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墨璽,鳳清瑤又有些想不通。
本以爲,墨璽找自己,是不希望自己跟在墨戰華身邊,想遊說或是用權勢逼迫自己離開。結果到了墨璽的書房,他卻只問了墨戰華眼睛是如何失明的,還問了他身上有沒有別的傷。
問話的態度,完全是一個父親在關心兒子的身體狀況。
“他沒爲難我,可能是想知道你這些天都經歷了什麼,我告訴他說,想知道便親自來問你。”
“嗯。”他點點頭,情不自禁的摟緊了她,“只要他沒欺負你就好,他若敢欺負你,便是父親又如何,我也決不饒他!”
十年前,在他狠下心爲母親離世一事打他時,他的心中便再沒有這個父親了。
心中不知不沉又得了幾分。
“趕了這麼多天路,今日早些睡吧。”攬着她轉身,往牀榻邊走去。
牀榻邊,還放着一盆水。
“水涼了,我去換一盆。”鳳清瑤扶他坐下來,自己則上前將那盆水端了起來。出門時,她站在門口,半是命令的口吻道:“若是再有什麼女人膽敢來騷擾你,你便將她打出去。”
“好,爲夫聽瑤兒的。”他笑着點頭。
鳳清瑤這才掩上門,瞥了一眼躲在黑暗中偷聽的身影。看看夜色,又看了看手中的水盆,忽然眸仁中閃過一抹光亮,雙臂用力,將盆裡的水向着那黑影藏身的地方潑了過去。
“嘩啦”一聲,她拎着空盆轉身走了。
她剛走,宋允兒便哆哆嗦嗦地從黑暗中站了起來。
臉上、頭髮上,全是溼淋淋的水珠。
一邊擰着衣服上的水,一邊打寒顫。這個女人剛纔竟敢用命令的口氣與表兄說話,難道她不知道什麼是男尊女卑嗎?不解是的,表兄竟然答應了!
四月的晚上乍暖還寒,宋允兒凍得瑟瑟發抖,還是推門進了墨戰華的房間。
墨戰華看不到,但聽到了外面潑水的聲音。此時又覺一陣涼氣撲面而來,想來他家有睚眥必報的瑤兒,將那盆冷水潑到了宋允兒的身上。
“表兄——”嬌滴滴的聲音惹人憐愛。
“你還來做什麼?”墨戰華的聲色疏離,帶着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表兄,允兒等了你整整十年,你就一點都不感動嗎?你看看剛纔那個女人,她對錶兄那般頤指氣使,像那樣的女人,如何能侍候得了表兄呢?”
“我眼瞎。”墨戰華面無表情的道出一個事實。
這話聽到宋允兒耳朵裡,卻變成了他因雙目失明,自暴自棄。她拼命搖着頭,想抓往他的手安慰,被他躲開,只好大聲的道:“表兄,你千萬不要這麼想,就算你眼睛看不到了,你也還是武安侯府的長子,將來的侯爺。以表兄的身份,根本無需娶那樣的女人。”
“娶怎樣的女人,是我的事。”他冷冷一笑,侯爺身份,他何時稀罕過?“表妹沒別的事,還是快些離開吧,我夫人脾氣不太好,若等會讓她撞見你在這裡,動起手來,我可幫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