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落地,撐着整個身軀凌空躍起,將黑衣死士手上的刀踢到了半空中。不等刀落下來,她已然翻過身,手執長劍,向前刺去。
利器刺穿皮肉的聲音,在這嘈雜的空氣中,顯得微不足道。
又一個黑衣死士衝過來,鳳清瑤沒有片刻猶豫,一個用力,將劍從黑衣死士身體中拔出來,揮劍抵擋。不殺他們,死的就是她和她在乎的人!
鮮血自劍尖滴落,光芒冷寒。
路人紛紛尖叫着,往更遠的地方跑去。
馬車上,暮衝冷眼旁觀。
眼前這個與他的妻子樣貌相似的女子,應當是他的大女兒了吧?這女兒果然比妹妹狠辣得多,也精明的多。看着她幾次險些被死士刺傷,他沒有半分動容,亦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鳳清瑤自然也不希望暮衝出手。
因爲她知道,如果暮衝出手,一定是幫着馬戩的黑衣死士來對付自己。一個連捨棄一切拼死相隨的妻子,都下得去手打的男人,他還有什麼是做不出來的?
鳳眸閃過冷芒,看準時機,又放倒了一個黑衣死士。
這羣黑衣死士雖然夠狠,卻不似像墨戰華、君謹辰他們,除了招式路數還有內力支撐。他們空有一身蠻力,打鬥技巧也只是那幾招,很快便被她找出破綻。
不足一盞茶的功夫,最後一個黑衣死士也被她解決了。
絕冷清豔的臉上染着寒霜,長劍一揮,直指馬車上的暮衝,“讓開!”
暮衝眸色平靜,坐在馬車上,由上往下睨着她。許久,久到她以爲他不會開口說話的時候,暮衝纔開口,語氣中帶着幾分質問:“你可知,你拿劍指着的人,是你爹?”
“爹?”鳳清瑤嗤笑,極是不屑。
“一個男人,非但逼死了自己的結髮妻子,還與人串通一氣,綁架了自己小女兒,來謀害大女兒。這樣的人,也佩稱自己是別人的父親嗎?”
暮衝顯然並不知道她清楚以前的事。
怔了怔,又冷笑道:“無論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爹!”
“我爲自己身上流着你這種人的血,感到恥辱!”鳳清瑤聲音冷漠,她終於理解了當時墨戰華對於墨璽的恨。可那是誤會,眼前這個男人,卻是十足的混賬!
手上的劍又逼近了幾分,“再不讓開,我不客氣了!”
“我倒要看看,一個女兒,敢對自己的生身父親,怎麼個不客氣法!”手臂一撐,自馬車上跳了下來。
四目相對,鳳清瑤怒火中燒,揮劍向他打來。
暮衝與那些黑衣死士路數不同,他是軍旅出身,加之剛纔一直在看着鳳清瑤與他們打鬥,自然對鳳清瑤的實力也有了一定的瞭解。
動起手來,張弛有度,十幾個回合下來,鳳清瑤竟沒佔到半分便宜。
甚至是好幾次,險些被他傷到筋骨。
圍觀路人聽到他們的對話,指指點點的議論起來。
“你們看啊,打架的那是一對父女,女兒竟然拿劍,對着自己的爹,真是不孝啊。”
“就是啊,這女子也太狠了,地上的人全是她殺的。”
“——”
聽着這些一無所知的人,卻滿嘴的禮教道德。鳳清瑤怒火攻心,分了神智,被暮衝抓住機會一腳踢中胸口,“撲通”一聲,狠狠摔落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