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人乾的。”玄天冰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夥計被她冰冷的聲音嚇了一跳,不由自主的擡頭看她。許久,才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景,道:“大概在五日前的夜裡,那時弈雲閣已經打烊了。我正睡着,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叫門聲。聲音很大,好似要將門砸開似的。接着,我就見掌櫃的房中燈亮了起來,然後掌櫃的就出來了——”
“少廢話,說重點!”玄天冷冷的打斷。
夥計再次被她身上冷厲的氣勢嚇到,冷汗直冒,膽怯的望向鳳清瑤。
鳳清瑤點頭,示意他可以說簡單一些,“可知外面是何人?”
夥計不知道,只好搖了搖頭。
“穿着、相貌你可還能記得?”夥計滿臉傷痕,應當是與他們交手時,被打傷了。
這一問,夥計明白了,連說帶比劃,“他們都穿着一身黑衣。”想了想,他又擺手,“不對,最前面那人穿的不是黑衣,高約七尺,身強體壯。虎鬚,束髮,像是行軍之人。”
“對了,他是西涼口音。”
“西涼人?暮衝?”鳳清瑤脫口而出。
依照夥計的描述,此人與她在大雜院見到的暮衝幾乎分毫差。他身後跟着的黑衣人,難道是馬戩的黑衣死士?暮衝出現在西涼,是受了馬戩的指使?
“對,就是暮衝。”夥計篤定道:“我當時聽到這個名字了!”
“人渣!”鳳清瑤氣得渾身發抖。
虎毒尚不食子,他明知錦瑟是他的親生女兒,且對他孝敬不加,竟還幫着馬戩把錦瑟給綁了!這樣的父親,簡直是畜生不如!
見她如此,玄天冷厲的臉上添了一絲詫異之感,“鳳姑娘認得此人?”
“呵——”鳳清瑤冷笑,咬牙切齒,“如此不知禮義廉恥之人,我怎會認得!”何只希望不認得,就連身上流着他的血,她都覺得是種恥辱!
玄天眉梢挑了挑。
若不認得,又如何會有這副怒其不爭的狠勁兒?
“他們將人帶走的時候,可還留下過什麼話?”鳳清瑤又問。馬戩抓人,無非是想逼着自己現身,不可能連句話都不留下。
夥計欲言又止。
“快說!”
“掌櫃只讓小的告訴姑娘,南楚有埋伏,不可回去。不讓小的告訴姑娘匪徒留下的話。”夥計老實的道。鳳清瑤在氣頭上,聞言語氣重了不少,“他不讓你說你就不說,你連他的死活都不顧了嗎?”
那夥計被嚇到,頓時矮了幾分,語速飛快:“他們說讓姑娘去容州,見他們主人!”
“果真是馬戩這個混蛋!”
鳳清瑤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眼睛閉上再睜開,已將怒火斂進眼底。轉身,不輕不重的聲音對着玄天道:“玄天姑娘,我有一事相求,還請姑娘務必答應。”
“玄天奉命護送姑娘回南楚,這期間自然會遵姑娘的命令行事。”
玄天雙手環胸,語氣冷寒。
還好這些日子來,鳳清瑤已習慣她這副冰山美人的模樣,知她並無不敬之意,遂道:“我要去容州,夭夭先託付與你。若他日平安歸來,我自會到西涼接她。如若不然,還請轉告君莊主,請他將孩子送到南楚攝政王府,交給孩子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