母親變賣家產換來的十兩銀子,那可給妹妹治病用的錢啊,你於心何忍?”
“是,你是不在妹妹死活的,因爲你當時說過‘反正是女孩,死就死了’。”
鳳清瑤字字誅心,直讓暮衝聽得冷汗淋漓,手腳不聽使喚的步步後退。
直到撞上後面的牀柱,他才停了下來。
喉嚨一滑,嚥了口唾液。
“這些挑撥離間的話,都是誰告訴你的?”暮衝嘴上不承認,額頭上卻滲出許多細小的汗珠,就連聲音,也不似方纔那般有底氣了。
“還需旁人告訴我?”
鳳清瑤反問,氣勢逼人,“我自己有長了一雙眼睛,會去看。長了一張嘴巴,會去問!你銷聲匿跡多年,忽然出現在西涼嘉州,你敢說不是受了馬戩指使,來幫他達成目的?或許開始你並不知我們是你女兒,但認了錦瑟之後,你心中可有真正當她是你女兒嗎?”
“你故意與錦瑟親近,卻又不讓她告訴我。你敢說,你不是爲了利用錦瑟,而掌握我的行蹤?”
“我不知你在說什麼,更不知你說的馬戩是何人。”
冷汗自額頭滾落下來,暮衝無力反駁,只認定了一個原則:無論她說什麼,就是不承認!
“呵呵——”鳳清瑤輕笑。
“說謊這前都不知打個草稿麼?馬戩是如今南楚的皇帝,便是你不認得他,又怎麼不知他是何人?如此明顯的謊言,換作你,會信嗎?”
暮衝:——他當真沒想過這個問題!
她步步緊逼,他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又怎會想到,他與馬戩該是怎樣的關係?
只下意識的否決她所有的話。
“天下姓馬的人何其多,我又怎知你說的馬戩是哪一個?”他強詞奪理,總歸就是堅持一個原則,死不承認他與馬戩有關係,更不承認他綁了南宮錦瑟!
“你不承認也沒關係。”她本也沒打算他能主動承認,對着門口喊道:“小同,進來吧。”
夥計打扮的男子走了進來。
見到他的一剎那,暮衝眼中閃過一抹慌亂。
此人是西涼弈雲閣的夥計。他帶人衝進弈雲閣,帶走南宮錦瑟與那個小掌櫃之時,他還從房裡衝出來,試探救他們,被打了一頓。
他怎麼還活着?
眸中閃過一抹慌亂,但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此人我不認得。”趕緊撇清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