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清瑤也覺得。
繡着大朵牡丹，金線鑲邊的喜服，大氣典雅。穿在文錦璇身上，與她那股子堅忍不拔的氣質渾然一體，彷彿就爲她量身訂做的一樣。
唯一的不足，便是腰身看着有些彆扭。
不等文錦璇沒回話，那製衣坊的嬤嬤先開了口，“兩位夫人所言極是，是我們的疏忽，這便將衣服換下來，重新修改。”她按顧長辭的描述，做了衣服。結果不曾想她有了五個月的身孕，才導致了腰部不合身。
“是璇兒姑姑肚子裡的孩子長大了，衣服才瘦了。”夭夭稚氣的聲音道。
文錦璇臉頓時紅了。
她懷着身孕成親，與她們相熟，她不會覺得難爲情。可當着外人的面提及此事，她還是覺得有些難堪，羞愧的低下了頭。
鳳清瑤上前，微笑着幫她理了理額前的碎髮。
“當年洛陽人們常說‘一遇顧郎誤終生’，多少女子爲了見長辭一面，不顧世俗眼光，跑到顧府來找他？可就是這位顧郎，爲了你連世俗禮節都不管了，你有什麼好難爲情的？”
言外之意，未婚先孕，是顧長辭的原因。
製衣坊的嬤嬤也是個通透的人，一聽自然明白鳳清瑤的意思。
附和道：“顧公子少年風流，自是無數姑娘芳心暗許的對象。那讓顧公子傾心相付，那也是姑娘的福分啊。”她說着，招呼着幾個侍女過來幫文錦璇換衣服。
“這身喜服，我再拿回去改改，保證成親當日，不讓任何人看出來姑娘有身孕了。”
“真的？”文錦璇眸中涌上驚喜。
“別人不敢說，我親手做的衣服，保證不讓姑娘失望。”
“那便辛苦你了。”
“姑娘客氣了，顧公子說過，這喜服必須要讓您滿意才行。”
說話間，那幾個侍女已經幫她換回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的喜服整齊疊好，放回檀木製成的衣盒中。
幾人行禮告辭，擡着檀木盒子離開了。
夭夭也知道自己闖了禍。
收了笑容，走到文錦璇面前，拽着她的手可憐兮兮的道：“璇姑姑，夭夭方纔說不了該說的話，令姑姑難過了。可是夭夭不是故意的，璇姑姑不要生夭夭的氣。”
楚楚可憐的小模樣，令三人忍俊不禁。
文錦璇故意逗她，“那要是姑姑生氣了呢？”
“夭夭舞劍給璇姑姑看，璇姑姑最喜歡看夭夭舞劍了。”夭夭烏溜溜的大眼睛中泛着星光，一派天真的望着她。
文錦璇忍不住笑了。
揉揉她胖嘟嘟的小臉，“不用了，姑姑不生你的氣。”
夭夭雖然小，可自小跟墨戰華習武，如此舞起劍來有模有樣。她以前每次到侯府，都讓她表演。有了身孕之後，她要格外小心，纔不再讓逗着她舞劍給自己看了。
夭夭見她笑，也嘿嘿笑了幾聲。
臉上那副“我知道錯了”的表情，蕩然無存。
她其實也是做一做樣子。
“孃親，璇姑姑不生氣了，夭夭能不能出府中玩？”轉身對着鳳清瑤撒嬌。
“別跑太遠。”
“嗯。”
嘴上答應着，出了房門，便直奔瓊芳園外面去了。
外面不遠外，站着一個小男孩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