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嚴清有剎那的訝異。
半晌,忽然想明白了什麼,“方纔那一箭,是兄長所爲?”
“想讓驚風看清楚自己的內心,你不吃點苦頭怎麼行?”墨戰華道。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光淡淡的,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之事。
褚嚴清心中明瞭。
“你這傷一時半會好不了,褚叔交待的事,怕是你完不成了。”蕭雲殊道。
褚嚴清蒼白的脣角扯出一絲笑來,傷口疼得厲害,心中更是七上八下,“我會向父親解釋,只是,這樣一來,萬一驚風知道了,會不會適得其反?”
“那就別告訴他。”墨戰華道。
褚嚴清沉默片刻,又想起什麼,道:“兄長與二哥不會有事吧?”在光天化日下行兇,萬一被官府的人發現,可就麻煩了。
“你高估那幾個侍衛了。”墨戰華道。
褚嚴清這才放下心來。
“讓兄長操心了。”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墨戰華掃了一眼房門,“驚風回來了,我與小殊不便久留,剩下的事靠你自己了。”
“多謝兄長。”
墨戰華看向蕭雲殊,“我們走。”
蘇驚風推門進來之時,兩人身影一閃從窗戶離開,敲暈的隨從也被兩人帶了出去。
匆忙中,沒來及得關窗。
剛進門,蘇驚風便看到了大開着的窗子,生氣的道:“這些人怎麼做事的,如何把窗戶給打開了?”說着,將藥往房中圓桌上一放,便上前去關窗。
外面剛下過雨,墨戰華與蕭雲殊鞋上多少沾了些泥土,踩在窗臺上,有個不太明顯的腳印。
“有人來過?”蘇驚風心中一驚。
正欲往外看,褚嚴清劇烈的咳嗽起來。
“三哥——”蘇驚風顧不得管窗外有沒有人,飛快的關上窗戶,回到了牀前。
“你怎麼樣,可是傷口疼的厲害?”
褚嚴清搖頭,費力的撐着胳膊,想要坐起來。
“三哥別動,大夫交待過,你得躺着養傷。你想做什麼,只管告訴我。”蘇驚風按下他。
褚嚴清這才躺了下來。
“我有點渴。”
“我去給你倒水。”匆匆出去打水去了。
他一出門,褚嚴清眸光望向窗外,他聽得出來,方纔驚風回來的太快,兩人沒來得急離開,此時應該還在窗外。
窗外的兩人聽到蘇驚風出門的聲音,這才匆匆離開。
躲過侍衛的視線,從後門出了驛站。
出去後找了個隱蔽之處,將倆隨從往地上一丟,堂而皇之的走了。
那倆侍衛醒來後,也不知自己怎麼就躺在地上了。除了被打暈,身上沒有半點傷,他們擔心褚嚴清,一路打聽找回了驛站。
蘇驚風正在喂褚嚴清喝藥,見他們回來一臉慍怒。
“三哥都受傷了,你們跑哪去了?”
兩人面面相覷,“少爺,您方纔可有看到什麼人進來?”
褚嚴清面色孱弱,“我一直暈暈沉沉的,五弟回來,方纔醒了。你們去哪兒了?”
兩人將情況一說,蘇驚風這才感到後怕。
若非方纔回來的及時,他家三哥是不是已經被奸人所害?
心下決定,要寸步不離的守着他!