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幫我按住他!”蕭雲殊驚呼。
反應過來的墨戰華一個箭步衝過來,握住了褚嚴清抓向自己胸口的手。
褚嚴清大力掙扎起來,他似乎並沒有完全清醒過來,只是由着身體本能,去抓撓身上的傷口。身體晃動之下,浴桶中的水灑出來,浸溼了墨戰華兩人的衣衫。
許久,他才慢慢的安靜下來,又恢復的沉睡的狀態。
蕭雲殊長舒一口氣,鬆開了他。
“這藥粉刺激傷口,會讓他麻癢,出於本能,他會去撓身上的傷口。”蕭雲殊解釋。
“所幸他沒傷到自己。”墨戰華道。方纔褚嚴清那一下用的力氣不小,傷口本就深,萬一再被他抓一下,後果真是不堪設想。“接下來怎麼辦?”
療傷不是他的強項,只能聽蕭雲殊的。
“我先將他身上傷口清理乾淨,他太虛弱,需些益氣補血的藥品。”
“需要什麼,我去找。”
蕭雲殊搖頭,“以他的傷勢,一般店鋪能找到的藥材,怕是他起不到什麼效用。這兒離雲歇山很近,我曾去過山頂,山崖中盛產一種紅花,或者可以採來一用。”
“我與你一起去。”
“不成。”蕭雲殊再次搖頭,“嚴清傷得重,我擔心驚風粗心照看不好他。有兄長在,我也會放心一些。”
“可雲歇山山勢險峻,峰頂多是懸崖絕壁,你一個人,能應付得來嗎?”
“我去過,地勢還算熟悉,兄長放心好了。”蕭雲殊說着,看了一眼褚嚴清。他眉心緊緊皺着,似是在承受着極大的痛苦。
拿出一個小瓶交給墨戰華。
“再過半刻鐘,兄長扶嚴清出來,等他身上水跡乾透,再把這裡面的藥粉塗在傷口上。記得上藥時,叫兩個人扶住他。我怕傷口受到刺激,他還會像方纔那般去抓撓傷口。”
“好。”墨戰華將瓷瓶接過。
“驚風拿回來的藥,按方上寫的,加水煎服,切不可用藥過量。”
“好,爲兄知道了。”
交待完這些,蕭雲殊便匆匆上路了。
雲歇山不遠,可要攀上頂峰,再雲採那些長在懸崖峭壁上的紅花,便十分的困難。但以嚴清的狀況,實在等不到他去鳳山來回了。
只能就地取材。
半盞茶後,墨戰華將褚嚴清從水桶中抱出來,小心翼翼擦去他身上水痕。
這段日子,他常照顧着小瑾離洗澡,此時倒也得心應手。
待到褚嚴清身上水汽乾透,那猙獰的傷口表層,呈現出一層薄薄的透明表質層時,他才叫人進來扶住褚嚴清,一點點將藥粉灑在傷口處。
褚嚴清並不安穩,而是不停掙扎着雙手想要抓撓傷口。
他只能先讓人抓着他,上完藥,蓋好錦被,纔敢放開他。
等嚴清安穩下來,他又命人將浴桶擡了出去。
做完這些,蘇驚風回來了。
“二哥呢?”他見蕭雲殊不在,着急的問道。
“雲殊去了雲歇山,要晚一些才能回來。”墨戰華見他回來,從牀榻邊站起了身。剛好褚父也從宿州知州口中問明瞭情況,將忐忑不安的知州大人打發走後,回到了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