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瑤到了天井中,卻見蘇美人正笑意盈盈的望着自己。那雙光波流轉的眼眸中,帶着不懷好意的微芒,“小嫂子,方纔兄長與我們打賭輸了,你要來陪我們喝幾杯了。”
“是麼?”她望向墨戰華。
“別聽他胡說,是我想叫你過來。”墨戰華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旁,“這麼晚還未吃飯,餓了吧?過來吃點東西。”
“果然是偏心呀。”
蘇美人失望的道,將酒杯對着蕭雲殊與褚嚴清舉了起來,“老大不喝也就算了,還不捨得讓小嫂子喝,那隻好我們三個人喝了。”
“你沒喝酒?”鳳清瑤有些意外。
他們難得聚到一起,她以爲他多少也會喝一些。
“嗯。”墨戰華點頭,脣角帶着一抹似有似無的笑意,“夫人管得嚴,不準飲酒,只好讓他們失望了。”
事實上,是他不想喝,拿她做擋箭牌而已。
“哎——”蘇驚風又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一副日子忽然過不下去了的悲傷。
“是兄長被管着不能喝酒,又沒人管着你喝不喝,你總嘆什麼氣?”蕭雲殊不留情面的拆穿,又拿起酒壺給他將酒滿上了。
“就是因爲沒人管我,我才嘆氣嘛。”
蘇驚風幽幽的道,語氣中透出的羨慕味道,讓衆人不由自主笑了起來。
當然,除了褚嚴清。
褚嚴清話真的特別少,但是與他們坐在一起,存在感卻一點兒不差。鳳清瑤邊拿了一塊點心吃着,邊感受着衆人之中,那道最深沉的氣勢。
猶如王者之勢。
“你想有人管?”褚嚴清冷不丁冒出來一句。
鳳清瑤吃完點心,正在喝水,冷不丁被他這句話嗆到,劇烈的咳嗽起來。
“咳,咳——”
墨戰華又遞來一杯水,她接過來,不顧形象的大口大口喝了下去。
這才止住了咳嗽。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她十分汗顏,總覺得人家褚嚴清好好一次表白的機會,被自己給毀了。望向褚嚴清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歉疚之感。
然而褚嚴清並不看她。
多次見面,褚嚴清的眼光,自始至終都沒離開過蘇驚風。
“那什麼,小嫂子你彆着急,這水全是你的,我們不與你搶。”蘇驚風說着,將自己面前的茶水,遞到了鳳清瑤面前。怕被誤會,他還補充了一句,“兄長放心,這杯水我可是一滴都未碰過。”
簡單一席話,略顯尷尬的氛圍立刻恢復如初。
“對了,雲殊,是門前你不是說有辦法治他的眼睛?是什麼辦法啊?”鳳清瑤問。
她現在最爲關心的,便是他的眼睛了。
“有兩種方法。”蕭雲殊糾正道:“第一種,便是以毒攻毒。有一種盅蟲,它可吸收有毒之物,只要將它放到兄長的眼睛中,便能將眼中殘存的水銀之毒吸出來,到時再將盅蟲取出。這第二種,便是找一個活人,在他活着時,將眼睛取出來,給兄長換上。”
前面的盅蟲,鳳清瑤不太懂,但後面的眼睛移植,她聽懂了。
就這破古代的醫療條件,莫說消毒設施,就連麻藥都沒有,如何做得了眼睛移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